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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非我所愿

王燚,湖北武汉人,2006年12月入伍,2008年5月选拔进入南战区特种作战大队的。

南战区特种作战大队的前身是420部队,也就是敌后侦查作战大队,组建于中越自卫还击战之后,班排骨干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各部队侦查兵尖子,这些尖子很多是战功卓著的优秀士兵,有一名班长在越南的最高记录是出国侦查十一次,独自使用匕首或赤手空拳地猎杀越军13名,官兵们的军事素质和体能均是一流,每天第一件事情是全副武装跑步5公里,就连所属的卫生队也是全训单位。他们作风剽悍,视死如归,单兵素质和班排连营战术素质全军排名都能名列前茅。

由于这是解放军组建最早的一支特种部队,成员又是“百里挑一”,加上地处开放省份的资源和人才优势,早期的南战区特种兵大队的个人素质和高科技装备含量都比其它军区的高。

但是,随着20多年的发展,各大战区都有了自己的特种部队,特种部队从数量、质量、功能、作用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对战士们的素养要求也提高了很多,其中一个选拔办法就是从军区范围内以及部队范围内选拔一部分军事素质比较好的骨干来充实,相对从地方征召青年和培养自己的国防生军官,这种拿来主义的办法,方便、成本低,战士们进入情况快,形成战斗力快,因此,成为特战官兵的主要来源。

王燚就是这样被选到特种作战大队的,他原本是某英雄部队师下属装甲团的一个新兵,因为身体素质好,射击能力强,刚在原部队待满一年,也就是2008年过年前,就被抽选到师直属侦察营。

王燚家庭条件好,又是独子,家里总是惯着他,因此成年后的王燚很自然的具备了一切富二代应该具备的特质:不羁、叛逆、自大……。当家里发现王燚的骄横时候,已然是救之不急。王燚的父亲是商人,在想尽种种办法却改变不了王燚后,只得花钱找人把王燚送进了部队,也就是我们基层指战员们俗称那一类战士:“家里管不了的”。

那位问了,既然身为富二代,怎么会甘愿去当兵呢?殊不知,富二代也有富二代各自的个性和爱好,比如思聪王,热衷娱乐圈纪检工作,王燚同志,热爱枪。

也许是男人的天性,也许是各人的狂热爱好,没错,枪,王燚就爱这个,他高中毕业之前,唯一认真读的书(或者是杂志),就是《轻兵器》。他对枪械知识如饥似渴,入伍前甚至去了一趟香港,花大价钱买了一大堆仿真枪,过足了瘾之后,把他们全丢到海里,空手回到了武汉。用他的话来说,一万把仿真枪,也比不了一把真枪。

哪里能摸到真枪呢?王燚思来想去,对部队起了心思,去部队,名正言顺玩枪,天天摸天天打,感觉不就像老鼠掉进了米堆里?

好嘛,老子有意,儿子有心,一拍即合,因此,王燚入伍了。所幸,身体素质很好的王燚,对部队生活还是能适应,再加上老爹经常打钱给他,他在基层的第一年算是舒舒服服的。也许是天赋,也许是天道酬勤,他那把“八一杠”被他玩的溜溜的,指哪里打哪里,100米、200米、300米多少发都是全部十环!王燚成为了全团有名的射击冠军。按说这个荣誉够高了吧,但王燚依旧觉得没意思,为什么?打靶打的少,装甲团呐!射击可是步兵的常训科目!装甲团干的最多的就是坦克、步战车的训练,一闲下来呢,就是不停地洗车、擦车、修车、保养,王燚觉得特别没意思。其次就是,装甲团那会儿还没配95,清一色都是别人用过的“81-”,没摸过传说中的我国自行设计研发的95枪,王燚觉得不解渴、不甘心。

义务兵入伍也就两年时间,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眼看着进入2008年了,王燚感觉自己就像是百爪挠心一样,非想摸摸95不可。刚好师侦察营在春节后来选人了。师侦察营啊,连队主官告诉王燚,那里可是有很多武器啊,种类比基层多的多,95?当然有!精锐部队的精锐侦察营嘛,什么没有?王燚经不过连队主官的百般诱惑,申请争取到了师侦察营的名额,事实上,在听说和看过王燚的射击能力和成绩后,师侦察营的副营长当场就拍板让马上选调王燚补充进师侦察营。

人生最快乐的就是自己的爱好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王燚心里乐开了花,那会儿觉得自己的心愿可以在师侦察营得到满足了。他只想着玩枪的事儿,当然,富家子弟王燚也从没去想过,部队是从来不会让射击尖子轻易离开的,他的命运,从进入师侦察营那一刻起,就被改写了。

“这小子是个人才!”这是王燚调到师侦察营第一个月时,秦营长的评价。

“老陈,你可以啊!找这么个回来,这才刚一个月呢,射击成绩都快赶上老兵了!新兵中不多见啊!”秦营长递给陈副营长一根烟,看着远处靶场上正在蹲着射击的王燚说道。

一阵枪声过去,报靶员举旗子示意,十发都是十环。

“这全是靠天收,运气好就捡到了,运气不好,几年都可能遇不到。”老陈叼着烟,眯着眼也看着王燚的身影说。

王燚又在200米射击线做调整。

“运气?呵呵,我从来不信。我们这行,你知道,靠的是实力,是具备强过一般士兵的军事素质、身体素质、心理素质的。哎,人是你选的,这个月新人训练也是你负责的,你觉得他综合怎么样?”秦营长转过脸来问道。

陈副喷了口烟,悠悠地说道“身体素质中等偏上,这个可以练,不是问题。军事素质还好,就是悟性高,很多东西教一遍就会了,95上手没多久,成绩就完全超过了其他新兵。其他装备摸一遍就会,到现在,我们营那些东西都已经快被他摸透了。”

“聪明人多着呢,那心理素质呢?”

陈副沉吟了下“我觉得不错,交流沟通能力强,协调能力强,几个老兵都喜欢跟他玩,能教的都教他了。然后是专注,对一个侦察兵来说,这点很重要,你看他平时大大咧咧,训练时候完全变了个人。最后是会思考,这点我最喜欢,总是思考问题的侦察兵,总有一天会成长起来!另外来说,这孩子单纯,想的不复杂。这就导致了他可塑性强,适合那帮鸟人拨弄。”

“你的意思是?”

“没错!今年送过去,今年的指标就落在他身上了!”老陈斩钉截铁地说。

远处报靶员又举旗示意,十发又都是十环!

“没先例啊,新兵刚来就转送,这要是被一天就送回来,你我脸往哪里搁?”

“绝对不会,我跟你说,这小子身上有潜力,他让我想起那个人,当年,他不就是这样?”

“你是说,是?”

“没错!真的很像!只是这小子更稚嫩些。”

“信你,赌了!”半截烟头被丢在地上,战靴踏灭、碾碎……

300米外的射击线旁,蹲着的王燚笑了,95真好使,又是十个十环,就是基线高了点,这样瞄准,自己暴露的太多了,跟“81-”各有千秋吧,听说,有03式研发配备了,不知道怎么样呢?

一个月以后。王燚排房。

“去特种大队?”王燚的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没事,去吧!去了玩一圈再回来,回来直接退伍啦!多好!”侦察营副营长坐在下铺,望着站着的王燚,还是那副循循善诱的表情,一如那会儿把他从装甲团诱惑过来一样。

“能回来吗?”王燚狐疑地问道,当然,王燚只是不关心部队规定却不傻。

“能!当然能!那里标准很高!我们营连续两年送过去的没留下一个!你也不会例外的。”副营长笑的很憨厚也很无奈。

“这样啊。那我肯定也留不下!”王燚心里快速权衡了一下:反正去玩一圈,把能玩的枪啊器械啊都玩个遍,然后在被退回来,回来也差不多11月该退伍了,退伍回去可以跟小伙伴们吹下牛B也不错啊!嘿嘿,在特种部队待过!酷!妞们不哭着喊着投怀送抱?!想到出去风光的样子,王燚心里又开始乐了。

“行!副营长听你的!我马上收拾背包!”王燚脸上笑开了花。

“好咧!我亲自送你!”副营长心里也乐开了花。副营长跟两个主官聊过,作为精锐部队的侦察营,连续两年都没输出过一个特种兵,实在是打脸,好不容易找到个苗子,今年的成绩就落在他身上了,死也要忽悠过去啊!至于王燚会不会退回来?副营长又嘿嘿的暗自笑了一下,特种大队那帮鬼人精着呢,他们一旦看中了谁,没有能跑掉的,总有办法让你成为特战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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