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瑞斯,这里就交给你了,进攻之前一定要让大家都休息好。”
看向已经换了一身普通衣衫的埃何舞,塞瑞斯点了点头,他和绝大部分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只能先待在小镇外,如果短时间内小镇里涌入太多人的话一定会引起阿贝尔家族的注意。
埃何舞没有穿戴盔甲,她甚至连盾牌都收入了储物袋中只是把长剑挎在了腰间,这样的装束在北地实在是不能再常见了,不太可能引起外人的注意。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先由几人埋伏到小镇里,然后后半夜时镇外的大部队开始进攻,如果镇内几人顺利的话会把他们想要带走的东西都收入储物袋再悄悄撤走,如果不顺利的话那他们会在里应外合之下突破镇子的围墙上演一场真的“强盗掠夺“。
小镇的管理很是宽松,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地舞刀弄枪想要进入其中不会费多大力气,埃何舞和几个贝亚特家族的族人从不同的方向纷纷进入小镇之中,并在预定的酒馆碰了面。
因为这座小镇地处偏僻的森林之中人员走动并不是很频繁,这里还能有一间酒馆在经营已经算是不错了,为了避免被注意,几人只能稍稍错开一点时间分了两桌似乎不相干的人坐在了这冷清的酒馆之中。
来酒馆自然是要喝酒的,在寒冷的北地也不存在女人不能喝酒的说法,对于绝大数北地人来说喝上一两杯麦酒和喝水没有什么区别。
“刚才我在镇内转了转,和之前侦察得到的信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们还是按原计划执行就行。”
真正交谈的话语都夹杂在一些闲谈之中,交代完事情正准备离开的埃何舞突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走到酒馆之中。
黑发黑眼的人在北地并不是很常见,来者自然也引起了老板的注意,只不过黑发人在并不宽敞的酒馆中看了一圈后径自朝埃何舞这一桌走来。
坐在埃何舞对面的两个贝亚特家族族人看了埃何舞一眼,埃何舞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先去买一些接下来几天要用的东西,我和这位熟人聊一聊。”
见两人离去,黑发人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埃何舞的对面,并要了一杯麦酒打发走了热情的老板。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又遇到了。”黑发人微微笑着说道。
埃何舞原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游人,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可是临近计划的关键时期,她可没有时间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叙旧”。
“算是有缘吧,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做,你的酒钱算在我身上了,告辞。”
“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黑发人的话把刚要起身的埃何舞“按”回了座位上。
“你什么意思?”
“嘛,不要那么紧张,我就是一个喜欢到处走走的人,见的人多了对于人们想着什么多多少少也都能猜出一点。”
“当然,我并不是神,具体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您的麦酒。”
“谢谢。”
黑发人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麦酒砸吧砸吧了嘴“喝惯了中原的酒这北地的酒味道还是不够刺激,略显粗糙啊。”
“是吗?看来你是没有尝过我们这里最烈的酒。”埃何舞突然话风一转说道。
只见黑发人摇了摇头“不,我喝过了,烈是够烈了但口感还是太粗糙。”
“不过我在极北时碰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他的酒既猛烈又细腻,我能喝出它和这玩意其实是一脉的东西,或许他的酒才更正宗。”
“极北…”
“中原的传承更为悠久和连续,那里的酒自然更好。”
听到埃何舞的话黑发人却又是摇起头来“中原的酒虽好但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等你反应过来时已经是酩酊大醉后的初醒了,这里的酒败也粗糙成也粗糙,它在一开始就提醒了你,现在停下的话还来得及。”
“你们中原有句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酒如果不喝…”
“喝茶也是好的,茶能滋补身体,修养身心,你年纪还是尚小,喝太多酒不好的。”
埃何舞看着面前已经喝空的酒杯沉默了一下将它轻轻一推。
“已经在酒桌上了,不喝也得喝。”
“唉~”
看着离去的埃何舞,黑发人叹息了一声继续喝着杯中的麦酒。
。。。
阿贝尔家族在这座小镇的驻地只是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毕竟这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再加上当初一战后阿贝尔家族元气大伤,这里能有两三个真正拥有阿贝尔血脉的族人已经算是好的了。
小院的防守和这镇子一样宽松,埃何舞和五个身手矫健的贝亚特家族成员找了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翻过围墙进入院子之中。
没有急于行动,已经潜伏好的六人在等待着外面进攻的信号。
轰!
炸弹的爆炸不但让地面一颤还让原本安静的院子里炸开了锅,原本迷迷糊糊的守夜人员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眯起一双眼睛仔细观察着院墙外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发现任何对院子有威胁的人员。
只见院子里的人们慌忙地回到自己的岗位后,有两个人走到院子中在相互讨论着什么,和那些有些慌张的人不同,这两人似乎很是镇定。
两人商量完了什么,其中一人叫了几个全副武装的人跟在身边离开了院子,另一个人则回到了屋中,埃何舞手一摆,几人贴着墙根悄悄绕向那间屋子。
葛列格在自己的卧室中来回踱步,家族派他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是为了让他增加一些经验罢了,本以为能平稳度过的学习期在最后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西侧的围墙被强盗给炸塌了,没了围墙的镇卫兵只能勉强抵御他们的进攻,好在比自己经验更为丰富的哥哥已经亲临前线去指挥,要不然败退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丢了小镇不说,回到家族他也会被扣上耻辱的帽子并在小黑屋里关上半个月的禁闭。
这时候他只能期望镇卫兵能给他带来捷报,什么都做不了的葛列格根本安稳不下心情,只能在小屋内走来走去。
一阵冷风吹来,葛列格身子微微一颤。
“我记得昨晚把窗户都关上了啊?”
走到那吹着冷风的窗前看了眼外面看似平静的院子,刚要关上窗户的葛列格就感觉脖子上一凉,一个黑衣人站在窗外,手上的长剑正搭在他的脖子上。
微微一愣,好歹也是阿贝尔的纯正血脉,葛列格转过身就跑,那黑衣人翻过窗户一定会浪费一点时间的,可惜事不如愿,刚一转过身一个锋利的剑尖就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不要乱动!”
“我不…”
刚举起双手的葛列格就被从背后出现的布条勒住了嘴,随后手脚一捆像小鸡一样被人拎在了手里。
一个黑衣人拿剑身轻轻拍了下葛列格的脸“带我们去仓库。”
“唔,唔…”
拎着个“肉虫子”并不会费几人多少力气,院内的仓库从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屋子没有什么区别,解决掉两个看守之后几人围着仓库转了一圈从后门走了进去。
啪
一个元气小球升到了半空中将不大的仓库照亮,看到这一幕的葛列格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彻底变成了菜色。
“全部收走!”
如果真正的强盗们有储物袋的话绝对会乐开了花,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仓库内就被一扫而过,除了一些一眼看上去就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以外,仓库内比蝗虫经过的田地还要干净。
“埃…老大,这人怎么办?”
“唔,唔!”
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葛列格只能在地上像真的虫子一样拼命挣扎,和那些普通的护卫不同,他的身上流的可是阿贝尔的血,命可是很值钱的!
看着地上蠕动的家伙埃何舞犹豫了一下,上前一脚把他踢昏了过去。
“走吧。”
贝亚特家族的几人看了埃何舞一眼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