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门神的父亲气愤着说道:“能生你要怎样?不能生你又要怎样?”
蒋门神的母亲似乎已经淡定了下来:“能生,就留下,不能生,那就离婚重娶,这是唯一的出路。”
蒋门神的父亲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两母子倒是说得轻巧,可不要忘了昨天晚上紫青奶奶的警告。”
一听到这话,蒋门神母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想起昨天紫青奶奶通过紫青的嘴说出来的那些话,如若再敢欺负紫青,就带走蒋门神的小命,这可实在不敢不信啊。
尤其是蒋门神自己,已经亲身体验了人高马大的自己被身材矮小自己很多的紫青一把捏着手臂时那真切的痛彻心扉的苦楚,这由不得他不信啊。
蒋门神的母亲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看不如这样,等紫青好起来了,就请镇上的郭道士到家里面做一场法事,我就不信了,家里的脏东西还清不干净。”
蒋门神的父亲怒道:“一切本来就是这臭小子的错,你却把这错都归咎到了别人的身上去,你去清什么?清了鬼神,难不成你能清了良心,清了你儿子的罪孽?”
蒋门神对母亲的话来了兴致,他是真的害怕了紫青的奶奶再次上身了,如若听之任之,自己以后还怎么随心所欲地和紫青寻求床笫之欢啊,离不离婚先不说,单凭那天遭遇的那些恐惧,他也如坐针毡,而且,如若老太婆哪一天不高兴了,自己的小命可就被她狠狠地拽住了。
想到此处,蒋门神不禁说道:“爸,我承认我错了,但是让家里有邪物存在,毕竟也会闹得家宅不宁啊,现在孩子又还小,如若哪一天影响到了孩子,那可就严重了啊。我看还是依我妈的吧,我也保证,自己以后不再胡作非为,我会好好待紫青,就算她不能生孩子了,我还是一心一意待她,我不会和她离婚。”
这下,急的是蒋门神的母亲了:“傻儿子,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我和你爸着想啊,你说得轻松,就一个闺女,今后能给蒋家顶梁了啊?”
蒋门神的父亲只是气:“这个家,就让你们娘儿两个折腾吧,我是懒得管了。”说罢拂袖而去。
过了几个小时之后,紫青已经慢慢醒转,看到眼前的婆婆和蒋门神,内心有许多的厌恶,眼睛刚一睁开就又闭上了。
蒋门神的母亲却陪着笑脸:“紫青,你醒了啊?醒了我们就回家吧,我给你炖好了鸡汤,一会回去好好喝上两碗,李医生已经说了,你没什么大事,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紫青终于起来了,她不愿意说一句话,一方面自己实在好累好累,另一方面,对着这蒋门神,她实在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回到家以后,蒋门神的父亲已经盛好了一大碗鸡汤,见紫青一进门,就赶快端了过来:“紫青,快乘热喝一些,这鸡汤炖了老半天了。”
蒋门神也说道:“紫青,乘热先喝一些,然后再上楼去休息吧,这几天我睡客厅的沙发,不打扰你。”
紫青一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蒋门神怎么就转性了,平时对她那样如饥似渴的,现在,却主动提出来要和她分房睡,她有些诧异了,但也懒得管,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用,我还是睡书房,你还是睡你的房间,只是,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就行。”
蒋门神连忙说道:“不会不会,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不会打扰你的。”
蒋门神的父母也在一旁打着帮帮腔,就这样,紫青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晚上,吃完了饭之后,她就把孩子交给蒋门神的母亲,自己独自坐在书房的书桌前,那本已经寂寞了很久的日记本,此时又重新被开启了。
那天晚上,她在日记本里写道:“记忆是一个奇怪的人,他会在你不经意之间,就带着你回到了从前的那些幸福和快乐的时空,但是,他也会在不高兴的时候就带着你和他一起陷入了悲伤的深渊。”
她想起了吴宇,想起了奶奶过世的那天他送上的花圈,她也想到了我,想到了再次见到我时,我身上那一身寒酸的衣着,还有我递给她家的五千元钱,还有吴宇为我准备好的那个最大最气派的花圈。
她知道,吴宇深知她的心意,一直都没有强迫她,而且,吴宇也知道她对我的炽烈的爱情,于是,吴宇就把对我的尊重爱永远永远地放在了心上。
如果有什么友谊是最为伟大的,那也就是我们三人之间彼此不见面,却始终在心里记挂着彼此的这份情谊了吧?如果有什么爱情最为纯洁光亮,那也就是吴宇对她、她对我的那种可以一生一世不在一起,却始终梦想着把自己最为纯洁的灵魂留在那个属于两个人的远方。
那一夜,她没有失眠,也许,她真的已经很累了,累得她的大脑已经再也没有精力去在晚上还兀自活跃。也许,是她太急于逃离眼前的现实世界,只盼着梦能作为她的翅膀,带着她飞向那遥远的干净澄澈的远方。
在梦的国度里,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没有金钱名利和地位的欲望、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赤裸裸的丑陋人性正朝着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馋涎欲滴。那里,是她始终在心中燃起的那一丝没有磨灭的希望。
那天晚上吃完饭,紫青照例准备上楼去书房,她对每天可以写日记思考自己的人生已经感到莫大的满足,关键是每天已经不用再遭受蒋门神的摧残,不用再浪费许多的时间和精力,这已经成为她期盼已久的片刻的安宁。
但是,婆婆叫住了她:“紫青,最近你爸和我都感觉到身体不太舒服,就找了镇上的郭道长算了一下,郭道长说,家中有些不干净,需要做场法事,祛除邪物,今天可能要打扰到你了。”说罢婆婆用试探的眼神打量着她,要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