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经过实时观察和仪器检查监测，很多母猴已临近产期。
杜辖裴元珠等人十分重视，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母猴身上，几人24小时轮流呆在猴舍旁边，陆凉更是亲身进入猴舍进行定期体检。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所有临产的母猴，无一避免抽搐死去。
更令科研院悲伤的是，那些与母猴配对的公猴，包括大岩，好象患上了忧郁症，不思饮食，经过陆凉调配药剂调理，但依然没见好转，最后也逐渐死去。
此前经过多次检测，有几猴子没有生殖能力，也得到了展旗的认同，所以没给它们配对，偏偏是这几个猴子活下来。
科研院这次的实验宣告失败！
杜辖忧慽难掩，愁容满面，好象比死了儿子还更悲伤。
展旗安慰道：
“节哀顺变吧，它们又不是你的儿女。”
这句话好象说着杜辖的梗，但却恼不起来。
展旗又说道：
“皇帝也禁不了花开，避免不了被蚊子咬，皇帝都活得那么不如意，我们死几个猴子算得了什么！”
杜辖笑了。
在这次事件中，裴元珠和陆凉虽然表情凝重，却没有杜辖那样出奇的伤感。
杜辖、裴元珠、林冲祐和陆凉就此召开研讨会。
“我们得优化数据，总结失败经验，特别是关于从人的基因段里，提取一组基碱的技术，需要进一步评判是否合适，是否有瑕疵。”杜辖说。
“还有必要继续进行这种实验吗？”林冲祐。
“非常有必要！我们肩负着增加社会劳动力的重责，用经过基因改造的猴子，来代替人类工作，这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项目。
假如实验成功，我们科研院将是全世界第一个向企业输送非人劳动力的科研单位。
可以预测，届时产业化后，我们科研院培育一个猴人，可能象生产一支牙膏那么容易，也就是说，可以按需培育。
按保守估计，我们能以不菲的价格将猴人卖给企业用工，后续还可以收取猴人技能升级培训费，经济效能显著。
最重要的是，这个实验可以为我们科研院在世界上确立举足轻重的地位。”陆凉说。
“猴人的前景大家都清楚的，现在主要问题是，以现有的培育方法培育猴人，这条路是否还能走得通。”林冲祐说。
“林教授你经常教导我们，做事要坚持坚持再三坚持，不轻言放弃，这句话依然适合这项实验。”陆凉说。
林冲祐微微点头。
杜辖接着说：
“对了，大家怎么评判展旗在猴子配对和生育之中的表现？”杜辖问道。
“他对猴子的特性比较熟悉，这不可否认，但是从我看来，这还需要加上严谨的科学验证，更何况这项是一项高科技工程，没有半斤八两的底子，是不可能跨得进这个门槛的。
我们现在虽然处于阶段性失败，但是我觉得只要我们总结经验教训，从基因改造方面重新细化钻研，这条路可以行得通的。”陆凉说。
“展旗是生物工程学毕业的，有这方面的基础，我相信他也不是胡来的。”杜辖说。
“理论和实际相差很远，很多读破康熙字典牛顿手稿的硕士博士生，实际处理能力非常差，就如书呆子，但不能这样称呼展旗，而是有一个更贴切的称呼：皮子！”
“我们暂且不要讨论人格问题吧。”林冲祐说。
陆凉点点头。
“第三代第二批经过改造的猴子胚胎，现在已经还在急冻试管里面，我们有必要暂时搁置吗？
现在搁置的话，我们可以集中力量弄清楚加入人类基因基碱对其影响情况。”杜辖说。
大家默然。
过了一会，裴元珠说：
“有一点我不明白，母猴死掉，公猴为什么会忧郁而死呢？这个是否关乎基因改造，插入其他物种基因片段而影响的呢？”裴元珠说。
“当初我们插入人类基碱片段，这个基碱来自那类人？该不是来自患有忧郁症的人吧？”林冲祐问道。
“这些基因片段，都是从高学位高智商身体条件好的人群中抽取的。”杜辖说。
“但是不能排除这类人患有忧郁症。”陆凉说。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第二批猴子胚胎，其插入的基碱，是不是与第一批一样。”林冲祐质疑道。
“这里有具体资料，共享文档里也有，大家都仔细研究甄别一下，这个非常关键，如果这些基碱真的来源于忧郁症患者，那我们必须重新采样了。”杜辖说。
“好吧，大家先看看资料，再确定是否搁置这项实验研究。”裴元珠说。
之后，经过杜辖等人的复盘查核，发现猴子死于忧郁的原因，正是克隆技术有缺陷，而插入人类的基因段，存在不可预知的稳定性。
由此，关于是否继续进行这项试验，大家争论不休。
本来这项实验由杜辖主导，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失败了，陆凉据此提出很多质疑，还再次提及到，随便任用一个耍猴人萧展旗，随便听用他的方法，又放任他自由处理猴子事务。
杜辖不想争辩，只是淡淡地说：
“作为一个科研实验，失败是正常的，总结失败经验教训是有必要的，但不必埋怨。
如果裴博士的团队能够担起这个重担，我可以放弃这项研究的首席职位，改由裴博士担任。”
裴元珠默然，不表态。
陆凉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
“我反复强调过，这项研究前景非常广阔，既然杜博士想放弃，那我们就接过这个担子吧。”
裴元珠点头同意。
林冲祐见到裴元珠团队这么执着，也同意了这个分工。
由此，杜辖放弃猴人改造研究的首席职位，交由裴元珠负责。
唐夫等猴子管理员，也划归裴元珠团队直接领导。
裴元珠团队不想展旗继续留在训养组，所以建议杜辖把他辞退。
杜辖思考良久，说道：
“展旗的事，由我来处理吧，我先让他退出猴子管理的工作，辞退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有可能为科研院发光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