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星冉听到七色避蛇堇是狄北望的又尖叫起来:“什么,这盆花是燕王殿下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完了,燕王殿下会不会讨厌我……”她的话尚未叫完,就如大象一般倒在地上,听着都疼。
柴星夜默默收回砍在她脖子处的手刀,淡淡地说:“吵死了。”非逼我敲晕你。
柴星雅张着嘴,将刚到嘴边的尖叫咽了下去。太暴力了,但是她并不怎么同情柴星冉,摘花的提议是柴星冉提出来的,她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只不过原本像给柴星夜添的堵,却一不小心堵错了人。
柴星雅娇媚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僵地不能再僵的笑容,莲步至柴星夜身旁,笑道:“大姐姐,摘花确是冉儿妹妹,但大姐姐,你在燕王殿下面前不要道出冉儿妹妹的不对,可好?她年纪小。”
柴星夜瞥了一眼柴星雅拉着她的手,烦燥地推开,道:“不说你好妹妹的错,难道让我把所有错处揽到自己身上,当我傻啊。还有,她年纪小,我年纪就不小了?我还没有及笄呢。还有,我不写她的错那我将她的错全加到你身上好不?你一个好姐姐不管,来让我这个和你们有间隙的来当替死鬼,你知道脸这个字怎么说吗?”
“大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心思被戳穿了的感觉让柴星雅俏脸一白。
柴星夜切了一声,装个什么装啊,就你那演技,骗骗爱慕你的人还差不多,在我面前使,滚一边去吧。视线移回到顾轻飘头上的花上,柴星夜的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说:“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吧你的头拧下来,给狄北望的那盆什么堇当肥料!”
顾轻飘嚎了一声,两眼一翻,像一头猪一样直挺挺地栽在地上。鼻子里突然钻进一股刺鼻的味道,柴星夜鄙夷地退后了两步,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真不禁吓,不好玩。
她回过头,柴星雅也面无人色地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柴星夜对她慢慢道:“回头你告诉柴星冉,管好她的人,要是再来惹我,别怪我手痒杀人了。”目光直盯着柴星雅的眼睛“还有,你也是一样,记住了。”
柴星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柴星夜扫了地上的两人和柴星雅一眼,转身就走。这么冷的天,躺在地上,以柴星冉和顾轻飘的娇弱的身子骨,这么说也得染上个风寒,发个热什么的,不死也得掉层皮。不过也是你们咎由自取,闲的没事看蚂蚁上树多好,来惹事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哼,姑奶奶我都有小脾气了。心中叨念完,招呼霜降将花抱着回落雨院,留下身后两躺,一站,还有一堆丫鬟。
柴星夜回到落雨院,让霜降铺纸,白露磨墨,看了一眼光秃秃没有一朵花的七色避蛇堇残枝,自己提笔开始写字。
你让我养的花,被三房家的亲戚全部摘完了,不能用了。
写好之后,她拿了一根丝线,将纸条系在她面前落着的喜鹊腿上,然后随手一扔。当她喝了两三杯茶的时候,喜鹊又回来了。
哦。
纸条上仅仅只有一个字。
这是狄北望给她的回话,现在喜鹊只能作为柴星夜和狄北望两人的通信工具,而且看着刚劲沉稳的字体,就知道是狄北望本人无疑了。
于是柴星夜和狄北望就这么对起话来。
柴星夜:你你不能把话说清楚,别就说一个哦字啊。
狄北望:花没种成,兔子没了。
柴星夜:喂喂喂,没有劳务费吗,我给你做了这么久的苦力。
狄北望:柴大小姐金贵,我怎么敢将你当成苦力。
柴星夜:那兔子呢?
狄北望:花没用了,那劳务费只能给一半,但兔子又不能劈成两半。
柴星夜:那怎么办。
狄北望:那我还是把兔子给你吧。
柴星夜:好耶,你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狄北望:谢谢。
柴星夜:那那个剩下的茎怎么办。
狄北望:我不要。
柴星夜:为什么,你可以明年再种啊。
狄北望:那花一生只开花一次,结果之后就枯死,你给我也没用。
柴星夜:我也不要。
狄北望:你拿去当柴禾烧吧。
柴星夜:……
狄北望看着纸条上的六个点,忽然笑了,潋滟的眸光里,邪气更盛。
卫一看着自家殿下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竟然觉得……殿下如果是个女人多好,绝对死绝世美人。但忽然间又想到,怎么能这样想殿下呢,便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六个点的意思是,我服了你了,不想和你说话,也就是说,不管之后狄北望再怎样写纸条,除了柴星夜有事和他说,她是不会再回的。狄北望捏了一点糕点碎屑,放在掌心里给窗沿上的喜鹊吃。喜鹊露出了一点满足的表情,吃完了之后,朝着他喳喳了几下之后,往丞相府的方向飞回去了。
卫一看狄北望手边的事做完了,快步走上前,汇报道:“殿下,最近和庄那边出了点事。”
狄北望收拾桌子上纸条的手一顿,转头看着卫一严肃的脸说:“怎么回事?”
“据说好像是庄园里的人闹起来了,要将殿下你是无钺公子的事张扬出去。”卫一神色严肃地道。
“哦?”狄北望眉毛挑起一些“那你让人去备马,本王去看看,哪些人这么大胆。”
卫一应下,刚转身欲离开却被狄北望叫住:“另外,去让卫二把那只澜州知州赠送的那只彩染瓷兔给柴星夜送去。记得,别走正门。”
卫一的嘴里能塞入一个煮熟的鸡蛋了:“殿下,那就是一个不咋值钱的……”
“少废话。”狄北望冷声道。
窗外喜鹊喳喳乱叫,却并不惹人心烦,窗内柴星夜手里拿着卫二刚送来的瓷兔子,一刻不停地把玩,玩具对她的吸引力果然强大。
卫二是狄北望身边管账的,类似于白露的功能。是狄北望两个贴身侍卫之一。
白露揉着柴星夜的小腿,仰头道:“小姐,你知道不,你今儿揍了顾轻飘后,她老娘气得不行,去到老爷院子里哭诉,顾轻飘去了大少爷的院子哭诉。结果连门都不让进,就被赶出来了。老爷还勒令顾家人十年之内不许进京探望盈夫人。哼哼,那个顾轻飘是太自信了,还是太自卑了,竟然觉得大少爷是她未来的父君。大少爷怎么可能看上她。”
柴星夜放下手中的兔子,不走心地说:“别人如何关我什么事,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有那脑子想顾家的人还不如多玩玩呢,有新玩具,开心。
白露和霜降深以为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