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终于到来了,他们都要离开这个充满感情和回忆的宅院。
来福首先确定大家把东西都带齐了,然后老先生向每人派上一个小瓶子,并叮嘱各人暂时不可以打开。然后,他指示来福背起他们两人的行装,然后他自己就捧着一个小箱子。
虽然箱子不大,但黄精看到年迈的老先生要捧着一个箱子,年轻力壮的她也觉得不好意思,便上前帮他捧,但老先生用手踭撞开他,喝止她:“走开,这很危险!”
大家见到老先生这么紧张那个箱子,也不敢再上前打扰。正当大家要出门去,在临关门的一刻,老先生叫大家站在他后面,然后打开小瓶。瓶中的散发出来的气味非常难闻,臭得像坏鸡蛋似的。老先生打开箱子,把当中的东西倒出来。哦,原来是五条颜色鲜艳的蛇。
大家都觉得吓得到后退几步,然后又忍不住踏前一步去看清楚那几条蛇的样子。
“这是什么来的?”少商又惊又好奇地问。
“这些都是毒蛇。”来福答。
“为什么要把牠们放在前园?”明月说。
“因为要防止有人进来住。你以为真的单单只有一对白灯笼,一些留言蜚语就能防止别人进来吗?这是多一重的机关,大部分有人想进来,发现有毒蛇,就会离开。”
“但如果有人不小心被牠们咬伤,怎么办呢?”
“那就是他们擅闯民居的后果了。”
他们想:老先生最近好像慈祥了些,其实骨子里还是一样无情孤冷的。
“噢,你看,牠们的颜色都很艳丽,挺可爱的。”明月兴致勃勃地看。
“就是你这个小丫头鬼灵精,不喜欢蝴蝶,喜欢这些。”来福摇摇头说,边说边关门了。
大家抬头回望那座红色的大宅,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明月继续说:“里面有条是鲜黄色的,最可爱。”
“你猜为什么老先生要抓黄色的?”老先生问。
来福对着黄精,挤挤眼色。
“跟黄精姐姐有关系?”明月皱皱眉头,好像想到一点方向。
黄精灵机一动:“难道要配合我的鬼故事?”
老先生微笑点头,明月已忍俊不禁。
“黄精姐姐死后化成一条蛇,但不是青蛇,不是白蛇,是好像一根香蕉的黄蛇。”黄精取笑她,大家听后也一起笑,化解离愁。
少商想了想,说:“但现在不是别人进不去,我们也进不去了。”
“怎么会呢!只有你们回来时,随身携带这些硫磺就不用怕了。任何蛇都害怕这种气味的。当然,你们回来时最好找一位抓蛇专家,把那留条蛇都抓住,晚上还有吃蛇汤了!”来福想起蛇汤,有就口水直流。
“怎知道把所有的蛇都全抓不了呢?可能会多了,也可能会少了,难道牠们那么乖,不走?还有,牠们不会多生小蛇呢?”
“你说得对,牠们会很听话,乖乖的为我们守卫着,而且牠们也不会生其他的小蛇?”
“为什么?”
“多动动自己的脑袋,否则会发霉的。”老先生说。
少商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到,明月用摇摇手上的小瓶提示他。
“我知道了,你在周围撒了硫磺,那么蛇就不可离开指定的范围。”少商灵机一动。
“还有全部的蛇都是雄性或雌性的,对吧?”明月已忍不住。
“就是这样简单了!”老先生说。
他们的目的地是先一起到苗安村,然后按自己的计划到不同的地方去。他们去苗安村这穷乡僻壤的原因是因为之前在山上面的人之中没有这村的人,因为如果他们碰到黄精,那后果真的不敢想象,他们下在一家小客栈投宿,度过他们的“最后一夜“。
黄精打算到西北方投靠义军去,原来她离开东厂后,一心做个平民百姓,过些平静的日子。可是,她受以前同僚追杀外,也在外看见许多因贪官污吏害苦的老百姓,心里的火活活的烧起来,便想投义军,在探听许多消息后,已有决定,及后因受了重伤而认识缪神医……
“你想去哪里?如果将来我想找你,可以都哪里呢?”明月问。
“我之前一直想到闯王去看看,因为之前听闻闯王受老百姓的欢迎,许多人都想向他投军。我想现在应该发展到百万之众,成为起义军中的主力军了吧!“
“闯王?真奇怪的名字。”
“闯王不是他的真名,他叫李自成。”
“这个名字很熟悉,像在那里听过似的。”明月想起来,接着说:“那不是那个差点死在溪边的男人吗?”
“死在溪边?”
于是,明月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黄精,并把李自成送给她的一块玉佩,转交给她:“你说得他这么厉害,那你拿着这块玉佩,他就一定会见你的。他当时说欠了我人情,看见这块玉,就一定会让你留在身边,那你便可以建功立业了。”
黄精推掉那块玉佩,因为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投军,而且她都是道听途说,不肯定这个闯王是否真的如别人所说的那么好。因此,这块玉佩对她来说是没有用的。相反,玉佩放在明月身边,也许会有用的一天。
“是的,我也不肯定我见过的那人过是否你说的那位闯王,也许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因为明月和少商年纪也不大,其实大家也不放心让他们去闯荡,但是想到他们以前也是这样,要靠自己跌跌撞撞才能够明白人生的意义,所以也放心一搏。当然,黄精,来福,老先生都苦口婆心地对她们下了很多不同的忠告,如在外小心骗子,贪官,污吏,山贼……
“你们都放心吧!我们会万事小心,而且会跟从老先生的提示,一直向南走,去到杭州府,就留下来,用老先生给我们我们的银两置屋,做生意。”少商说。
“还有我们要尽量低调,我们会尽量不声张,不引人的注意,收好银两,不随便亮在人前。对吧?”明月说。
老先生注视着明月:“就只是这些?”
“对,对,对,还有每天抽一个时辰看书,看你要我看的书。”
老先生说:“还有。”
明明月呼一口气:“还有?”
“还有一件事是十分重要的,你要跟从我说的做。“老先生严肃地说:“刚才你说的,做不到我也算,但以下说的,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你吩咐吧!”
“你年纪虽小,但现在的医术也不会比一般郎中差,但是你要答应我,两年内不能替任何人治病。”
“为什么?连性命尤关的也不能吗?“明月圆睁大眼呆呆的望着他,不解其意。
“医术博大精深,我不想你只懂一二,就以为自己了得,用错药,施错针,人命关天,你先好好研习,才再实践。“
“你不是刚刚说我比许多人厉害吗?”明月洋洋得意的说。
“那些人连一二到没有,根本连医人的资格也没有。”
“那与生死有关的呢?“
“与你俩有关可以,但其他人死了都不关你的事!”
明月不大服气,觉得这根本不合理的,正想反驳老先生。
老先生只好用他不想用的绝招:“你还记得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为什么会得罪李知县呢?还不明白么?”
明月一怔,明白老先生意思,就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