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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谎言与现实

在寒冷的天际省,位于北方的冬驻领时常伴随着暴风雪,有时大有时小、有时长有时短,可很不凑巧的,就让塔洛斯一行人遇上了...一个又长又大的暴风雪。

在暴风雪无情的肆虐中,塔洛斯首次体会到了诺德人所谓的真正寒冷。

“不行...这场暴风雪没有变小的趋势,在这样走下去,我们在到达洗礼要塞之前就要完蛋了。“

“不过...我们这样怎么停啊!“

“前面有灯光!所有人往那个方向前进。“

在布莱丽娜.玛约的大吼下,众人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小遗迹外。

“交出值钱的东西!“

在大家忙着拴好马绳的时候,一个和塔洛斯年纪差不多的暗精灵女子从遗迹里冲了出来,向众人挥舞着破旧的铁制匕首。

于此同时,女子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惊慌,因为大风雪以及饥饿而干扰了听觉,导致她误判了前来的人数,望着五位男男女女,她一时腿软跪在了地上。

看着女子双手握着颤抖的匕首,塔洛斯不等任何人反应,一个反射动作的突击便将女子的匕首打飞。

“对不起!!对补七!!!!求你们放过我!!“

一瞬间的突击,让女子直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而塔洛斯更是对自己的反射动作感到尴尬。

众人看着女子赤裸冻坏的的四肢以及消瘦的身形,纷纷升起了怜悯之情,而在塔洛斯打算开口的时候,罗讷斯抢先一步的单膝跪下,抱住了她。

“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好了。“

“我叫做拉米,刚才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暗精灵女子喝完了热呼呼的蜂蜜酒之后,一个低头的向众人道歉了起来。

据拉米所提,他的一家人来自晨风省,平时在海上做生意,但是很不幸,他们的船在一场暴风雨中被破坏殆尽,米拉醒来之后,人已在了冬驻城与风舵城之间的某处海滩上。

“这么说...你的家人...。“

有着相同处境的罗讷斯听着听着,也流着泪自言自语的问着。

“放心吧!!各位大哥哥大姐姐,我父亲常常告诉我!作为海上人,将生死置之度外是在正常不过了,而且,说不定我的父母也和我一样很幸运的被人拯救了也说不定!“

拉米天真的话语以及看开过去的神情,将严肃阴暗的气氛终结,也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人站起身来,朝刮着暴风雪门外走了出去。

“塔洛斯,你干嘛?“

“没事,我去看看马匹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弟弟真是细心呢!露西亚。“

“哪有!他刚才可是把我们的小拉米给弄哭了呢!“

提到了方才难堪的场景,拉米的脸迅速红了起来,露西亚一看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

“那...那拉米,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恩...总不可能当个强盗吧...,呃...就刚刚的糗样,我实在不适合...。

拉米俏皮的抓了抓头,眼睛瞄到了有着法师穿着的布莱丽娜.玛约。

“可以的话,我可以跟着大姐姐你们走吗?“

“我们?“

“恩!看你们的服装应该是魔法师吧!可以让我跟着你们吗?我以前小时候当过亲戚的魔法学徒,会做很多事的喔!“

“魔法学徒?“

布莱丽娜.玛约看着和自己同是暗精灵一族的拉米,心生了同情,她思索了一番便温柔的说。

“呵呵!这么一说,恩...我倒想收个学徒来当我的帮手呢。“

“真的吗?“

“真的喔!那你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学徒了。“

就在气氛逐渐融洽起来的时候...。

“请别再装了...拉米小姐。“

铁制匕首从门口飞了进来,准确的插到了拉米面前的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所有人被塔洛斯突然的发言给定住,气氛瞬间凝结了起来。

“装?我...我装...装什么?塔...塔洛斯哥哥,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是吗?“

塔洛斯走到了拉米的面前蹲了下来,然后拔出了地上的铁制匕首。

“刚刚我打掉你这把匕首的时候,我看到匕首上的污渍,以为是一把生锈的破旧匕首,但是看着你刚刚的反应以及我个人的推断...,你...至少有一点不是实话。“

“实话?你说...我在说谎?“

“是不是说谎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认定,这把匕首上的污渍应该是人的血...。“

当塔洛斯提到人的血,瞬间,所有人紧张了起来,同时,气氛像是变化不定的暴风雪一般,在拉米和塔洛斯一行人诞生出了名为质疑的墙壁。

“塔洛斯...你确定这...拉米他骗了我们?“

“她难道是...来杀我的人?“

“我...。“

“各位!请别这样...拉米...她或许向我们说了谎...但并不代表她是敌人。“

塔洛斯将匕首丢到了一旁,他缓缓站起了身子。

“不过,拉米...。“

“你...你...。“

“不管如何,如果你要成为我们的一分子,向我们交代过去是必须的。“

“呵呵...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断言我说谎?!那...那把匕首上的血...也不一定是...人的血呀!“

“天际省是泰姆瑞尔大陆中,粮食产出最稀少的省分,其中,在天际省冬驻领的周围,人们只会猎杀海象或是水里的鱼类来补充粮食,海象就先不提,在你的行李之中,没有见到用于捕鱼的器具,并且,如果处理过鱼的话,鱼腥味不可能一丁点都没有。“

“那...那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匕首啊。“

“不管是谁的匕首,使用之后不把血迹擦掉,这不论怎么想都是个疑问。“

“可...。“

“最大的疑问是...冬驻城就在可以看得见的方向...,你为什么不去寻求帮助呢?就算冬驻领不愿意帮助你,魔法学院也肯定会有人愿意帮忙的。“

塔洛斯令人发指的分析与解释,让拉米的眼泪漱漱的落了下来。

“拉米...。“

“我说塔洛斯啊!你这样说...。“

“非常抱歉,我知道她有她的苦衷,但是,我的朋友现在有些麻烦,我必须规避任何的风险。“

“塔洛斯...。“

塔洛斯很有情义的一句话,深深的打入了罗讷斯的内心。

“...好...我说...反正...就算现在不说,迟早也要说的...。“

拉米流着泪,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拉米,来自晨风的乌石镇,他的家族是赫赫有名的商家,这一部分确实没有骗人...只不过,他们家除了做生意之外,还兼作另一种买卖,走私及抢劫。

简单来说,拉米是一名海盗世家的孩子,而在一次从高岩省返回的途中,船队遭到了突如其来的大型暴风雨...,当然,做为海盗世家,拉米的家族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有不少的伤亡,但还是成功熬过了。

“但是...后来...。“

说到了这里,拉米的眼泪止住了,她用一种空洞的眼神看向了塔洛斯。

听完了拉米的过往,众人沉默了许久,然后,罗讷斯和露西亚难过的哭了起来,布莱丽娜.玛约握紧了拳头全身因为愤怒发出了些许的颤抖,而昂蒙德低下了头,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其中,反应最为特别的是塔洛斯,他犹如短路的矮人机械一般愣在了原地,空洞的表情还伴随着一滴静静的眼泪。

“对...对不起...我...我...。“

拉米并没有回话,她倒抽了几口气,迅速缓和了自己的情绪。

“哼...!逼别人诉说自己的过去,然后自己在摸摸鼻子道歉...,你这家伙有病吗?“

“有病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我...我究竟是在做什么!!!!!呵呵...。“

塔洛斯歇斯底里了起来。

“这一切到现在,我只能说...阿祖拉在上,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报应?报...应?“

“嘛!说出来倒也好,让我感觉内心自在了许多。“

“自...在?“

“这个世界...一直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公理...,我们的先祖也对其他的种族做过更过分的报复...在现存的历史书里,只有胜者才拥有正义。“

昂蒙德平静的提出了诺德人的历史,塔洛斯听完,瞪大的眼睛,似乎想通了什么。

“拉米...。“

布莱丽娜.玛约站起身,走到拉米的身旁,将手上的一枚戒指取了下来,放到了拉米的手上。

“这...。“

“...是我们家族的信物,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玛约家族的一份子了。“

这样过于温柔的举动,让拉米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泪水如溃堤般的落了下来。

一瞬间,亚龙人佣兵对家族复仇式的侵略、屠杀以及对她的奴役,这一切所造成的心理压力,同说出来的话,带着所有的委屈,由难过的心情爆发了出来。

同时,看着拉米痛哭的塔洛斯,内心却平静了下来。

刹那间,他忘记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忘记了朋友罗讷斯所遭遇到的大麻烦,忘了许许多多自己所想要的事物...,塔洛斯的大脑中,仅仅只剩下了一个,自己过去所依靠的知识,无法解决的问题。

遭受到暗精灵多年奴役的亚龙人,对拉米一家暗精灵所做的报复,这样是正义的报应吗?

没有实际参与奴役亚龙人过程的拉米,所接受到的一切,这样算是赎罪的义理吗?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的正义?是为了什么的赎罪?这样的事情,有正确的解答吗?

或许没有,抑或许有,但...塔洛斯不知道。

此刻,塔洛斯的心里萌生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起了父亲给予他印象中的一句教训,默默的念了出来。

“力量不是用来使人获胜或使人失败的,也不是用来守护或伤害的,而是...用来创造无限可能的工具。“

为此,我需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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