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听到小石头的声音,和尉迟敬德先后跑出了大帐,一眼看见小家伙的模样。
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小黑,哭什么呀!”老黑尉迟,大声笑了起来。
“不许笑,你不许笑。师父,师父呀。”小家伙先是用匕首,向大笑的尉迟敬德比划着,见没有丝毫效果,转而想自己师父求救。
“站起来吧!”刘谦已经脱下长袍,把小石头裹了起来。
“小子,这有什么,大丈夫无不可,以示人。哈哈”老黑笑得更大声了。
“不要你管。”小家伙把脑袋埋在刘谦的脖子上,不敢再看这个大嘴巴的黑炭头。
当三人进入大帐,李靖等人,就见刘谦抱着一个发光的圆球,都很惊奇。
“小子,你这是?”李靖与房玄龄同时问了出来。
“嗨,小徒,胡闹,继续,各位大人继续。”刘谦赶紧赔礼,没办法呀,这里一个个的不是比自己年纪大,就是身居高位,自己只能小心做人了。
“哦,这是你的徒弟?”
“来来,我看看,我看看”
“你们怎么只问他,这也是我的干儿子,哈哈,就是会害臊,这点不随我。其他地方都和我尉迟老黑一样一样的呀。”尉迟敬德大声向过来的几人说着。
“不是吧?”
“啧啧,这是什么情况?”
一群老将,围着刘谦不停地转动着,嘴里发出一阵阵赞叹声。
刘谦也意识到问题可能不是那样简单,把小石头放下,一颗发光的脑袋,在自己面前,晃得自己快睁不开眼睛了。
“靠,不是吧,这是,这是?”刘谦赶紧,一手撤掉小家伙身上的袍子,一个发光的小人全部展现在大帐之中。
大帐之内,瞬间被照的犹如正午一般烈日炎炎,但是没有丝毫燥热。远处几株禾苗,变得更加翠绿,竟然隐隐有向这边起舞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刘谦大笑了起来,笑得腰都弯了。
“呵呵呵,好,好,兵家大兴有望呀,大兴有望呀!”李靖也反应过来,在那里笑着。
“不许笑,不许笑,你们都不许笑呀,师父,呜呜,呜呜呜”小家伙像是一个踩到尾巴的小猴子一样,在那蹦跶着。最后见反抗也没有意义,委屈的哭了起来。
“哈哈,儿子,这有什么,让他们看,嘿嘿,咱老黑就不怕,”说着就要扯在自己身上的长袍。刘谦赶紧抱住尉迟敬德,拦住他,不然大帐内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不敢想即将发生的场景。
正在一群将军围着小家伙赞叹的时候,大帐内走进几个道人。袁守城勉强站立着,玄迟与玄云相互搀扶着,其他几人,进到大帐内,就席地而坐,默默运功恢复。
“小子,这,这”袁守城本想叫刘谦,可是看到人群里这个发光的小孩,眼睛冒出火来了。
“这是什么,哈哈,功德之体呀,道家之幸也。来来,赶快拜贫道为师,我把衣钵传你,哈哈,都给你哟,好多好多东西。”袁守城后面都不能看了,简直就是引诱小孩的狼外婆模样。
“住嘴,哪里有你的份,怎么敢诱骗贫道弟子,我白云观都会传给他。”玄迟看到发光的小石头,被袁守城一阵诱骗的话,瞬间来了力气,挣开玄云就要上前去理论。
不想,身体一沉,玄云竟然把他向后一推,后退两步。
“呔,这是我玄云的弟子,我道家嫡传法术万千,大道可期,你们也敢与我争弟子。”玄云大义凛然的挡在小石头面前。独对几个道人。
刘谦抱过小家伙,越看越是开心。这资质千年难遇呀!
李靖看到几个道人的状态,知道外边的事已经解决。
“外边如何?”
“尽数封印道法,压去长安白云观镇压。待除去魔性,就放其离去。”
“那树林中的宵小,怎么样?”
“呵呵,那些外道,见了几人入魔,恐怕沾染自身,已经远遁而去。”
李靖与玄迟一问一答,简单的把事情说清楚。最后众人再次,把心思放在皇帝的问题上,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也许这就是上天给考核。
“不管了,俺老黑去陛下那里请罪,请陛下别过问,干预此事。如果,陛下不放心,老黑就自刎在陛下架前,让他放心。”尉迟敬德说着,就向大帐外走去。
“胡闹,怎可,如此鲁莽。”长孙无忌大声吼道。
“站住,老黑,你这样反而误事。”李孝恭拦住尉迟敬德。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房玄龄出来,把众人安抚住,慢慢的在大帐内走来走去。
“上位者,担心的事,不过是大权旁落,局势逃出掌控。”刘谦慢的说了一句,带着小石头,向那几株禾苗走去。
“隋失其鹿,天下英雄并起,一时间,七十二路烟尘,三十六路反王,你方唱罢我登场,闹得前朝,民不聊生,有祥瑞西来,只能困顿在库仓之中。我想这也是人劫,只是前朝终于没有度过去而已。
可是,前朝一改往日国朝气度,横扫异族,一统天下。人口增加亿兆,千古未有之皇朝盛世。后开运河,筑长城,办科举,罪在当代,利在千秋。举全族之气运,才留下我族人一丝希望。
今我大唐初立,程前隋之志,继往开来。兵多将广,万民重拾生产,人口逐渐恢复。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才有这次神物再现世间,我华夏才有再次崛起的机会。”刘谦慢慢的走着,话音不断,没有表情,就像这些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小石头听不懂,只是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大帐里已经落针可闻,众人吃惊的看着刘谦的苍茫背影,越发显得高大,出尘一般。
在场的都是在前朝走过来的人,只有少数太小的,算是纯粹的大唐人。
李靖,李孝恭,长孙无忌,房玄龄,尉迟敬德,杜如晦几人,眼前就像一幕幕电影画面,在划过。
自己青春年少,意气风发;
自己初入江湖,心比天高;
呼朋唤友,拜得明主,征伐天下,每一场厮杀,都是自己的功勋,都是家族的底蕴。可是现在听到刘谦的话,自己感觉脸在被火烤着,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一个声音在心底挣扎着,响起。
“原来自己是魔,是自己毁了前朝的风华,是自己葬送了,一次华夏再起的盛世。杨广一生很短暂,但是一生都在平定外族的路上。征突厥,扫契丹,攻高句丽,一桩桩一件件,都历历在目,那时候大隋如此年轻,如此充满朝气。可是突然间,天下大乱,天灾不断,先是瘟疫横行,人口锐减,后是北旱南涝,民无衣食,再加上全国烽烟四起,这个苍天大树瞬间倾倒。”
“前朝没有应对吗?不,杨广在应对,瘟疫在被当地官府治疗,修建运河是在应对旱涝之祸,烽烟四起,前朝的几位老将在苦苦支撑。”
几位老臣都想到了这里,心里不停地说,停下来,停下来。不能想,不能想了。可是长孙无忌,李靖,房玄龄,李孝恭等人有满脸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着。
“陛下,臣有罪呀!呜呜”李孝恭跪在当下,大声哭泣着。
“啊,啊,啊”一些老将,兵卒们都跪在地上,不停的嚎啕着。
“是的,我对不起陛下呀!”长孙无忌缓缓地跪了下来。双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襟。
众人没有说是哪个陛下,只是在那哭着。
“前人走过的路,我们今天还要走。今天我们到了,前人的道路尽头,我们只能靠自己。”刘谦看着身下的土豆秧子,已经有小花在含苞待放了。
“都不要哭,自己做的孽,自己收拾,今天俺老黑,死在这里终身无憾,都起来。”尉迟敬德已经光了膀子,拎起一把长刀,高高举起,大声呼和。
“对,赎罪,死而无憾!”李孝恭站了起来。也退去上衣。
“死而无憾!”李靖站起。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等大帐内,都纷纷站起身来,手拿兵器,不停地呼和着。
他们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但是每人心里都有一团火在燃烧。
它让众人在自责,羞愧当中,慢慢的觉醒,身怀死志,天下谁与争锋。
大帐外,的士卒们也被这一阵阵的呼和声影响,连连呼和。
“虎贲铁甲,不胜不休。”
“虎贲铁甲,不胜不休。”
“虎贲铁甲,不胜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