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有些焦急的边急步走着,边焦灼道
“三殿下,眼下祈云殿最近,若想救皇妃必须尽快!”
羽文墨顿然一滞,停下脚步,眉目微蹙,惠妃他的第一任母妃,因为那次棍刑她已经被禁足祈云殿十二年了。
林太医见羽文墨有些犹豫不决,不得已又鼓起胆子道
“三殿下,不可再继续耽误了,还请尽快下令!”
羽文墨抿了抿唇,凝眉声音低沉。
“去祈云殿!”
顿时掌灯的几名宫女,赶紧手提宫灯朝着祈云殿的方向开路。
曾经四处华灯满照的祈云殿,此时里里外外不过几盏破旧的风灯发出暗沉微弱的光晕,惠妃与贴身宫女啊红玉立院中,眸光担忧的凝向有火星那方的华安殿,奈何红墙高围什么也看不见。
看门的侍卫听见远方急促的脚步,神色一凝,警惕性的握紧手中的配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努力远眺,只见几个手提宫灯的女子,身后紧跟着一个一身大红喜袍的男子,显然让两个侍卫大吃一惊,赶紧迎上前单跪行礼
“奴才参见三殿下!”
羽文墨站定,抬头睨了一眼门匾,有些黯然神伤
“开门,本皇子要带皇妃进去疗伤!”
两个侍卫不敢抬头,胆怯回道
“三皇子没有皇上的圣旨或是口谕,奴才不能放您进去。”
羽文墨瞬间沉了眉眼,眸如利剑般射向两名侍卫
“本皇子说的话全当耳边风吗?”
侍卫闻声有些发抖,颤声道
“三殿下,奴才实在不敢违抗圣旨”
骤然另外一道尖细焦急的声音冷冷嚇道
“还不把门打开!”
所有人转头望去,却见皇帝身边的近身总管林公公焦灼的和羽文亦也赶了过来,同样怀里抱着一个禁闭双眼的年轻女子。
侍卫抬头见是林公公,忙道
“请公公宣圣谕”
林公公有些气急,冷凯了两人一眼,训斥道
“宣什么圣谕?一些眉高眼低都看不懂吗?
侍卫身子一僵,赶紧哆嗦着摸着腰间的钥匙,慌慌张张将祈云殿的门锁打开,所有人鱼贯而入。
惠妃看见人群涌入,有些一怔,眸光呆滞的落在了羽文墨的身上,渐渐珠泪盈眶,羽文墨微微一顿,立在原地淡漠的别过眼去
林公公见状,赶紧打破了两人僵持的画面,恭敬道
“惠妃娘娘,皇妃们身受重伤,华安殿失火,需要暂借祈云殿医治,还请您的宫女给带带路,找两间上好的房间。”
惠妃收回目光,稳了稳心绪,朝着身旁啊红使了个眼色,啊红微微点头,轻声道
“请随我来!”
经过众人的合力抢救,三皇妃终于脱离危险,太医也算松了一口气,大火已经扑灭,只是新房里里外外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追查下来竟是有人蓄意纵火,皇宫上下人心惶惶,侍卫刑法阁四处追查严厉拷问。
皇帝皇后云妃也赶来了祈云殿,里里外外站了一屋子。
众人朝着踏入殿内的皇帝皇后行礼,惠妃垂眸淡然的微微委身,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面沉如水,微微移动脚步,让出了正厅上方的宝座
皇帝凝着惠妃,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年不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本以为她会欣喜若狂他的到来,却是看见惠妃淡漠的别过脸去仿若未见。
皇帝似乎有一丝恼怒,转过脸去不再看惠妃
“三皇妃如何了?”
“皇上,三皇妃无事,只是四皇妃伤势有些重,御医们有些无能为力。”
皇帝沉面瞧了一眼林公公,林公公立马会意自己说错了话,显得懊悔不已,皇帝似是余怒未消
“违抗朕的旨意,朕没有剐了她已经是格外仁慈了,如此轻浮的女子,如何配得上做我亦儿的皇妃!告诉御医,救得活便救,救不活便是她的命!”
“父皇,孩儿一定要救活她!”
是羽文亦领着林太医和自己的贴身侍卫踏入正厅,三个皇子皆有一名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以免皇子们遭遇不测,但是他们都被皇帝赐了委身药,不得行人事以免秽乱宫闱,月月服用直到皇子们封王出宫另立府邸。
蓉妃上前一双白玉般的纤手握起了羽文亦的手,敛眸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皇帝凝眉看了看羽文亦,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你,满身的污垢,哪里还有半分皇子的风范!”
“父皇他是孩儿的女人,孩儿想救她有何错?若是母后有难,父皇难道会置之不理?”
“大胆!”皇帝怒气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
“她如何能跟你的母后相提并论!”
皇后紧蹙黛眉,劝慰道
“皇上,既然亦儿喜欢,留她在身边也没什么,何必父子大动干戈。”
转头看向林太医问道
“她可有的治?”
林太医眉目紧蹙
“回皇上皇后,此女的伤又似内伤又似毒伤,病情复杂,并非一般的药物就能治愈,微臣委实不太擅长此类症状,只能暂且缓解一下继续恶劣的趋势。”
皇后皱眉看了看一脸忧心的羽文亦,重声道
“连林太医你都治不了?”
林太医战战兢兢跪下,眸光有些闪避,此时却忽然听见惠妃清冷的声音传来
“冷宫的余太医或许有办法!”
众人转头望向惠妃,等待着她继续
“余太医擅长疑难杂症,或许他可以救得了那个女子。”
羽文亦朝着她感激的点了点,立马吩咐身边的随从去冷宫请余太医,皇帝皇后见状相视看了一眼,又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去,不再说什么,见天色已晚,今日又累了一天,无关的人便先行回宫歇息。
顾婉心不知是睡了多久,才缓缓醒过来,睁开眼却看见余辉坐在她的床头,手握着一根银针顿在空中
“姑娘你醒了?”
顾婉心用眼神点了点,顷刻只觉得周身刺痛不已,原来这全身竟被余辉插了无数根救命银针,她居然没死,看来这余太医的医术倒是比那些太医强多了,不然也不会从冷宫将他请了来吧。
余辉微微拧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姑娘,你可是忘记了一些什么事情?”
顾婉心瞳孔一敛,看向余太医,他如何知道的?遂焦急问道
“余太医可是知道些什么?我确实忘记了很多事情,总感觉哪里不对。”
余辉停顿了片刻,显得有些疑虑难解
“姑娘的伤倒是可以治愈,只是姑娘的脉搏与常人不同,似有两道不同搏动,内弱外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