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墨四十七年夏
烈日悬空,娇阳如火,东墨宫中,一位穿着华丽的高贵女子被一群宫人婢女簇拥着朝枝江苑缓缓移动,女子面容端丽,双眸幽深冷淡,纤手正紧紧的牵着身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长相颇为俊俏,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行到枝江苑门外所有人驻足而立,惠妃委身下来看着男孩,敛起一丝微笑
“墨儿,自打你出生就被抱来让母妃抚养,如今你也已经八岁了,母妃待你如何?”
男孩满脸欢笑,双眸莹亮无比
“母妃待墨儿自然极好”说完侧脸有些期待的朝着上有枷锁的枝江苑门缝望去
“母妃今日可是带墨儿来拜见母亲的,可是明天才到十五,如此提前来探望母亲,会不会被父皇怪罪”
惠妃抬手温柔的摸了摸羽文墨乖巧伶俐的脸
“待会儿墨儿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可都不许大声叫嚷,因为你父皇不喜欢你那样,知道吗?”
男孩微微皱眉,轻声道
“母妃放心,父皇不喜欢我与母亲亲近,我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会跟母亲保持距离的,这样母亲就不会被父皇责怪被关了起来。”
惠妃抿了抿唇,起身示意门卫将门打了开,领着小男孩朝里面走去。
刚踏进院落,迎面便跑来一面容憔悴披头散发的女子,脚一软就跪在惠妃跟前,她抬头哭着央求道
“娘娘,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求求您告诉皇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害容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奴婢没有,没有”
说完惊慌失措双手搂着旁边的小男孩,满眼通红颤声道
“三皇子殿下,你求求你母妃救救母亲可好,母亲是被人冤枉的,母亲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男孩有些不明所以盯着自己的母亲,那张脸已不复往日见到那般青春韶华,她长发披散,满脸的污垢不堪,他心下一拧,焦急道
“母亲,你,你在说什么,”
惠妃见状,蹙眉冷冷道
“我看她可能是疯了,来人把三皇子殿下拉走,”
立刻从身后上来两个太监便强行将两人分开。
“母亲,母妃你们这是干什么,到底是为何事”
女子痛哭流涕哭喊道
“墨儿,墨儿,不要带走他,不要,他终究是我的儿子,我的。”
惠妃突然大声冷语道
“枝香,事已至此,你到今天还不认罪吗?容妃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既然敢暗害她腹中的孩子,好端端的金枝玉叶却因你夭折腹中,容妃为此悲痛欲绝昏迷至今未醒,皇上龙颜大怒已派人查的一清二楚,你也无需再狡辩了,今日本宫奉命而来赐你棍刑!”
枝香听后全身一拧,瘫软的跪在了地上,不再哭喊求饶,眼神空洞。
“皇上果真如此狠心,再怎么我可是墨儿的亲生母亲”
惠妃高傲的抬眸,冷冷一笑,万分讥讽道
“枝香,我看你活到今日怎么还看不明白,你一个贱婢居然厚颜无耻敢爬上皇上的龙床,你肚子虽争气,可是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何你迟迟等不到封赏?
见枝香不语,惠妃又讥笑道
“你出生卑微,皇上又怎么可能接受你,看见你就如同看见皇上的污点,没有赐死你已经是格外仁慈了,生了三皇子虽不封位,但赐给你枝江苑居住已是你此生至高无上的荣宠,启知你竟如此不安本分”
三皇子一脸震惊惊恐的听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正午的阳光异常炎热,在场的所有下人如这烈日一样焦灼难耐,半颗心都悬了起来,皇上是有多大的怒火竟然赐给三皇子的亲生母亲棍邢这种极其残酷的死法。
枝香抬头看了看天,低垂眉目看着惠妃时,双眸渐渐火红如血般,咬牙狠厉的大声叫道
“到底是我爬上了皇上的龙床,还是那狗皇帝自己荒淫无耻!”
“啪!”一记耳光狠狠落下
“大胆!”
“怎么?他难道不是荒淫无耻吗?”
惠妃咬咬牙,转头冷语道
“来人,送她上路!”
立刻便有太监迅速搬来两把长凳子放在院落,将地上的枝香擒了起来,
三皇子羽文墨骤然回神,抬头望着惠妃,乖巧的喊道
“母妃,母妃,我再也不吵着来看母亲了,求求您放了母亲可好?孩儿现在就走”
惠妃抿了抿唇,冷冷道
“墨儿,此时不看,怕是今后你也看不到了,母妃是想让你记住,今后可不能招惹宫里不三不四的下人,不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不,母亲不是不三不四的下人,她是孩儿的亲生母亲。”
惠妃蹙眉怒道
“够了,墨儿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母亲,你只有离开她,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话落枝香便被几人强行按到了凳子上绑住四肢,任她怎么也挣扎不动,只是嘴里一直大骂着德章皇帝。
枝香凝眸,突然颤抖声音大声求道
“惠妃娘娘,奴才求您带墨儿离开,不能让她看到,不能!求求您,求求您”
她濒临绝望,痛苦的哀求最后的愿望,可换来的只是冰冷无情豪无温度的回应
“本宫这可是心疼墨儿,让他来见你最后一面,顺便送送你。”
“惠妃,你好狠的心,他可是你从小带大的,如若今天见我这般,你可知道他会受到多大的刺激”
“本宫就是要让他看看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的不堪,耻辱。”
羽文墨依旧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睁睁的听着看着,身体一直在颤抖着,却没见他落下一滴眼泪。
这时已经有刑法阁下人拿来一根粗长的棍子站在了枝香的身旁准备行刑。
“枝香,本宫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时间与墨儿道别,有什么话就说,说完便上路吧”
枝香努力的朝着三皇子羽文墨望去,满眼的眷恋不舍,哽咽着声音道
“墨儿,不要看,你要记住母亲是冤枉的”
话刚落下,一人狠狠的掐住枝香的双颚另其口能充分张开,另一个人便将手中粗大的长棍没入枝香的口中,任枝香如何痛苦的挣扎着都于是无补,长棍一点一点深入进了五脏六腑,她面部狰狞着,口中不断有刺眼的鲜血从木棍旁边涌出来,下人们皆是一身冷颤,避而不看,这一棍下去五脏六腑尽碎,痛苦简直难以想象,下人果真命贱如蝼蚁,只是让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眼前,对只有八岁的三皇子也委实残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