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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玉门关前狼烟起

玉门关是华夏西北第一雄关,万里长城第一关。其实在酒泉关城的西南还有一座关城,名为阳关。但阳关并非长城关隘,而是扼守死亡之路的要塞,相比之下战争压力几近于无。玉门关的与其他长城关隘不同,它位于长城一端,西侧并无城墙联结。玉门关关城本身如同一座城池,周围等距分布六座防御卫城。昆仑军历来不会从西南绕行玉门关背后,因为玉门关西南方尽是峭壁悬崖,峭壁的另一边就是寂灭之地。因此这里虽然只放了一座防御卫城,也足以坚守。河西走廊为华夏门户,玉门关是河西走廊的门户,玉门关西北面的两座防御卫城则是玉门关的门户。

历次昆仑帝国入侵有两条路线,第一条路避开西凉要塞群,取道落阳平原,直插东凉长城;第二条路就是正面进攻西凉要塞群,随后取河西走廊,进逼关中。第一条进军路线历来有败无胜,只因落阳平原地形易攻难守,兵行此处难以久持。而落阳平原偏偏南邻东凉,东望朔方,选择这里做战场必然会遭到两面夹击。而且东凉之地背靠关中,禁军支援极为迅速。昆仑军至此,却易受拦腰截断的威胁。昆仑帝国方面凡明智的元帅,都会选择西凉要塞群为主攻目标,而要攻击西凉要塞群,则无法绕开玉门关。

而今,玉门关西北数百里之外,就有这么一位明智的元帅。不仅如此,天可汗阿史那达曼对这位明智的元帅也十分支持。于是相应地,玉门关外兵戈再起。

玉门关上,哨骑出城五十里者尽遭猎杀。玉门关守将马律不再敢让哨骑出城越界试探,限定在城外四十里至五十里之间,做防御态势。随后清点城中兵马,城中驻军皆是马氏私军,马律下辖的整编第三兵团外加玉门关守备兵团,战斗兵力十万。于是马律下令全城戒备,并向驻守在敦煌、酒泉的其他几个军团求救。送信给父亲马原,希望西北军团来援。

西北地形辽阔,城关点缀其间,着实非常不起眼。从一处送信到另一处,期待援兵,往往迁延日久。马律深知这一点,在求救发出的时候,便宣布戒严令,征调工匠、医官、民夫,加紧准备城防。

不过天可汗阿史那达曼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

当夜玉门关西北的两座防御卫城告急,于黎明时分陷落,一万将士未及撤离,全部阵亡。玉门关正面终于向昆仑军全部敞开。

黎明时分,昆仑军兵临城池西北两面。城外将旗赫然是高山之云拓跋烈,天可汗帐下第五员大将。

马律心中哀叹,哪怕昆仑帝国国力远远不及晋朝,但任何一国前七的高手无一例外都是九级。拓跋烈自然如此。马律只有七级,若是被拓跋烈探得虚实,孤注一掷,顷刻之间便会没了性命。

无奈之下,马律下令城头将旗多举,虚张声势,以示城中兵力精锐,猛将如云。

拓跋烈果然被唬住,命全军先在城下列阵,待器械到齐,再行攻城。

部将疑惑:“区区一个马律,拓跋将军何须如此谨慎?”

拓跋烈摇头:“不然,虽然守将是马律,可其他将军呢?我听说巫山王麾下,最勇猛的将军当属苏雯,可是苏倩云却能够凭借智慧取得更高的地位。这马律麾下,也许会有更强的将军。”

“即便如此,也绝无可能挡得住将军。”

“一对一单挑,他们当然非我敌手,但是加上防御法阵,我便没有把握了。玉门关的法阵可是有五级之高,当年华夏族可是下了血本的。我军是压倒优势,只需按部就班打将上去,自然摧枯拉朽,何须本将军亲身犯险?”

长安宫,太极殿。

洛中维进言:“陛下,西北玉门关外狼烟再起,昆仑帝国大军犯我疆界。还望陛下及早援救。”

皇帝听说,便问:“可有战报?”

索留云说道:“昆仑帝国起大军六十万,兵分三路,分别由光明圣女米特拉、火焰荣耀完颜迪古、高山之云拓跋烈率领,进犯我西北要塞群,玉门关前一个时辰前已经开始激战。”

前将军韩薇说道:“论精锐,西北军与昆仑军旗鼓相当,可以一战。但论猛将,无人能挡住这三人,恐怕还需天霜宫援手。”

洛中维道:“此言得之。”

皇帝陛下对此首肯,命熊仆射即刻去办了。

尚书令司马荣涯问道:“六十万大军俱在玉门关外展开是不可能的,既然拓跋烈所部在玉门关,其他二人在何处?”

虎翼将军蔡竟说道:“想不到司马大人也略通军阵行伍之事,以末将看法,自然是兵分两路,左右包抄长城防线,须令敦煌酒泉等地加强警戒才是。”

此言一出,一片附议之声。

只有车骑将军黄恒溪质疑道:“蔡将军此言固然有理,却仍有偏颇之处。西凉要塞群的防御关键就在玉门关。敌军只可能以玉门关为正面展开阵型,左路取敦煌,右路取阳关。敦煌之地守备充足,不必忧虑。但是阳关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守将素来恃险而无备,尤为紧急。”

骠骑将军袁东平反对:“黄将军只怕是多虑了吧,历次昆仑军入侵从来没有攻打过阳关。以阳关之险,只需三千精兵,足以防住十万大军。诚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袁将军,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正是地势险要,所以恃险而无备。”

袁东平大怒:“简直岂有此理。地势险要你便说恃险而无备,若是一马平川你又要说无险可守。照你这说法,这仗是怎么也打不了了。”

黄恒溪大笑:“袁将军切莫恼怒,我又不是在颠倒黑白。地势险要当然是一大优势,但须看守将如何用之。若是霍炎守城,我断不会如此估计。但现如今的阳关太守本是个文官,必然疏于防御。若是真到了大事不妙时,弃城而逃的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廷尉东方季不悦:“黄将军何轻视我等文官?文官虽不比武将可陷阵在前,却也有铮铮铁骨。”

黄将军回头看了一眼东方季,说道:“文官虽有铮铮铁骨,却不熟练战阵。要知道率军攻击阳关的可能是昆仑军排行前七的大将,区区一介文官,有何能耐抵挡?东方大人虽有铁骨,战阵之上可挡得住他一招?”

这一日,太阳升起的特别早,阳关城内的众人都纷纷来到屋外,去看那一轮夺目的太阳。此时方才寅时。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变得越来越大,温度也渐渐升高。寒冷的冬夜里,如有温暖的太阳照耀,很多人都会忍不住痛哭流涕的。阳关城内的人们忽然觉得,也许天上的神并没有抛弃他们,这太阳仿佛是神的目光,注视着这里。

慢慢地,人们看见那太阳里面仿佛有一个人影。他们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真正的太阳。不过这虚假的太阳仍然可以带来温暖,融化着阳关内外万年积累下来的冰雪。

忽然从东南方,一阵寒风袭来,将这温暖的阳光驱逐到了阳关之外。沐浴在温暖中的人们不由得有些抱怨,不过待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立刻醒悟,全城警戒。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那太阳边来,抵住了东南方的寒风。

太阳边传来一个舒缓而温暖的声音:“钟问鼎?竟然是你?你消失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早已作古,居然是藏在了阳关道上。”

寒风中飘来另一个声音,苍老而坚定:“对不住,让光明圣女殿下失望了。另外,老夫并不需要藏身于任何地方。”

“不愧是阴影君王第一人,你这个气势,鱼易水还是差了些。”

“居然将我与这等小辈相比,光明圣女也是好兴致啊。”

“但是这等好兴致,却被你破坏了。”光明圣女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埋怨。

“能够破坏圣女的兴致,倒是让老夫有了点兴致。”钟问鼎的声音里,传来一丝刁钻的兴奋。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光明圣女仍然镇定。

钟问鼎忽然注意到另外一人的到来,顿时感到不小的压力:“想不到火焰荣耀殿下也在,真是让老夫大为惊喜啊。”

完颜迪古从远处迅速赶到,在一旁定住,说道:“哈哈,老匹夫想不到吧,吾等此番势在必得,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话音狂放嚣张。

米特拉背后的太阳光色忽然有些不稳定。

钟问鼎微微一笑:“老夫横行多年素无败绩,今日便会一会你们这对狗男女,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小子。”

方才还是谦谦君子的钟问鼎,忽然之间出言谩骂,倒是让米特拉惊住了。完颜迪古则勃然大怒,当下卷起一阵火焰旋风,与钟问鼎大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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