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黎平有些受不了金牡丹的脾气,摔门回了黎家,金牡丹则死死拽着绿翘,始终不肯放手。
待到黎平离开,叶蓝荞这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金姨,您这样打她骂她都没有用的,她什么都不会说的。她这样一个小丫鬟,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勾引小公爷?”
“是啊是啊!金姨,您就饶过我吧!”
绿翘想不到叶蓝荞会帮她说话,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却不料叶蓝荞忽而话锋一转,“她敢这般放肆,背后自然是有人撑腰的!”
叶蓝荞话中意有所指,能给绿翘撑腰的人自然是她的主子云纤纤了。叶蓝荞原本和云纤纤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偏生这个云纤纤总爱挑事,现在也该让她尝尝苦头了。
“原来是那个死丫头!”金牡丹如今处于极度嫉恨之中,很容易受人挑拨。她一手揪着绿翘的辫子,一手拨开人群,朝着云纤纤的房间走去。为了心爱的男人,女人总是很容易情绪失控。
金牡丹一脚踹开了房门,正好撞上前来开门的云纤纤,她二话不说,将绿翘摔在地板上,上去就给了云纤纤一记耳光:“不过是个卖身的婊子,别拿自己当小姐!这是我金凤楼的丫鬟,轮不到你来调教!识相的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否则在这京城之中,我保证你没有立足之地!”
云纤纤睡得迷迷糊糊,才睁开眼睛就被人扇了一记耳光,外加一顿臭骂,她自然气不过,斥道:“你仔细点你的皮!你别忘了我是七皇子的人!”
见她并没有辩解,金牡丹就更加认定了这件事是云纤纤在使坏,冷笑一声:“说得好听是七皇子的人,说得不好听就是件泄欲的工具!我金牡丹今天还偏要跟你过不去了,七皇子若是当真宠你,又怎么可能每次来都要将你打得遍体鳞伤!”
“你……”云纤纤被人当众揭了伤疤,心里堵得慌,瞬间双颊就涨得通红。
云纤纤和金牡丹都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主儿,一眨眼功夫两人便扭打在一起,被打得满身是伤的绿翘夹在中间拉架,左边一拳右边一爪的,很快浑身都变得血肉模糊了。
睡觉去咯!叶蓝荞满意地打了个哈欠,拉着母亲回了房间。
三个女人杀猪般地嚎叫声时不时传来,叶蓝荞抱紧了母亲的身子,嘴角邪肆地勾起,心中暗道:自作孽,不可活!
金凤楼四周的街坊也被这里的动静惊醒,纷纷赶来看热闹,就连金牡丹的死对头玉红楼的薛红玉也来了。
“哟!早听闻金凤楼的姑娘骚得出名,想不到连老板娘也是一样!半夜三更的,又吵又闹,扰人清梦!”薛红玉领着玉红楼的一群姑娘来看笑话,“你们都瞧瞧清楚,这就是金凤楼的待遇。姑娘们年底分红少不说,随时都有被打成残废的风险……”
“这是我们金凤楼自己的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评头论足?”
“是啊!出去……”
金凤楼和玉红楼素来势不两立,家丑不可外扬。这时才有姑娘站出来拉架:“金姨,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让玉红楼的人瞧了去,怕是又要说三道四了。”
金牡丹这才听了劝,渐渐停了下来,大概也是打累了。
绿翘拖着云纤纤的胳膊,哭个没完没了。
金牡丹忍不住高声怒斥道:“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么,快给我闭嘴!”
许久之后,回廊里恢复了平静。
叶蓝荞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