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听了马面的话,无奈的说道:“就这人一身的烟油子味,又酸又臭的,咱也进不了身啊,况且他又活的好好的,如若强行把他拘走,阎王怪罪下来,把你我打回原形,让你拉上一千年的磨,罚我耕上一千年的地,真是得不偿失,我看算了,该着咱们兄弟点背,捞不到油水。”
马面气的直冲奴才瞪眼,就听牛头道:“天也不早了,咱该带着他回地府交差了。”
马面手里抖出一条锁链,哗啦一声就套奴才头上了。奴才此时心灰意冷,回天无力,心中悲愤欲绝,不由得迎面大喊:
五十年来梦幻真,
今朝撒手谢红尘。
他日水泛含龙日,
认取香烟做后身。
乾隆听了不由一怔,却笑着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有这闲情逸致呢。”
纪晓岚正端着茶杯喝水,听到和珅的诗句,把刚刚喝进口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慌忙的从桌子后跑到和珅近前问:“和大人,你先别走。”
和珅笑道:“老纪,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看急了吧,再说我走是走了,这不又回来了吗。”
纪晓岚笑道:“和大人,你别说我还真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欺负谁去,我是想问,你刚才吟咏的那首诗,再给我念一遍我听听。”
和珅迷惑的问道:“老纪,我刚才象是念过一首诗,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纪大人,我刚才念的是什么啊?”
纪晓岚盯着和珅老半天,看到和珅迷惑的眼神笑道:“还朝廷一品呢,连自己刚念过的诗都忘了,丟人,丟大发了。”
乾隆道:“纪晓岚,刚才和珅念的什么啊,你记得就说出来听听吧。”
和珅道:“老纪,说出来听听。”
纪晓岚想了想道:万岁,我记得和大人刚才是这么念的,我这一生梦幻真,今朝撒手谢红尘,它日水泛含龙日,认取香烟做后身。”
乾隆手拿折扇,边扇边问:“纪晓岚,和珅这诗有什么含义啊。”
纪晓岚来到正低着头,苦思冥想的和珅面前道:“和大人,是这首诗吧?”
和珅笑道:“纪大人真不亏为大清第一才子啊,过耳不忘,我记得是这首诗。”
纪晓岚对乾隆道:“万岁,地府的牛头马面,不是要带和大人走吗,和大人情急之下,出口成章,无非就是感叹,自己活的好好的,说没就没了,想想呢,自个怪可惜的,这一生呢,睡着醒着,醒着睡着,睡睡醒醒,如同幻梦,这第二句呢,就更明白不过了,尽管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该,那还不得要走吗,临走时也要感激一番,对这世间的一切,能不感激吗,和大人此生受万岁隆恩,任首席大学士,领班军机大臣,领侍卫内大臣,还有步兵统领,《四库全书》总裁官等等要职,官阶之高,管事之广,兼职之多,权势之大,自古少有,和大人掌权的滋味也尝过了,世上的金山银山也拥有了,娇妻美妾那更不用说了,谢红尘谢什么呢,还不是谢万岁吗。”
和珅听了高兴的道:“纪大人,真有你的,把我心里的话,都让你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纪晓岚小声对和珅说:“我能不说吗,你那一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临蹬腿了,还没忘记拍马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