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有些心疼的看着云妃
“娘娘,您何必过的如此委屈,皇上毕竟还是宠爱您的”
云妃松开君兰的手,别过脸去,苦涩一笑
“宠爱?何来的宠爱?他眼里只有那个女人,若不是当年太后在世逼着他延绵子嗣,我又怎么可能有孕?你可知道他有多久没来华安殿了?”
云妃转回头目光森森的望着君兰,颤抖道
“八年,他已经八年没有来过华安殿了,你觉得这就是宠爱吗?”
君兰有些不可思议,伸手抓着云妃的手轻声宽慰
“苦了娘娘,娘娘想怎么做奴才都会听从吩咐,如今三皇子便是您的亲生儿子,我看三皇子的才智日后一定能如你所愿当上太子。”
云妃垂眸,双眸担忧思绪飘向远方。
这两国即将结亲的公主和皇子同时身体抱恙闭门不出,简直震动了各国朝野上下,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都说两人必定八字不合命中相克,才会刚宣布和亲就双双身体抱恙,但又有闲人搜集了他们的生成八字算了又算却又是天作之合。
转眼都已经快五个月过去了,天已立冬,只是还未下雪,幽灵谷底已经寒气四溢,羽文墨衣着单薄,幸好从小习武,倒也未曾病倒过,顾婉心满脸幸福的望着羽文墨在厨房忙上忙下的为她做吃的,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深信他就是她的如意郎君,他待她极好,家中所有琐事几乎都是他在忙碌着,修缮房屋,到砍柴烧火,他甚至连破了的衣服都会缝。
“夫君,我是你的娘子,可是我连做饭缝补都不会,你难道都不嫌弃我吗?”
他切菜的手顿住,放下菜刀转过身目光柔和的看着一脸自责的顾婉心,宠溺道
“你有我就好了。”
她双眸溢彩,开心的走过去将他紧紧抱住,空气似乎弥漫着不一样的味道,仰着头笑容灿烂
“我明天跟你学做饭可好?”
羽文墨顿然一滞,望着她那张面若春光的脸突然心口一击,怔了怔道
“好!”
他伸手将她环住,温柔的气息落在她的额头,她终究要自己学会,以后一个人便不至于挨饿吧,他沉眸问道
“这些天你可还记起什么了?”
顾婉心有些丧气道
“只有些零零碎碎的记忆,还是那般想多了便头痛不已,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摔倒又掉到潭中伤了脑袋,把你都忘了。”
“那出谷的路你想起来了吗?”
顾婉心抬头疑惑的望着羽文墨那张英俊的脸
“为何夫君一直问这个?难道出谷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羽文墨望着她顿了顿,眸光闪烁
“当初与你私奔,是你带我来的,我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顾婉心凝眸微微点头,松开手若有所思的离开了他的怀里,边走边低头想着什么
“这些天在梦中,一直都会梦到霜儿和奶娘这两个人,好像,”
她努力回想,
羽文墨焦急道
“好像什么?是不是有些记忆了?”
突然一些片段在脑海闪现,顾婉心想起了似梦非梦那两人的谈话
“霜儿,你若想出谷,就必须识水性,奶娘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一直没有教你,如今只能靠你自己了……”
虽有些疑惑,但她还是转身道
“应该是在水里,大概就是我落水的那个地方”
羽文墨拧眉,眸光扫向外面的某一个地方,一个身影转瞬便消失不见
顾婉心看见有些异常的羽文墨,不解道
“夫君在看什么”
羽文墨回过神来望着她
“你可想出谷?”
她温暖一笑
“不想,我想和你永远在这里,这里没人打扰多好”
见他不语她蹙眉问道
“夫君不开心?不愿意吗?”
“愿意。”
“可是夫君为什么从来都不会笑”
他微微敛眸
“笑?”
“人不都应该有喜怒哀乐吗?开心自然是要笑了,痛也是要哭的,夫君胸口的伤那日那般严重都仿若没事,现在想想我都心疼了。”
说完走过去素白纤手有些心疼轻轻的覆在了他的胸口上轻声问道
“还疼吗?”
他微顿,心口一敛,如微风拂过湖面一阵涟漪,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怔怔的望着她那双清澈的双眼像迷药一样让他有些失了魂,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他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喜怒于颜表,则心事容易被人窥探,伤心失败了不能哭,懦弱不是皇子风范,唯有她将自己当成她的全部,可他却只是利用她找到出口而已。
顾婉心见他眼中腾起的忧伤,有些自责道
“你若是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便跟你一起走,自我那日睁开眼,你就是我全部的记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终于微微一笑,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柔声道
“待我忙完所有事情,便与你在谷底守着我们的草房,闻百鸟朝鸣,看百花齐放,采林间野味,永不分离”
“夫君是要出谷吗?什么时候?”
他沉声回道
“还有些时日,我家中有些重要事情要处理,你现在没有照身贴,带着你不方便,容易被误以为是敌国细作,这里没有外人能够进来,应该很安全,我很快便会回来接你”
“照身贴是什么?”
“一块身份象征的牌子,没有的话做什么都不方便,还容易被官府当成细作抓起来。”
“那我在这里等你”
他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你既是我的女人,我定护你一世安好,此生不负。”
她温柔的笑脸赛过朝阳,他亦如此,他的心渐渐跳跃开来。
两人用过早膳,顾婉心将一切收拾妥当,羽文墨则像往常一样在院前练剑,他依旧一身黑色衣衫,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玄天剑,飞速变换身形位置,墨发飘飘,落叶因剑气旋转飘飞,眸光凌厉英气逼人,玄天剑所用的钢,乃是百炼花纹钢将炒铁经反复折叠锻打变形而成的钢,刃口坚硬无比,剑身由内而外呈异光花纹,剑柄是上等黑檀木所制,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亮光闪眼。
华安殿,寒天唇色苍白跪在云妃跟前,云妃皱眉重声道
“你是说,墨儿这几个月被困谷底,还跟一个女人夫妻相称?”
寒天声音沙哑
“娘娘,殿下也是为了寻找出口才逼着如此,那个女子在救起殿下后失忆了,所以殿下如此,只为了方便查探不让她起疑。”
云妃敛眸沉思少许
“一个女子居然居住在那样的无人之地,想来必定不是良善之人,你速去请墨儿回来,和亲在即,万不可耽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