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城,梅乾依旧每天忙碌,一个人默默推进着自己的计划,时间节点他都安排的很好。
今儿他要去拜访两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在燕大附中的足球场上一场野球赛已经接近尾声,约在这踢球的,都是一群爱好足球的老杆子。
虽然东国足球积弱已久,但依旧不妨碍他们对足球这项运动的喜爱。
一声清脆地哨音响起,比赛就此结束。
梅乾也拍了拍屁股起身,朝着足球场的入口走去。
他寻觅良久,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这位老友的踪迹,要不是那厮自己主动招手,梅乾怕是只有站在门口逐一甄别了。
其实也不怪他,只怪这群老杆子识别度确实太低了些,一个个头整得锃光瓦亮的,反光的很。
“哎呦...四哥,您倒是让我一阵好找啊...”
只见目光尽处,一位身高不足一米七的中年油腻男笑面而来,单看五官还真有点混血儿的味道。
男人努力的抹了抹左鬓为数不多的几丝长发,好遮住自己已经油光闪闪的地中海。
时不时的和周围人点头打着招呼道别。
此人名叫黄辉冯,京郊学院四期的学员,京郊七怪里排行老四,圈子的朋友都戏称他一声国足希望。
这厮打小便酷爱足球,只是脚法上差了些,要说他最大的优点便是向来服输,当然打嘴炮这门技术活除外。
黄辉冯脸上挂着笑,一把拍在梅乾肩头,
“你小子,这些年都跑哪去了?电话也不知道给我打一个”
“过了几年清闲日子,这不刚刚出来便来找你了吗?”
说话间,二位好友已经热情的拥抱在一起,毫无生份的感觉。
梅乾满脸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眉头一挑,也不忘打趣一番,
“这岁月可真是把一杀猪刀...嗯...还是一大把猪饲料,你看把你喂的,要不是你刚刚挥手我都不敢认你”
说着,又随手捏了捏黄辉冯“怀孕”七个月的肚子。
黄辉冯呵呵一乐,看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这般还不是为了更好的融入底层老百姓地生活,好投身广大革命群众当中去。有人要做鲜花,自然就有人要做绿叶,像我这般觉悟的人,还不得做个表率,自告奋勇地做绿叶去陪衬,你说是不是?”
梅乾上下打量了黄四一番,啧啧道:
“我倒觉着就您这般天纵之姿,做绿叶确实不大合适”
黄辉冯也是个顺杆爬的主,只见他狠狠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嗯...兄弟所言极是,我也有同感,毕竟像我这般娴静淡雅的男人,怎么也得做一枝迎风傲雪梅,有没有绿叶烘托也无伤雅致”
“飞鸿哥,说笑了,我的意思,您怕是没理解透,就你这般姿色就应当拉去农村做化肥,好给社会主义建设添砖添瓦不添赌”
“去你大爷的”
“......”
二人一路说笑,说话间已经远离了人群,到了黄辉冯停车的地儿...
两人一前一后并排靠在车门上。
黄辉冯心中明白,梅乾此番突然拜访,绝不可能只是单单为了叙旧,应该还有其他事。
一阵寒风吹来,将路边仅省的几片黄叶给扫落在地。
黄辉冯顺手将外套的拉链拉上,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这才直截了当地问道:
“说吧!什么事?”
梅乾没有着急开口,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向黄辉冯递了过去。
黄辉冯连连摆了摆手,笑道:
“早戒了”
梅乾心中猛然一愣,他怎么没想到像黄辉冯这样一个嗜烟如命的人,居然能把烟戒了。
迟疑了片刻这才收回了手,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上,吸上一口,方才缓缓开口,
“前几日我去了趟大荒”
“嗯,知道...”还不等梅乾询问,黄辉冯又继续说道:
“秦老大来找过我”
“他是不是去找了赵彩霞?”
听梅乾提起赵彩霞,黄辉冯突然一时没忍住,笑出猪叫,
“你是不知道,我是第一次看秦老大哭成那样,一瓶酒还没下肚,已经鼻涕眼泪一大把,反复念叨着他的青春没了...”
黄辉冯详细的讲了一遍那晚烧烤摊上发生的事。
话说那日秦川从云雾山回来第一件事,并没有去见他的授业恩师,而是直接回到院里,私下里找杨万河打听赵彩霞的住处。
经过好一番激烈的挣扎,还是没忍住偷偷摸摸去了赵彩霞现在住的小区。
本想只是单纯看看她如今过的怎样,可事情也赶巧还真在她家小区门口给二人撞上了。
起先见一个大老爷们叫他,他也没在意,只当遇见了熟人。
等那汉子报了自家姓名,秦川这才发现那汉子确实与那赵彩霞有几分相像。
一番询问这才知道,这名唤赵金拓的汉子就是赵彩霞本人。
原来赵彩云当年拒绝秦川是因为她是个双性人,后来做了基因检测才明白她其实应该是爷们。
后面便有了找黄四黄辉冯哭诉的事。
“尼玛,这么刺激的嘛”
听了黄辉冯的叙述,梅乾也时一时没忍不住笑出猪叫。
“可不是”
梅乾擦了擦泪花,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直诉来意,
“我拉了个队伍,想拉到大荒去,想请你出山”
听梅乾这么一说,黄辉冯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但还是问道:
“这么说圈里的传言都是真的?”
“嗯...已经交手数次”
闻言,黄辉冯脸上划过一抹久违的兴奋,
“哦...实力如何?”
“不弱”
黄辉冯抹了了抹头顶稀薄的头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我倒是还真想见识见识”
梅乾半开玩笑般问道:
“不回去征求下嫂子的意思?我可听说小蕊今年可就要高考了”
黄辉冯没有答话,只是将梅乾指间的烟抢了过了,拼命了吸了两口,过了老半天这才回道:
“征求个啥?我又不是洪七,不过回去告知一声还是要的,这些年过得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黄辉冯心中明白只要选择趟这摊浑水,性命二字可就不全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也清楚就算今日梅乾没有来,想必那一纸征调令也只是早晚的事。
再说人到中年也该试着为自己活一次,轰轰烈烈活的那种。
黄辉冯内心火热,那股起久违的激情也逐渐被唤醒,就像二十多年一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