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老师在讲台上大声的说着“既然大家都不得已抽出时间前来参加这次座谈会,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说完,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嘶嘶嘶写出第一行字:关于不在校居住学生的补贴。
“哥,”门外,我问着一旁的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明天吧!”
“他答应了?”
“答应了!”
“给你钱了吗?”
“一百多咧!”他拍了下衣兜,笑着。
最终我们确定好第二天就赶车去县城,听闻离镇上有四十多公里,但我不知道这样距离是多远,只知道哥哥说的是“那得坐一个小时的车。”
于是,在我的印象中,时间和距离莫名的形成了一种搭配,倘若有着一次远征,我势必会将时间来看作是距离单位。
那么,这是这久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时候,我本以为我见到老爸后,会高兴得跳起来;我本以为,见到他后,我会兴奋的说着,看呐,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那些书,不都是你最喜欢看的吗;本以为,哥哥也会和我一样,憧憬着从未有过的憧憬,幻想着从未有过的幻想,更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一个美好的能实现的幻想。
事实上,有些事想想就足矣,更多的去幻想与憧憬,将会使人着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也有的事,它的不确定性往往要胜过偶然因素给人营造的神秘感和美感,毕竟,幻想永远都是发自内心深处不着边际的想法,事实就是事实。
的确,这一切让人觉得太过美好了,以至当我被拉回现实的时候,忘记了窗外路过的风声以及那些远远流逝着的风景。
没错,此时我们已经到了看守所。这是坐落在城市边缘的牢狱,整个看上去给人以阴森恐怖之感,古老的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这是抹杀生机的迹象。
“那个,我想进去探望下我的爸爸,他叫……”
哥哥和执勤的人说着话,这个过程就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中间还需要那么多手续,比如无聊的把身份证掏出来做着登记,坐在接待室回答着提问者的问题,以及搜身这些。闲暇之余,我索性坐地上看蚂蚁过路来着,不过我发现了个秘密:一窝红蚁军和白蚁军的对决,红蚁军倾巢出动,虽然冠冕堂皇的称之为入侵者,但最后都溃不成军,一只只被从拦腰斩断,扔出白蚁窝。
奇妙!
“走!”
“好了吗?”
我转过身时,哥哥已经在一个人的带路下走在了前面,我则在后头跟着。
转过一条很暗很暗的走廊,在走过两个拐角,到了一个房间,这间房间是三条走廊的尽头,带路者朝最左侧走去,自然我们也跟着走去了。
在走廊的尽头,别有洞天,这里有着很多房间,每一间都住着不少的人,他们穿着一样,动作一样,面容僵硬,貌似在做着我们读书时候的那些体操,应该叫体操吧?我们的到来,好像是两个不速之客该给人带来的那般不自在,打破以往的常规一样,的确,我们的到来引起了不少的人注意,尤其是我们这么小的年龄,怎么能让人不假思索呢?
接着,我们被带到了前面一扇玻璃前。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一扇玻璃,这时才发现这透明的空气中诡异的竖着一块巨大的玻璃,这块巨大的玻璃横隔在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之间,形成两个世界。
就这样,我远远地瞭望着里面的人,他们也远远地瞭望着我,这时,时间停止了一切,他们停止了动作,个个大汉膀大腰粗,放慢步伐,看着我和我身边的哥哥。
“呐,我去传话,你们一会就能见了,乖孩子!”
带路者变成了传话者,不一会,一个很老的男人出现在玻璃对面。
“爸爸?”
这个男人有些不一样,跟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