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卒看着手里的金牌,左右端详,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人有随时入宫的金令。而且他是传递边关急报的军卒,这两个身份完全不能画上等号。
城上的百将已经不耐烦了,大声向下喊着。
“怎么样?确认没有?”
“金令没错,但是这,这”士卒不敢妄下断论,为难的看着城上的头儿,一时也拿不定注意。
“废物,我来。”那百将说着就顺着绳索,下来了,身形很矫健。
走到近前查看一番,再看赵珪以及身下的马匹,倒吸一口冷气。
“靠,这是,这是赵俯的公子,长乐公主的子嗣呀,快快,开城门,上报陛下。”百将认出了已经不成人形的赵珪,大声呼和起来。
几个御林在快速的奔跑着,中间抬着昏迷过去的赵珪,穿过重重岗哨,在红墙黄瓦中穿梭,直接就向太极殿奔去。
与此同时,李靖,长孙无忌已经来到长安城外,也不停留,直接打马就向皇宫而去。又是一番查看,才顺利进入皇宫大门。
长安已经看到远处的狼烟,碉楼上的岗哨已经吹响了号角,沉闷而悠长的号角声,在长安城里接连响起,同时,一队队士卒,跑出哨所,集结整队,一路向四方城门开进。
行人已经匆忙的收拾东西,回家,紧闭门户偶尔有胆子大的,在院墙上向外探出头来,看着一队队士卒在街道上,跑过。
更有一些退伍老卒,翻出自己的铠甲,刀枪,慢慢的擦拭着,就好像看自己的孩子,不慌不忙,用手指测试一下锋利程度,再次低头在石头上磨着。
一些年轻的妇女已经,暗暗垂泪,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还有家人以后将会何去何从。
长安安静的不正常,在号角飘荡在长安每一个角落的时候,城墙上已经士兵林立,剑出匣刀出鞘,一片备战状态。
秦雄,陈咬金本来在皇宫值守一个晚上,刚刚在做踏上休息,就被号角声惊醒。条件反射的窜起身来,抄起手边的兵器,呼喊这仆人,给自己披甲,备马。
两个老将不知道长安的预警号角为什么发起,但是,他们猜测可能虎贲大营真的出现了反叛。
带领家将就急急向皇宫赶去,在皇宫前正碰上李靖与长孙无忌,四人见面没有交谈,都急急的验明身份,进宫而去。
一路上四人,你追我赶来到太极殿,见到李世民时,看到大唐皇帝陛下,正在看着手里的一封书信。
大殿内,御医正在给一个人救治,看这人情形,显然是边关书信使了。
几人站在殿下,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李世民开口,可是李世民在那坐着,手里不停的颤抖着,但是依然没有发声。
正在长孙无忌等不急,想要上前奏报之时,殿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嘶喊声。
“我的儿呀!你可让为娘的怎么活呀?”长乐公主已经跑得发髻散乱,环佩凌乱了,鞋子还少了一只,哪里还有半分大唐长公主形象。
长乐公主闯进殿来,直接就扑在那个书信使身上,痛哭起来。
李世民起身来到长乐近前,伸手拉起这个妹妹。
“珪儿,无碍,只是饥渴过度,再加上连日赶路才昏厥过去罢了。御妹还是下去吧。”李世民知道现在这个妹妹,已经疯狂了,只有自己能够稳住她,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儿呀,为娘,再也不让你建功立业了,你给我醒过来,咱们回家,做个富家翁也好。”长乐哭的梨花带雨,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不停的给赵珪许诺着。
当长乐公主被长孙无垢拉去后宫,李世民鹰一样的眼睛看向李靖和长孙无忌,缓步走到二人近前。
“药师,你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李世民声音尽量控制着显得平静。
“陛下,臣对陛下,对大唐忠心可鉴,还请陛下明察。”李靖瞬间跪倒在地,把头埋在双手之间。
“陛下,臣长孙无忌作保,卫国公绝无不臣之心。”长孙无忌也跪倒在地。
“哼,你长孙大人,作保?谁给你作保,你是朕派遣去的,可是你都做了什么?”李世民心中怒火,瞬间爆发,对着长孙无忌大声,呵斥着。
“陛下息怒,臣对大唐日月可鉴,天地为证呀!”长孙无忌也痛苦起来,只是自己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这是为陛下,也是为大唐做的正确决定。
李靖抬起头,再次顿首。
“陛下,虎贲军是公主私军,绝无不臣之念,那里有百骑司,御林军,还有跟随陛下出生入死的一帮兄弟,他们在为大唐,为陛下守着这大好河山呀!”李靖眼泪也出来了。
这时,大殿里竟然变得安静,李世民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怀疑虎贲大营那边的情况,至少将领兵卒的家人还在长安,他们的种种行径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里有不能对自己说的秘密。李靖竟然提到了江山社稷,李世民瞬间思考了很多,虎贲大营也许有干系到大唐社稷的秘密。
“哼!那你们回来,做什么?怎么不在那里继续守着朕的江山?”李世民负气的说了一句。
“陛下,臣回长安,是为了抵御外辱,也为宽陛下之心。”李靖没有绕弯,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哦,你大胆!李靖,李药师,朕需要你来宽心吗?”李世民已经有暴走的迹象,声嘶底里的怒吼起来。
“陛下,陛下,臣等罪该万死,息怒,息怒呀!”长孙无忌跪行两步,顿首道。
“卫国公,一生为我大唐征战,攻城略地无数,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呀。您且消雷霆之怒,听臣慢慢道来。”长孙无忌急速的惨试一下额头的汗水,心说,李靖呀李靖,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你还以为,这是原先那个征讨天下的秦王吗?现在他是皇帝,是陛下,是这大唐之主呀,要不是看在虎贲大营,生死相依的份上,哪个会管你的死活。
长孙无忌心里快速盘算着怎么跟李世民讲,还要给李靖开脱罪名,不能千秋功业还没建立,这就先被杀了头吧。
“好,好,好,你长孙无忌去一趟虎贲大营,短短一日时间,就与他们站在一个战线上了,朕倒要听一听,你怎么给朕这个交代?”李世民龙行虎步的走到御书案后坐下,看着长孙无忌,眼睛一眨不眨。
“陛下,臣具体不能细说,只能说天降祥瑞,大唐有千古未有之希望。此事若成大唐千秋万代,不过,不过要经历“天地人三劫”,一节难死一劫。”当长孙无忌说道此处时,长安城上空,晴天霹雳,打响一个炸雷。
“哄”好似提醒长孙无忌不能再说了,不然就是雷霆万道,粉身碎骨一般。
“啊,陛下,臣不说其他,臣等在卫国公调度之下,已经度过天劫,后面两劫已经开始,还请陛下,给大唐一个机会,不能问,也不要问了呀。”长孙无忌哭着把最后几句话说完,顿首不起,哭的全身都在抽动。
当然也有表演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刚才那道炸雷真的吓到,这个八面玲珑的长孙大人了。
“哼,哇呀呀,无稽之谈,休得欺瞒陛下,哪里有什么天劫,地劫的,你当我等是三岁孩童吗?”程咬金上前一步,大声喊了一句。
“咬金,退下!”李世民慢慢的恢复平静,向着程咬金摆摆手。
“诺。”
“药师,那你说说,这人劫地劫怎么度?”李世民看向李靖,丝毫不顾在那哭泣的长孙无忌。
“陛下,臣等此来,就是想度过人劫,虎贲军临时统帅刘谦说~~~~”李靖不紧不慢的把虎贲大帐里,刘谦分析的人劫情况,简短的说了出来。
就见李世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好似四川变脸一样,盯着李靖眼神越发的锐利。
“哦,这样说,这个刘谦不仅是接了平阳的将旗,你们还听他差遣喽?”李世民戏谑的讥讽一句。
“陛下,臣等不用听他调遣,臣等为大唐死而无怨,所以才不惜触怒陛下,隐瞒真实内情,等大劫一过,万事皆明,自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还请陛下看在臣等为陛下出生入死的份上,给我等一个机会。”李靖再次拜倒,这次再也不肯起身,就是趴在地上。
“嗯,陛下,臣秦雄不信,虎贲军能够翻起什么大浪来,有臣与八千御林在可保长安无恙。”秦雄躬身施礼,傲气的说道。
“秦雄,你此言什么意思?现在哪里是要防备虎贲军,我们这次回来,是要抵御可能来到的突厥或是吐蕃的进攻,而且他们可能要杀到长安城下。”长孙无忌一跃而起,指点着秦雄,愤怒的说。
“哦,无忌,你跟朕说一下,你怎么知道吐蕃还有突厥要扣边,还可能打到长安城下呢?”李世民已经震惊的站了起来。
手里拿起桌案上的那封奏报,发出微微地颤抖,眼神就像两把利箭射向长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