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拂女母女二人进帐,李靖很尴尬,匆忙站起身来,向两人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们赶紧出去。可是李琮瑛根本不管,李靖的颜色只是在那发着小脾气。
“呵呵,贤侄女来来,到叔叔这来,不回去就不回去,你不怕这后面的不可知的劫难吗?”李孝恭呵呵笑着,向李琮瑛招手。
“不要,反正我就是不回长安,在这里多好玩。”小小的身影,放下一句狠话,就跑出了帐外,毕竟这些叔伯都绕有深意的看着自己,尤其是他们的笑声,也让小姑娘感觉自己,有失体统。只能逃也似的出来,再也不敢进入大帐。
“红拂,天亮我们就回长安吧,你去准备一下。”李靖无奈的摆摆手,这次是被同僚看了笑话,夫纲不振呀。
“好吧!”答应一声,也闪身出了大帐,去找女儿了。
刘谦看着这个泼辣的李琮瑛来的快去的也快,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是古代版的野蛮女友吗?也太任性了吧。”心里想着,为她的夫君感到悲哀。
看着众人在那里打趣着,刘谦咳嗦一声,说道。
“各位大人,小子也说一下。”刘谦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都停止嬉笑,接着说道。
“大家知道,这次的事情的开端是,咱们身后的神物,可以说,成则大唐子民再无食不果腹之人,败则是我虎贲儿郎,万劫不复。索性这次度过一劫,我们实力有所加强,但是我们面对的未来,人,地二劫难,不得而知。”
刘谦说着,饮了一口茶汤,接着道。
“我只说自己能够判断的吧,小子纵观历史,人祸,不过是内部与外部。先说内部祸事,能够影响到在座诸位的,恐怕也就是陛下的旨意了。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即使短时间内,陛下不懂我等,日后难免让我们君臣产生间隙,也为以后的下场留下隐患。因为一个霸主,是不会允许自己不可控制的因素,存在的。眼前不能处理,日后也会消除这样的隐患。”
“举个例子,那就是兵家先祖韩楚王,临阵讨封“假齐王”,汉家太祖设计杀死在长乐宫中。这次劫难度过,我等有功于大唐子民,但是有罪于当今陛下。此是两难的局面,我们要做好急流勇退的准备。”
“放恣,小子,怎么敢如此编排陛下。”长孙无忌全身发抖的,点指着刘谦。嘴唇都在哆嗦。
“庶子,安敢胡言?”尉迟敬德也一跃而起,伸手就要去抓刘谦。
“停,停,听我说完。”刘谦赶紧后退,喝止众人,以免自己受到无妄之灾。
“听我说完,再发作不迟。”
“且听他说完,如果果真大逆不道,我等比不与他干休。”李靖也是愤怒的看着刘谦,可是心里却对刘谦的话上了心,因为最近几年自己,一直在有意的韬光养晦,甚至想自污以避难。
“那小子就说了呀!”刘谦郁郁的坐下来,接着说
“既使陛下心胸大度,感念我等功劳,也难免有小人作祟,这就是在座的一些政敌了。也可能是文官,也可能是武将,只要不断给陛下灌输,在座大人们曾经抗旨不尊的事实,或捧杀或阴谋都可能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点,引爆陛下对我等的怨念。也许会做出一些糊涂事,也未可知呀。”随着刘谦的话语大帐内,渐渐的没了声音,只有众人剧烈的喘息声。
这些人知道,一切感情,在政治面前都是经不起试探的麻纸,一撕就破。
“内祸也就是这个,我最担心的是外祸的到来。或者说是内外祸事一同到来。这才是虎贲军和各位联手在这里,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外祸不外乎两个,一西方突厥东侵扣边,直抵长安,与我等决战于长安城下。二是吐蕃在西南扣边,跃长城,进关中与我们决战于秦岭脚下。无论他们两方势力,如何进入大唐,都会有内部之人勾连他们,对虎贲军下手,这就是兵家的“驱虎吞狼”之计。”刘谦说道这里,再次喝着茶汤,看着李靖。
“嗯,我到更希望,是外族扣边,那么我等战死沙场,也落的个有始有终的美名,不敢那个外族,想影响到虎贲大营,或者说这大帐的神物,他必须要度过渭水,我等只要调集军队,在渭水设防即可,呵呵呵”李靖接着说道,眉头丝毫不见舒展。
“那就好,俺老黑,这就召集人马,去渭水设防,哈哈哈,不想咱老黑还能给子弟们,看看这身本事,也让这些小子们,知道知道,当年咱马踏联营,骑马夺槊的绝技不是吹出来的。哈哈哈哈”尉迟敬德大声笑了起来。
“就你能,咱长孙顺德也不是弱鸡,咱也去召集人马,列阵渭水河畔,俺也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来大唐长安城下讨死。哈哈哈,”长孙顺德也站了起来,他比较也是一员武将,别的可能不行,但是说起冲锋陷阵,他也当仁不让。现在的表态也是,存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各位,都是李靖考虑不周,牵累各位遭遇此等艰难抉择,李家亏欠大家,日后若能补报,定不推辞。”李靖知道,这些人多数都是自家派人召唤来的,不想却要面对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说什么话来?别人咱不知道,药师,咱是感激你的,不然,咱这一辈子也遇不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奇事,何况中间咱也的了好处,日后子孙有道家门人庇护,想来千秋之后,依然人丁兴旺,如果,这次应对得当,咱的成就将更加不可限量,哈哈哈,至少咱们已经名留青史啦!哈哈哈,”李孝恭大声驳斥了李靖一句,大笑着说了这番话,好不洒脱。
“就是,药师放宽心,我等跟随陛下,既然已经得到荣华富贵,今次又能名留青史,至少我们文臣不会有丝毫遗憾啦!”杜如晦在边上笑呵呵的说道,丝毫不见焦躁的情绪。
“就是,俺老黑就不想这么多,管他呢,度过眼前再说吧。”
“各位我长孙无忌也算位极人臣,说是武将吧,不是,说是文臣吧,你们又不认可。咱也知道自己拖了自家妹妹的福气,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过,这次能为华夏子民抱住这几株神物,咱就是身死也再无遗憾啦!哈哈哈,让天下子民过上稳定无饥荒的太平盛世,机会就在眼前,咱长孙无忌是没有理由,去遗憾去自伤啦,咱现在有的就是胸中的这口激荡的豪气,我也做了一件大事,一件让天下人不敢小瞧的事,以后那个子孙听到我的名字,不要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大丈夫义之所在,虽死无悔,长孙无忌大豪杰,大英雄也!”哈哈哈”长孙无忌已经在那里自嗨起来了,看着他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幻想着自己,被后背子孙膜拜的模样,这些重臣也想到自己墓志铭上会被记录一笔,“为百姓护神物,千古不朽”的断语,心底一下子充满了浩然正气。
刘谦看着这些老臣,在那相互打着气,说道。
“各位前辈,这名留青史是没跑了,只是这是美名还是恶名,都要看看咱们能不能度过后面的两劫了。我相信以后,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简单的战场厮杀,也会有来自一些我们不理解的层面的争斗。大唐虎贲就是我们的未来战争的基础。”刘谦说着看看三位道长。
“这些三位道长更有发言权,到那时候陛下的眼光会更开阔,心胸会更加宽广,刚才我说的只是一般情况,也是想看看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可能成为,真正的“人祸”的开启者,如果有人忍不住,给陛下交了底,那么我们面对的人祸会轻松的度过,但是“地祸”就会积累成,我们无法抵抗的难度。我称为那种难度是“地狱模式”。”刘谦轻声说着,喝一口茶汤,低着头,让头发遮住了眼睛。
这时候,这些老臣,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一个老谋深算的魔头身影,心里一阵阵泛起寒气。
“好啦,好啦,都别在这算来算去啦,咱们赶紧行动起来,不然真要是有了变数,那么咱们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啦。”李孝恭知道刘谦,很在意这几株神物,也知道他们对大唐的意义。不想打家一直在这里扯皮,催促着众人赶紧行动起来。
李孝恭一直认为,军人只有进攻,寻找战机,不能坐等机会上门,那样的话太被动了。
不说,众人纷纷起身,前去准备。却说一骑快马,已经在长安的路上,八百里加急,边关急报,突厥大军异动,随时有东进的可能。
就在这骑快马进入河洛,身后已经生起了七道狼烟,浓密直上云霄,他知道这是突厥已经东进,人马在三十五万左右,一道浓重狼烟代表五万军马,这是边关的情报约定。没有时间再给自己耽搁了,于是,这骥快骑,一路换马不换人,穿城过县,没有丝毫停留,一路想着长安奔跑着。
他已经产生了幻觉,几天的不眠不休,他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可是他知道自己可能,到不了长安了。
“坚持一下,再快一点,再快一点。”骑士趴在马脖子上,小声的对坐下的马匹轻声的说着,干裂的嘴唇随着话语的开合,竟然渐渐的流出了鲜血。
随着他意识的逐渐消散,马匹也渐渐的降下了速度,缓慢的走着。
这是,一个全身雪白的身影,在树林里走了出来,身后还牵着一匹宝马良驹。迎着骑士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