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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人独自走路

后来几次周末的时候,任流生都是跟同村的几个人回家的,不过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有刻意地去记回家的路,还是因为习惯了依赖,只要有别人会走,自己就不操那份心,跟着走就行了。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走在最后一个,因为很少说话,走在前面的几个都是一路聊天到家的。与回家的时候不同,去上学要走到唐木村的时候,任流生总是走在最前面一个,任流生是没觉得自己的速度加快了,可能是相对于回家,他们去学校的积极性没这么高吧,所以是走得慢了,而回家的时候,任流生常常要加快脚步才能不落后太多,他是感觉到有点吃力的。

有一次星期五下午,任流生有点事走出学校比较晚,而同村的其它同学早就出了校门去车站等车,他只能加快脚步,希望能赶上一两个同村的一起走路回家。因为之前的经历,也有过等车挺久都挤不上回家的车,希望这次运气没这么差。可是到了车站才知道,偏偏之前老天眷顾的好运似乎用光了,没有看到一个同村的人,车站等车的人也比之前的少。没办法,任流生自己找了一辆车准备到少王村,下车只能自己一个人走路回家。

之前回家的时候从唐木村下车是1.5元,然后走回家,也从少王村下过车,一般到少王村下车,都表明这周的钱快用完了,从少王村下车,只用给1元就行。一般来说,任流生的同村同学,都会在出校门回家的时候身上只剩下车费,下车的时候用完这周家长给的钱,任流生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兜里总还会有几块钱,虽然每一周爷爷给的钱只有15元。刚开始的时候,学校的家长都往学校挑稻谷去换粮票,菜票则是得花钱买。一般一餐要用4辆的粮票加一张5毛的菜票。当然如果拿一块钱去打饭,也是一样的。

任流生对路况不太熟悉,所以快到的时候一直看着路旁的草木建筑,跟回忆的画面对比起来,判断是不是到了少王村。还好平常坐车不爱聊天的任流生,也总是把目光对着路边,能确定到了少王村的路口,他敲了敲隔着车头的玻璃,示意司机停车,任流生下车,把钱递给了驾驶位上的司机,看着少王村的方向,想着这是自己第一次独自走这么长一段回家的路,心里还是有点不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能走到家,只是几点能到家,却不敢去估计了。

在路口就能看到少王村的村庄,那里有他一个姑奶,其实也可以去姑奶家让表叔带路回家的,只是带得了这次,下次还要带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独自走路回家。这样想着,任流生就开始一个人开始走了,前面最初的一段路,几个路口,都还记得比较清楚,走过的时候没有什么迟疑。直到走到几块田间的叉路时,不太肯定应该走哪个方向。站在徘徊的路口,任流生有点为难,哪一边都像是感觉曾经走过的路。没办法了,只能看着最像回家的路走一下,记下了来时的路,不然一会弄错,回来走另一条路的时候,走到了重复的路上,就会很浪费时间。

走着走着就越来越感觉不对了,这一条路像是没有走过,看到不远处,有个大伯,任流生去问了一下路,才发现是走错了,大伯指了另外一条路,他说的最开始的方向还记得,后面绕的弯多了,任流生也没记住多少,只记得隐约是刚才自己放弃的那条路。就这样,任流生再回到了之前抉择的路口,不同的是,这次已经明确了回家的方向,然后就是一路走下去,回家的路感觉就越熟悉,直到走出了甘蔗地的小路,到了蓝岩村跟唐木村的一条大路上,任流生知道,自己不会再迷路了。也就从这一次开始,任流生再也不会担心,以后上学或者回家时一个人落单,即使有一天,他们都不上学了,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能独自走完人生的路。毕竟,没有谁,时时刻刻都有人陪伴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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