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无能,属下立刻再去寻找”
羽文墨若有所思
“慢着,一位姑娘竟一个人居住谷底,想来身份定有蹊跷,你自小百般受训过都找不到出口,想必这出口必定极为隐蔽,你暂且隐藏起来,没有我的指示不得现身,她若醒来立刻告诉我。”
寒天颔首,欲恭敬退出房间,却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声响,羽文墨捂着伤口缓慢起身与寒天一同来到隔壁房外,透过有些破烂的窗纸里面清楚可见一个惶恐难安的女子正低头萎缩在床角,身子竟瑟瑟发抖,嘴里似乎一直念着些什么。
羽文墨沉眸,发觉女子有些异样。
寒天见状,低声焦急道
“主子,现下时间不多,应该赶快进去逼问,她若不肯说便杀了她,若是耽误了时辰,那联姻……”
羽文墨睨了寒天一眼,眸光森冷
“愚蠢,杀了她,我们便会永远困在这谷底,你先退下,我进去探探情况”
寒天自知考虑欠佳,低头颔首退去。
羽文墨轻轻将门推开,女子瞬间抬头,惊恐的看着他,他一身黑色衣衫,微风清扬墨发,淡淡魅眼的阳光打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恍如天人,只是他那双眼眸却沉冷得有些可怕,女子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不再看他。
“你醒了?”
她再次抬头,相视而对,女子白衣遮体,双鬓凌乱,容颜减翠,姿色算不上貌美如花,但是那双眼睛却宛如仙山之雪般清澈纯净,正探究的看着他,这样的一双眼睛他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你是谁?”
她有些害怕起来,环视周围零零碎语
““霜儿,奶娘,我,我又是谁?”
羽文墨凝眸望着她,顿然一滞,失忆之症?在宫中他见过如此症状,轻则忘人忘事,重则疯癫致死,低垂眉眼睨了一眼手中的荷包,继而抬头目光温柔似水朝着她走了过去,一探究竟。
女子愕然望着他的脸慢慢变得清楚起来,如一缕春风向她拂面而来。
羽文墨走上前,温柔的擒起她的左手,摊开掌心,将自己手中荷包递给了她。
温柔怜爱
“我叫羽莫,是你的夫君,你叫顾婉心”。
东墨皇宫御书房
云妃手拿娟帕跪在地上哭的双目臃肿,德祥皇帝坐在书案前亦是眉头不展
“皇上,墨儿都一个月没有消息了,臣妾实在是担心,才来叨扰您。”
德章皇帝双眸紧拧,好似有些恼怒
“他胆子倒是大的很啊,没有朕的旨意竟敢私自出宫,他到底是解我东墨燃眉之急,还是推我东墨入火海的!”
德章皇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气的脸涨的通红。
云妃见状,焦急道
“皇上息怒,墨儿也是为了东墨才说要出门打探敌国情况,这些年可是为皇上打探到不少机密,如今生死未卜,皇上可不能再怪他了”
皇帝叹道
“如今这情况也只能私下寻找,不便打草惊蛇,要是被北墨皇帝知晓,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朕暂且对外宣称他身体有恙,需在华安殿静养不得打扰!”
云妃听后点点头,依旧泣声道
“皇上,臣妾不想再受丧子之痛,皇上一定要派人将他平安带回,墨儿行事一直谨慎,况且和亲是整个东墨百姓都会开心的事,又有谁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定是有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墨儿才会……”
皇帝凝眸看向云妃,淡道
“幸好端悦公主身体抱恙,和亲推迟到半年后,爱妃你先回宫,朕马上派人寻找,一定会找到墨儿的。”
云妃听后也不敢再多言,起身擦了擦眼角,行礼后向殿外退去,退到门口便听见德章皇帝怒声道
“来人,把那两个皇子给朕请过来,我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云妃不再一脸愁容,脸色恢复如初,朝着身旁婢女轻声道
“去刑法阁”
刑法阁乃是宫中下人犯事处置的地方,凡事被关到这里做事的大多都是得罪了皇上以及得宠王爷贵妃的人,一般被上头赐了罪的,各种刑法都会在这里处置发落,里面的掌事太监莫公公为人苛刻,丝毫不会因为哪个主子而寻私。
云妃当年的掌事宫女君兰,便因为当年堕胎粉一事污蔑三皇子被罚到这里做苦役,专门给宫中的太监侍卫浣洗衣裳,六月酷暑,几个女子个个低头不断揉搓着手中衣物,那一双双手都布满了伤口的痕迹,待到冬天伤口裂开更是疼痛难忍,却依旧要撑着血手不断的工作。
云妃见着,皱了皱眉,轻声唤道
“君兰”
君兰抬头,见是云妃,双眼通红不已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凝噎在喉,云妃见状,微微一笑
“我来接你回去,一切回华安殿再说”
另外几个女子见君兰被领走,眼中升起一股忧伤
回到华安殿已是夜幕时分,君兰清洗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婢女引领下来到云妃的寝房外,婢女推开门示意她进去后又将门紧紧合上。
君兰碎步轻移,还未抬头便听见云妃问道
“将你丢在那里八年,你可会恨我?”
君兰骤然抬头跪下,眉眼紧皱,斩钉截铁道
“奴婢的命早已是娘娘的,娘娘怎么责罚奴婢,奴婢都不会说任何不是,只是……”
君兰抬头,眼眶悬泪,万分不解的望着云妃
“只是娘娘为何要放弃自己的小皇子!”
云妃目不斜视的望着君兰,慢慢向她靠近,伸手将地上的君兰扶了起来
“君兰,若想在这皇宫好好活着,就必须要舍弃不舍得舍弃的人和事”
君兰不明所以的看着云妃
“皇上已经年老,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走了,我东墨规矩未行冠礼是没有资格竞争皇太子人选的,我的皇儿就算是生下来,皇上的身体也不可能等到他成年后放手西去,放眼整个东墨皇宫,后宫妃嫔如云,又有几个皇子是平安长大的,连先皇后的嫡长子,皇后都保不住,更何况是我的?”
云妃眼中慢慢腾起一丝猩红,后冷哼道
“更何况她又怎么可能让我皇儿平安长大与她儿子争夺皇位?她终究看不起墨儿才没有动他,如若我不将墨儿与我捆绑在一起,它日别人随意的挑拨离间都可以随时毁灭我!那个女人人前贤良淑德,人后却是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吃掉所有碍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