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国的都城——博泗城。
“沈白!老爷他们已经出门了!”莲生站在院落的门槛前,对着偏院里焦急的喊道。
“来了来了!”沈白一边穿鞋,一边冲出了屋门。
“快些!待会儿要是被杜管家看见就要挨骂了。”莲生拉着他,朝后门跑去。
沈白穿好鞋,笑着跟莲生从后门跑出,一路跑到大街上,一眼就看见沈家一行人朝东城门走去。
俩人快步悄悄的跟在沈家那一行人队伍最后,装作没有拖沓迟到。
沈白看见莲生松了一口气,咧开嘴笑了起来,刚睡醒午觉的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他原本是一个刚拿了导演奖的女导演,在聚会上喝醉后,再次醒来时,她以为走错了片场,可当他发现自己变成了男儿身后,才知道自己不是走错了片场,而是真真切切的魂穿了。
原先的沈白为了救沈家的三小姐沈南初,跳进了湖中,一命呜呼。
她叫沈白,这个男家仆也叫沈白,甚至他们的脸都一模一样,除了性别。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沈家带头的几人,都纷纷侧目。
走在最前头的是沈家的老爷——沈惊国,他是夏南国的护国大将军,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征战沙场多年,如今案首阔步,器宇不凡。
他身后穿着亮丽的俩个年轻男子,一个是沈惊国的儿子——沈东阔,另一个是他的侄子——沈西周。
沈东阔微微仰着头,摇着手中精美的折扇,眸光微深,嘴角勾着有钱公子哥的痞笑,引得街旁的许多女子红着脸瞧他。
沈西周只是看了一眼沈东阔,嘴角上是经久不变的浅浅笑意,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沈西周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殉情自杀时,他还年幼,于是便被沈惊国带回家,一直抚养至今。
再后面,就是沈家的管家——杜鹤,他笑容温和,眸子里却是处事多年的冷厉。
沈白和莲生就跟在杜管家身后,一身短袖短衫的麻布衣裳。
走到博泗城的东城门,一行人在城楼下停了下来。
高高的城墙外,是一条笔直大道,俩旁的护城河边有几棵茂盛的柳树。
此时正是夏时,在午后的太阳下走了许久,一行人的额头上都有细细的汗。
“爹,这玄月阁的阁主,说的是此时到?”沈东阔一边擦汗,一边皱眉问。
沈惊国转眸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信上说是午后到。”
“没说几时几刻?难道要我们在这烈阳下等他不成?”
沈东阔的话还未说完,声音就渐渐小了。
因为沈惊国正严肃的看着他,微露不悦。
沈东阔对上自己父亲的眼神,不敢再抱怨。
其他人自然更不敢有所言。
沈白站在莲生身后,靠着城墙,躲在阴凉下。
他来这沈家已经半月有余,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现在的佛性随缘。
为什么一开始无法接受?
她好不容易做了导演,辛辛苦苦的拍了多年的戏,好不容易拿到她梦寐以求的导演奖,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魂穿至此,变成男儿身也就算了,重要的是,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家仆。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是谁谁谁家的大少爷,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没事就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调戏良家妇女。
可是现在她的身份对于这事儿,真的就只能想想。
就在沈白摇头叹气的时候,“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
沈白抬眸循声而去,一袭白衣的男子骑着一匹白马从烈阳下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