唐馨被他这么一握突然就没脾气了，她早晚得扒开路书寒研究一下这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还自带降火功能。
“唉……”唐馨自任命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我今天……唉……我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了快。”
路书寒没说话，捏了捏她的手。
“就今天，我跟我妈吵架了，你听见了吧？就刚才，”唐馨往路书寒那边看了一眼，后者也跟她对视了，唐馨咳了一声，转开了视线，“我妈……诶路书寒你快问我，你问我我回答。”
路书寒能猜到唐馨为什么生气，也差不多能知道现在唐馨的心情，把水往唐馨那边推了推，“为什么跟你妈吵架？”
唐馨用空着的手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就我妈，前两天没回家，今天回来了，然后带着一个男的回来。”
“然后你就生气了？”
“啊……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炸了，又看见那男的穿着我爸的拖鞋，我差点没直接把他踢出去。我爸……”唐馨突然停下了，往路书寒这边看了一眼。
路书寒继续问，“你爸怎么了？”
“我爸死了，车祸。”
路书寒脑子里闪过了一张微博截图。
“他是在出差的路上出了车祸，结果肇事司机也没停，当时又是晚上，我爸直接晕了过去，发现的时候都死透了。”唐馨把握着路书寒的那双手握得更近了。
“我其实没什么感觉，我没看到我爸死的时候什么样，等我见到了，也就是在医院里，血什么的都清理干净了，你知道吗？那是我近几年看见他最整齐的模样，平时回家的时候要不就是满身酒味，要不就是累的连眼都睁不开，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可笑。”
唐馨这次没有让路数寒再问，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想说的不想说的也都说了，唐馨以为这些事说出来挺难，但是好像开了头就能顺着说出来，跟讲故事似的。
“我从上学开始，家里就没什么人，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忙什么，有时候半个月都没回来过一次，开始我跟我爷爷奶奶一起住，他们死了之后我就自己住，感觉就跟孤儿一样，他俩半月不回来，一回来就吵架，摔杯子摔碗的，吵得不行。”
“那个时候，我们家餐桌上要是出现三个人和平的局面，就算是稀奇事了。”
唐馨像是想起了过去那些破事，自嘲的笑了笑。
“说来也怪，他俩这么不对付，为什么不干脆离了算了，隔半个月上演这么一出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吗？我都替他们难受。”
“可是我爸死的时候，她哭了，我看见她掉眼泪的时候都吓到了，我真不知道我妈还能哭出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开始不忙了，每天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起来，那几天我没上学，在家里带着跟着我妈一起处理我爸的事，那几天我过得特别晕，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我爸没了，那个隔半个月就来家里跟我妈演个节目给我看的人没了。”
路书寒沉默的把手搁到她头上摸了摸，唐馨抬起头来跟路书寒对上。
“你说，就这么一个忙的让我连爸爸这俩字都快忘了怎么叫的人，我怎么到现在还记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