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小姐!”背后传来一道欢快明亮地声音,“明珠小姐已经好几日没来,正好今天晚上我休息,等我这就去卸妆。”
沛衣又乐颠颠跑去卸妆。
“!?”你休息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麻烦傅小姐让一让。”凤仙稳稳地声音传来。
夏书回过头,凤仙已经打开门准备出来。不过夏书站的位置,刚好堵住门口,凤仙出不来。
夏书看了看面前的人,凤仙的衣服已经换上平日常穿的浅色短褂,看起来没有不妥之处。
夏书拽过凤仙的手腕,往外走去。
“明珠小姐?”沛衣呆呆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夏书连个眼光都没有给他。
“傅小姐,放手...”凤仙挣了挣没挣开,被拽出门。
“傅小姐,这是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凤仙踉跄跟上夏书的脚步。
夏书回头,“吃饭。”
“...”凤仙这才想起他没做午饭,他以为,夏书不会回来了。
夏书回头看他那傻愣愣的模样,停下脚步。摸出红鱼项链,套进凤仙脖子。
“不准取下来。”
凤仙愣愣低头摸着项链,没有反驳。
...
上酒楼吃过饭,夏书带着凤仙回到小院,一人画画,一人扎纸鸢。
岁月静好。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
凤仙闲暇之余,也会种些花草,当然,他动作优雅,游刃有余,不会弄得满身都是。
讲真,这么正常,都要不习惯了。
凤仙发觉夏书的视线,侧头看去。
四目相对,凤仙竟有些看不清夏书眸中的情绪,只觉幽黑又深沉。
夏书垂眸,看向画板,画面跃然纸上,一男子正蹲在花丛中,手拿铁锹准备挖土,似乎发现这边有动静,偏头看来,双眸闪烁着比星辰更明亮的光芒。
夏书看了几秒,静静取下画纸,然后撕碎。
“...”凤仙不解,夏书总是这么爱撕画,明明画得很好看。
凤仙放下手中的铁锹,拍拍手中尘土,向夏书走来,“为什么要撕掉?”
“好玩啊。”夏书毫不在意继续夹好画纸画画。
“...”
凤仙无奈看着满地碎纸,想拯救一下却无从下手,夏书撕得太碎了。
“咚咚咚!臭丫头,给老子开门,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里头。”门外传来敲门声。
“大帅大帅,注意仪表。”
“注意个锤锤仪表,给老子把门砸开。”
“...”
夏书在他们砸门之前打开门,傅成胜正带着几个军官站在门口。
傅成胜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夏书,“臭丫头你...”
“回吧。”夏书淡定理理衣角,越过傅成胜缓步走向汽车旁。
“...”这么听话,反而堵得傅成胜一口气憋在胸口。
傅成胜将怒火转向院门口的凤仙,“别让老子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否则...”
“走不走?”夏书不耐烦拍了拍车门。
“...”好没面子。
傅成胜转头瞪着夏书,胡子抖抖。
街角忽然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一阵乱中有序的脚步声靠近,行人匆忙避让。
街角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带领着一队士兵往这边走来。
傅成胜不再和夏书吹胡子瞪眼,恢复镇定,打量来人。
来人一身军装马靴,戴着一顶暗绿军帽,眼神凌冽,面无表情,活脱脱一副禁欲模样。
如果不是夏书知道剧情,谁能想到这幅禁欲模样下是禽兽本质。
没错,来人正是男主段子奕。
段子奕走到梨园门外,傅成胜显然也认出了来人,往前迎上两步。
“哈哈哈,哎哟这不是段贤侄吗,怎么大驾光临跑到我老傅的地界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傅成胜开怀大笑,显得高兴至极,“这突然出现的,招呼不周招呼不周,贤侄可别介意,哈哈哈。”
傅成胜这是真高兴,不过多是幸灾乐祸的。看这一行百来人,虽然气势煞人,不过个个形容疲惫,甚至有些狼狈,看样子路上吃了不少苦。
傅成胜心里偷笑,面上不显。
“不要!”突然一道身影风风火火从梨园冲出来,眼看就要撞到段子奕。
段子奕身旁副官眉头一竖,眼疾手快,向前毫不客气一把推开来人。
来人直接被推倒,长袍散落一地。
沛衣倒在地上,犹自表情愣愣,没搞清楚状况。
段子奕侧头冷冷瞟了一眼,即收回视线。
只有夏书发现,段子奕在沛衣身上微顿的目光。
“看你这骚浪蹄子往哪跑!这回可没人...”梨园中追出一恶霸模样的男子,满脸横肉,龇牙怒目。
话说一半,凶恶变惊恐,冷汗直冒,腿一软坐倒在地。
张武万万没想到,梨园外出现这么多军官,更要命的是他居然看见傅家大小姐,这位大小姐一向喜欢沛衣,有她罩着,从来没人敢打沛衣主意。
他也就是听说沛衣已经被傅家小姐抛弃,这才敢大着胆子调戏的。
可这大小姐为啥又出现在梨园门口,张武挤出僵硬谄媚的笑脸,“官爷,小的嘴贱,俺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竟真往另一边爬去。
太丢人了,傅成胜脸黑如碳,在他的地界出现这样的人,这一幕竟然让段子奕看到。
傅成胜面上挂不住,眼神示意两个手下解决掉。
“官爷饶命啊!俺错了!俺啥也没做啊...官爷饶命...”两个跟班拖着恶霸走远,拐进了远处小巷子。
“...”
“沛衣多谢傅大帅相救。”沛衣起身弱弱道谢,眼神不住往夏书瞧去,可夏书却一直神色淡淡,是真的不在乎他会怎么样了。
沛衣神色惶惶,心里五味陈杂。直到失去了,沛衣才知道夏书以前对他有多好。
沛衣长相艳丽,又那副哀伤的表情一直瞧夏书,在傅大帅眼里,那可不是活脱脱地勾引吗?
傅成胜眉头紧蹙,都是梨园戏子,咋看后边这个要顺眼一点呢。傅成胜回头看去,凤仙正站在小院门口,不卑不亢,自成风骨。
转回头,再看眼前这妖妖媚媚的人,若不是短发喉结,怎么看怎么像个女的,一个大老爷们,长得那么娘气,难看。
傅成胜抖抖胡子笑道,“贤侄好不容易来一回,不要理这些不相干的人,走走走,伯父给你接风洗尘去。”
段子奕从始至终目不斜视,听了这话,面无表情上了傅成胜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