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道扬镳,黄精向西北,老先生朝北,而明月与少商则往南边的村落走。
老先生和来福打算去的地方极为偏僻。来福临别,对着明月竖起五根手指:“记得到这找我们!”
明月强忍泪水,点头示好。少商拉住明月的手一口气的朝南走,边说笑话让她减少离愁别绪之情。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两人肚子饿了,就找一个饭馆吃饭。虽然他们两个“身怀巨款”,但他俩也很有分寸,不会还花,加上他们知道,叫一些简单的小菜。
用膳的时候,明月发现自己遗失了黄精送给她的手帕,她想起应该是在一棵小树下休息时留在树丫上,但由于她走得太累,所以少商叫她留饭馆中,让他折返到该处替她取回来。
可是等了一个多时辰,少商还是没有回来,明月十分担心。那儿的店小二也常常走来,问她究竟她的哥哥何时回来,好像怕她会没结帐而偷偷离开。等了两个时辰,少商也没回来,店家和小二哥凶巴巴的要明月先结账。无奈所有的银两都在少商身上,明月身无分文,加上她实在很担心少商,也很想离开,折返去找他。
“我身上真的没有银两,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现在先去找我的哥哥,等会我返回来结账。”明月恳求店家。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呢?若你不回来,我不就倒大霉了。如你没钱,我去报官就得了。”店家说。
“你信信我,我真的不会欺骗你的”明月眼泛泪光地求求他。
“你的眼泪都收回去,在这儿使这个,不管用!”店家大声地说,其他人都看着她,她害怕得连泪水也生生的吸回去。
店家在明月身上上下打量,猜想她应该都不是骗子,也不是穷家女,就又看到她拿着一个大包袱,便问:“你里面有什么可以做抵押的?“
“抵押?“
“即是你先把东西放在这儿,待有钱时就把他赎回去”
明月看看身上,便把一只手镯递给她,说:“可不可以用这个?”
店家想这件物品应该可抵饭钱了,但他也想看看包袱里面有没有更贵重的东西,便瞪着眼睛,说:“你打开包袱给我看!”
明月吓得不敢不从,立即打开包袱。
店家一看,见到一件棉袄,上面的蝴蝶花样绣得不错。虽然手镯价值比棉袄高很多,但他想起这件棉袄很耐看,可以送给他那喜欢蝴蝶的宝贝女儿。
“这件棉袄不错啊,是新的吗?”店家问。
“是,我也没穿过。”明月冲口而答,心中立刻十分后悔,希望……
“就这件棉袄吧!留在这儿当抵押。”店家不理她是否答应,已经伸手去取。
“不,不可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不能给你。”明月抢回棉袄。
店家推开她的手,警告她:“你不答应,我报官去了。”
“我宁愿上官府,也不会给你。”明月十分坚持。
店家看她越不肯,自己便越想要,但也知道不可以用强,于是便改了口气,温柔地说:“你不是说会回来付钱的吗?只是做抵押,等会你回来时,我就还给你。难道你刚才是说谎吗?”
“不是,我……”明月想:也是,我等会找到少商,再回来换,不就可以拿回妈妈送给你的遗物吗?
于是,她无可奈何的答应:“好,你要等我阿啊!”
店家答应了,明月便马上找少商。
明月沿着来的路线去找少商,但直到大树也看不到他的人影。于是,她怀住担心的心情在找—遍,她心中想过无数的可能,越想越担心。她不断向前走,但也找不到他,突然在一条小巷中见到他,少商正满怀心事地在四周探望,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少商哥哥,为什么你在这儿?我等了你很久,你在找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少商连说三遍,明月知道有大事发生了,她沉默看着少商,待他再解释。
“对不起,妹妹,我们的银两被人偷了。我现在正在寻找中。“
“被偷了!那是什么一回事?”明月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她不相信自己的儿耳朵,希望自己听错。
于是,少商就很不好意思地把他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明月:原来他取回手帕,经过一条小巷,里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于是他远远望去,看到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做甚么。于是,他好奇心起,走进人群中看过究竟,原来有人正在开赌。庄家用三个杯子盖着一碇银两,然后快速调乱,再让别人猜。少商见别人赢得容易,自己也跃跃一试。最初,他是旗开得胜,每局皆赢,但后来当他投注大金额后,风向逆转,便开始输了,输了好几趟,心有不甘地再下注,也不知输了多少遍。后来,他回过神来,才怀疑自己可能被骗,便立即离开。
他如斗输了的雄鸡,拖着折腾的身躯,步回饭馆。突然,他才感觉包袱好像轻了奌,于是他旋即翻开看看,竟发现里面的银票全都不翼而飞。
少商尴尬地说:“我想我应该是在那儿投入下注时,不知不觉地被人偷了也不知。”
“所有的银两也没有了?那我们怎么办?”明月急得快要哭起来。
“应该还有点的。月儿,为什么你可以出来找我呢?你有银两在身?自己结了帐吗?”
明月这才回过神来,立即问:“有没有银两?快看看!”
“我身上也有一点银两的,但只是些零钱。不够继续上路。”
“多少?给我看看。”明月急得快要发疯似的。
少商把所有都掏出来了,明月便抢来数数看。
“够了,够了!”明月非常雀跃,好像已忘了钱被偷一事。
“够付钱了!”明月简单回答,快步赶回饭馆。
明月在路上,简单把抵押是一事告诉少商。
“不用急,棉袄不会跑掉的。你这样快,很容易跌倒的。”少商在她后面,边说边追着她。
明月到了饭馆,立即找店家。
“小二哥,店家在哪里?我来赎回我的棉袄。”
小二哥正在打扫,一抬头,看到明月,惊讶地说:“你真的回来了?想不到你这么守信。好,我找店家去。”
不一会,小二哥出来了,他低头继续打扫,但态度完全不同,好像不认识她一般。他们正想询问他,店家就走出来,说:“他说你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呢?”
“什么事?你不认得我吗?我想赎回我的棉袄。”
“棉袄?什么棉袄?”
“刚刚我放下的棉作饭钱抵押。”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是否认错地方呢?”
明月把钱放在桌子上,急求他:“我把所有的都给你了,已经比刚刚的饭钱更多。救救你还给我,那件棉袄是我妈妈临死前给我的,求求你还给我。”
店家冷漠地说:“不见了娘亲的遗物,真可怜啊!但,我不知道你的棉袄在哪儿。要吃饭留下,否则请离开,你再捣乱,我报官去。”
少商拉着明月两块,说:“我们想想办法再回来。”
他们一转身,店家用嘲笑的口吻说:“连娘亲也拿出来说,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