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自从恋爱以后,感觉浑身都是劲儿。
麦格也总是识趣的不找陆杨玩,说让他有充分的时间陪女朋友,省的违心的和它一起。
麦格还说陆杨一定是见色忘友的类型,所以就不打扰他谈恋爱。
陆杨自我反省,自己并不是见色忘友的那种人,但是陆杨在心里衡量衡量,确实麦格是他特别重要的朋友,林小米也是他特别重要的女朋友,两个人确实难以取舍,好吧,陆杨贪心,两个都想要。
林小米说她喜欢陆杨打篮球的样子,说陆杨在篮球场上的样子很阳光,很青春。
她说她很小的时候,都幻想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从篮球场上一脸宠溺的走向他,将她揽入怀中。
陆杨问林小米:“我是不是符合你想象中的少年的形象?”
林小米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一脸落寞的说:“身高体型都符合,只是脸不是那么帅。”
“你说什么?是不是又想舌吻了?”陆杨又一把拉她入怀,温柔地威胁她。
“救命,我错了,我错了……”林小米最怕陆杨的吻,陆杨每次都这样吓唬她,乐此不疲。
“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不帅,我不该让你认清这个事实。”陆杨一放开她,她就会诡诈地来挑起事端。
每一个周五的下午,在中文系,物理系都会进行一场比赛。
周五的下课铃声还没响起,要么中文系要么物理系,总会有人抱着篮球占住球场,一定不能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因为那样一定就晚了。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陆杨周六还要去做家教,周日有时候要回家,所以周五下午是最好的放松时刻。
篮球场上,陆杨常常觉得自己帅呆了,觉得自己是詹姆斯附身。
但是用林小米的话说,陆杨就是迷之自信,哈哈哈,不管那么多,就是这么任性。
张永哲对篮球真的是无法自拔的热爱,每场不落,一说要打球,不管在干什么,二话不说就会赶到,组织大家一起拼。
干什么都要有一股劲才能做好,不是吗?
陆杨记得自己考大学前的那一段奋斗的时光,现在想起来也是感慨万千,有一句话真的特别难忘:“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现在想来,真的非常感谢曾经努力奋斗的自己。
此刻的陆杨,充满了希望,幻想着有一天和林小米结婚,生一儿一女,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就是陆杨向往的生活。
有一天,陆杨和张永哲打完球已经天黑了,他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张永哲说:“人生除了运动,也没有别的意思。”
陆杨很不赞同他的话,他把他的理想告诉张永哲的时候,他的表情落寞。
他点了一根烟,眼圈有些泛红:“兄弟,不能把情看的太重,情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时候存在,有时候不存在,但是感情这个东西,它伤人呀!”
说完,一杯白酒一饮而下。
陆杨想起了有一天,他和麦格在操场上看到的那个痛哭着用狂奔释放自己的张永哲。
陆杨不好再继续追问张永哲悲伤的缘由,这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安慰。
他陪张永哲喝了一杯又一杯。
张永哲喝多了,开始哭,哭一会又开始笑,虽然是笑,但是比哭还难听。
陆杨也喝的晕乎乎的,他平时就没有什么酒量,这次是看张永哲这么伤心,哥们义气上来了,就索性陪他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
这喝了酒就不能回学校了,张永哲说:“咱们去酒店住一晚得了。”
陆杨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他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张永哲走路都开始歪七竖八的,陆杨还好,就扶着他,他整个身子全靠陆杨的力量在搀扶着移动。
10点多的大马路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只剩下略微昏暗的路灯,照着形单影只的两个醉汉。
张永哲一身酒气,嘴里嘟嘟囔囔,:“你知道哥们我为啥郁闷吗?从小我就没有被爱过,你知道爹不疼娘不爱的滋味吗?那种感觉就是觉得整个世界我都格格不入,我爸是一有钱就花心的人,小三小四排成队,我妈生我爸的气,就把气撒我身上,天天打麻将也不管我。”
陆杨也是单亲的孩子,当然理解他的痛苦,陆杨拍着他的肩头说:“我理解,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我也一样有一个混蛋爸爸。”
“你不懂,你听我说,还有更TM扯淡的,我上了高中,谈了一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是我们村的,漂亮是真的漂亮,还温柔,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女孩,我爱她胜过我自己,我想这辈子我终于有人爱了,我开始好好学习,也不出去瞎混,考了大学,就在三个月前,我发现她跟我爸搞到了一起,你说哪怕她去找个乞丐找个杀人犯呢,偏偏那个人是我爸,你说TM的这简直,这简直那一刻我都想拿刀把这两个人杀掉,可是我不能,我下不去手,我忍下来了,但是我一想起来我就心痛呀,我是真的痛呀,我这颗心简直要痛死了……”
话还没有说完,张永哲就开始哭。
哭吧,压抑这么久,借着酒劲,哭出来也是一种释放。
好不容易照顾张永哲哭完,睡下。
陆杨躺到床上,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头也开始痛的厉害,非常想睡觉却又非常清醒,他拿起手机给林小米发了一句:“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林小米发过来语音:“这大半夜的发神经了吗?我也特别爱你,很爱你。”
林小米的声音好温柔,听完她的声音,陆杨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张永哲已经睡着了,打呼噜的声音此起彼伏,睡着的样子像个大孩子,面容单纯平静,仿佛伤痛从来未曾亲临。
但愿张永哲能看透这成长的混沌,生活的跌宕,咬牙坚持住,用尽全力去平安度过这平凡的一生。
但愿明天一早醒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虽然伤痕依然存在,但是旧伤口已经结痂成疤,成了更厚重男人勋章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