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简鸢收到了薛以朗父亲打的电话……
说是让他别读书了,把学费退回来,还有他来接薛以朗回去。
原因竟是他赌博欠了一大笔债,不还钱就不让他赌博。后来他听说有高利贷……
毒瘾缠绕心头,于是就借高利贷的钱还赌债,接着赌。
赌博这种看手气运气的事,有时风头很好,有时运气很背。
赢的钱怎够还债?这时候高利贷的人打电话来催……
他就张罗着各处找人借,酒肉朋友那借点、平日不怎来往的亲戚那借,拼拼凑凑,但还是不够!
高利贷的人找上门了,慌忙下就想到把自己的野种儿子卖了。
*
这是简鸢第一次见到薛以朗父亲,因为抽烟的缘故,他的牙齿很黄,不少皱纹的脸显得无比老气。
难以把他和清秀的薛以朗联系在一起。
『叮,解开薛以朗的身世,任务完成奖励50积分。』
“那个…老师啊,能让我家薛以朗回来吗?家里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做呢……”
“……”简鸢面上平静无波,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她并不想让薛父进来,更不想让他带走薛以朗。
“什么事?”她开门见山,身子挡在门前。
“我来接薛以朗回家啊。”
“高三最后一个月,事关他的前途。”简鸢冷着脸。
薛父心里一个咯噔,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她含着锐利的眼眸,索性摊牌。
“我欠高利贷了,他们知道我有个长的不错的儿子,就说让我把儿子给他们,就不追究这笔钱。”
“……”简鸢眸子倏地一眯,声音仿若带着冰碴子般冰冷。
冷然出声:“把薛以朗给他们?贩卖器官还是做.鸭?”
薛父一愣,当即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摆出一副教科书式的无赖行径。
“就算这样,关你个外人什么事?你吃饱了撑的啊?我养大的归我管,反正他不是我亲儿子,他娘不过是有钱人玩.腻了的婊子,别人不要她,她来找我这个旧情人。呵呵,好歹老子也养了他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报恩了。”
『叮,50积分已存。』
“你要是不把薛以朗交出来,你就是拐我儿子的人贩子,这件事说出去,你老师的饭碗也别想要了……”
简鸢看着他,凤眸暗的似夜。
突然从背后听到饭碗掉在地上的声音,异常清脆。
简鸢转头,望了过去。
薛以朗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陶瓷碗俨然碎成一地。
不知为何,简鸢素来坚硬如石的心有了一丝抽痛。
她看着他眼睛慢慢地变得空洞无神,看着他又再度封锁自己,没有眼泪,静静地望着他们的方向,犹如一樽无心的木偶,精致却没有生机。
简鸢几步走过去,一把把他抱入怀里,一言不发地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后脑勺。
她不擅长安慰人,也没有朋友。
“你……”薛父神情复杂地望着这一幕。
简鸢对他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
薛父瞪了她一眼,砰的砸门而出,关门声尤为刺耳。
简鸢就这样站着抱着他,直到听到门外凶恶的呼叫声和砸门声。
她的眼里一瞬而过几分冷厉。
旋即,简鸢拉着他的手,赶向卧室内,奈何薛以朗魂不守舍的一步一踉跄,眼里的神采仿佛隐去,似乎回到他和她第一次正式的时候,他无助的蹲在工厂门边,黯淡的眸。
简鸢一个公主抱,将他拦腰抱起,开门,把他放在床上。
然后快速的反锁门,出去。
她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光彩。
倏地,她踱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见门终于开了,三三两两的进来,竟有十五人之多,均手里皆有恐吓威逼人的武器,例如斧头、狼牙棒、之类的。
穿着不同,个子不同,体格不同,但有个共同点,就是看上去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怕是光站在常人前,指不定就会颤粟发抖。
简鸢神色无常的盯着他们,镇定的表现使人有些惊讶。
“快交出那小子来,我们不会为难无关人士的。”
“是啊,你一个闲人就别管闲事了,万一什么拳头落在脸上毁容什么的,可不好哦。”一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简鸢不说话,立刻一个箭步上去,一脚踢中拿着斧头的男人的手腕,砰的一声,重物落地。
其余几人连忙反应过来,抄起武器涌了上去。
简鸢不慌不乱的避开他们的攻击,一边找机会出手。
光是论实战经验,他们就大不及她。
女子的动作行云流水,恍若闲庭观花般的悠然。
穿梭于人群中,如鱼得水,谁都碰不着她的一角,她的踢劲很大,出招很猛,专门冲着人的手腕、肚子而去。
薛以朗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心不受控的跳的飞快,空洞的眸子渐渐聚焦,心绪些许复杂,蓦地想到话少细心的女子……心湖泛起涟漪。
头瞬的一痛,他抱住头,咬着唇,跑到门边用力一转……门被锁了。
沉思了会儿,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手机的一声震动,他立即跑了过去,拿起手机,揣在兜里。
然后跑到床边,把窗户开到最大,视线往外头瞥去,目测这高度着地……
他摇了摇头,一把扯过被单,拧成一股儿,一条被单的高度不够,他就把两条被单相交处打了个结头,把被单前端绑在床脚上,把被单扔向窗外,他搓了搓手,极力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恐惧和慌张。
他跨向窗台,两手紧紧抓住被单,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一点点的慢慢向下移动,片刻后,他望了一眼地面……还有段距离。
薛以朗咬咬牙闭上眼睛,跳了下去,脚猝不及防的扭到了,他不敢多呆,手撑在地上,急忙站了起来,蹦跳着到了大门前。
看到大门上的斧头砸印时,顿时慌了,他绷着眉头,推了把门。
一地歪歪扭扭躺着的人……
武器掉落一地,一听到动静,女子锐利的眸子随即扫向声源。
薛以朗一脸震惊,嘴巴微张,他咽了口口水,黑澈的眼里含着担忧,现在他想的居然不是这些人会不会突然起来打人,而是她受伤了没,以至于他忘了接通的电话。
110那边传来警察们不耐的声音,“喂喂喂,有人吗?”
简鸢看到屏幕一闪闪的,她走过去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便挂断。
她复杂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