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阶,穿过篮球场,国旗台,楼道,一楼,二楼,前门。
“报告!”
忘了,下午讲试卷,班主任的课。
这时老师早早就到了,她正讲着试卷,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进来吧,”她没抬头,待我们回位置后,她又继续讲着试卷“同学们请看第三题,这题错得比较多,那么……”于是她将题目写在了黑板上。
整节课进行的很顺利,同学们也没表现得有多异常,只是那个值日生看我们的样子很不自然——说不上哪里不自然——眼神里多了些仇视的东西。
我对他笑了下,然后转过来推了推陈胖的肩膀:“你难道没注意到哪里不正常?”
“注意到了!”他盯着教室门那里,我顺着望过去。
门下面,一张木板上写着“当心地滑,请从后门进”几个大字。方才进来的时候太急,没注意。
“值日生?”我问。
“肯定!”他点了点头,而后又弯下头改着错题,很认真的样子。
整节课老师对那件事只字未提,就像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再看陈二苗,她也没有异常的地方,一节课都在抢着回答问题,弯着头,很认真。
事实证明,老师了解到的比我们侥幸想到的还要多,下课铃一响,她便停止了讲课,目光在我们三个中来回打量着,打量着……
我的心可谓是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抖着,呼吸放慢,脸也憋烫了。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她指着我们“去操场等我!”
收到圣旨,丝毫不敢怠慢,我们不约而同起立,走出位置,转身,动作僵硬,朝后门走去,后门一出去就是拐角楼梯,离操场近,所以这次没有选择从前门走。
走廊上,楼梯间,操场上全是一个个追着闹着的小屁孩,其实他们比我们还要大,只是我感觉我们才是年长的那几位——这从我们敢做的事情上就能对比出来。
就这样我们朝篮球场走去,老师也跟了上来。
“站好!”她拿着长尺(数学老师留在讲台上的)。
我们乖乖的站着,不敢正眼看她。旁边围了许多其他班人,楼上班里的人也站成一排定睛望过来。
“今天中午干嘛去了?”本来面对这么多双眼睛就够紧张的,老师突然的发话差点让我摔了个跟头!
“报告,我们出去了!”陈胖把话揽了过去。好样的!我知道他是坚不可摧的。
我正暗暗自喜,谁料老师说了句“没问你”,然后慢悠悠转向我“你说!”她笑了笑。
这一笑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啊!看来得一五一十说出来了。
我身体不自觉往前倾,想了半天随即说道:“报告!我们……出去了!”
“去哪?”她的话追得很紧。
“街上!”好样的,四眼接过了话,我知道他也是坚不可摧的。
我轻松了不少,岂料老师话锋一转,直接进入正题:“胖儿,那个蜡是怎么回事?”
“报告老师!我……”他顿了下“我错了!”
我错了?
这……不是直接认错了么,本以为他会和我跟四眼一样打死不承认的,谁知他倒先认了错……
“好!好!”老师转过身去,接着又三百六十度转了回来“四十个深蹲,开始!”
老师一向是很温柔的,怎知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体罚起我们来丝毫不马虎,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
她把手往后一背,高跟鞋踢在了胖子屁股上。
他应声倒地……其实是应声双手放在后脑勺,开始了深蹲,我俩赶紧照着做了起来。
平日里的好学生,对没错,就是我,一般都是看着别人被体罚的,那叫一个爽,而现在角色变过来了,我知道很多对我羡慕嫉妒的坏学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爽甚至背地里办桌设宴胡吃海喝庆祝着……
四十个深蹲如同炼狱一般,我的脚已经麻了,累得脸红。
……
“什么?老鼠?”这是第二天早上,我们仨儿正商量如何报复二苗同学,胖子建议在二苗书包里塞一只小老鼠,既不会咬人但又能吓到她,两全其美。
很快这个决定就这样达成,老鼠由眼镜去找,由胖子放进去,老规矩,由我把风,计划在下午把老鼠弄来,趁课间放进二苗的书包。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下午预备铃的时候,四眼找来了老鼠,递交给陈胖,灰白色?
它很乖,他把它放进桌箱,它一动不动,双手举起来搓着鼻子,几根胡须不停的抖着,样子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