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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暮色秋雨

接下来的日子郑艾每天都会守候在肖雅婷的学校门前,骑着脚踏车送她回家。

他们的第一次牵手是在一条繁华的马路中间,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让郑艾拉住了肖雅婷的手,肖雅婷的手好软、好暖,那晚郑艾就在也没松开过这只手。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也是在郊外的那条小河,肖雅婷和夏春雪一样喜欢那里的沙滩、河流、星空。

一切的憧憬都是那样美好,而现实却永远不会尽如人意,不觉中这一切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却都变成了郑艾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渐渐的肖雅婷和郑艾在一起时,原有的开心与笑容都不见了,终于在一个郑艾送她回家的路上,肖雅婷很严肃的说:“郑艾,以后别来接我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肖雅婷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郑艾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呆愣了许久,郑艾用手按了按有些发酸的鼻子问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父母说我还小,不让交男朋友,怕耽误学业。”说这话时肖雅婷低下了头。

肖雅婷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郑艾好想冲过去抱住她,说出那句一直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我爱你”,可最后郑艾张了张嘴却说出了另外几个字,“我会等你,等到你可以交男朋友的那一天。”

一个月过去了,郑艾没有去找过肖雅婷,他怕真的会影响到肖雅婷的学习。

可郑艾却无法抵挡内心对肖雅婷的思念,不知不觉中又踏上了那条通往肖雅婷学校的路,郑艾只想在一旁偷偷的看一眼肖雅婷。

当一个骑着摩托车的男孩驮着肖雅婷在郑艾的身边飞过时,郑艾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痛。

那个男孩郑艾也认识,是和自己一届的一个同学,很早就和父母一起经商,听说他一天的花销就比自己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郑艾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真的很寒酸,拿什么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幸福呢?

在这之前郑艾一直忽略着金钱的作用,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被深深的划上一道无法弥补的伤痕。

郑艾不知道是为了爱情还是自己的尊严,他没有顾及家人的反对毅然放下了工作,开始经商。

其实郑艾知道自己不是个经商的材料,可那几年也许是钱好赚些,郑艾的辛苦付出有了丰厚的回报。

一年后,郑艾拥有了一辆二手普桑,可金钱并没有给他带来快乐,他也无法接受其她女孩子对她的暧昧。

白天郑艾都会尽力去掩饰自己,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很快乐,可当每个夜晚来临时,郑艾就会毫无保留的被孤独所包围着。

郑艾喜欢夜晚一个人开着车、听着音乐的那种感觉,他可以漫无目标的转过这条街,在奔向那条街,好像寻找着什么,也好像迷失了归途,找不到了终点。

下午,两个中年的顾客在郑艾的店里,边试着衣服边议论着今天是中国传统象征爱情的日子“七夕”,也是牛郎与织女一年一次的见面日子。

郑艾不由的一阵感叹,牛郎和织女一年还可以见一次面,可我呢?我的织女又在哪里?

夜幕降临时也带来了立秋后的第一场雨,冷冷的、冰冰的雨珠无声无息的飘然而下,从漆黑的天空里、从轻轻的秋风中。

一个如此让人落寞的夜晚,郑艾说不好自己的心情是忧郁、凄凉、还是消沉。

郑艾依旧听着音乐,开着车子融入到了这个被夜色、秋雨包围着的城市中。

当那首《真的很想你》在驾驶室里回荡时,郑艾的眼睛有些潮湿了,而且视力也一点一点的开始模糊。

郑艾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点燃了一只烟。

透过雨中朦胧的车窗,路中央一个被雨水湿透的女孩双手抱着肩膀,目光呆滞,任凭前后的车辆在身边飞驰而过,却丝毫不加躲闪。

肖雅婷、真的是肖雅婷,郑艾推开车门飞快的跑了过去。

当郑艾把肖雅婷扶到车子里时,肖雅婷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脸上的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了一起。

曾经天真、可爱的肖雅婷怎么会变成如此的模样?

郑艾怜爱的用一只手擦去肖雅婷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拨开了她的长发,急切的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雅婷扑倒在郑艾的怀里哽咽着说:“我把一切都给了廷宇,可他却和我的一个朋友好上了,当我要他向我解释时,他却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就分手吧。”

郑艾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肖雅婷,他更加抱紧了肖雅婷,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肖雅婷颤抖的身体和冰冷的心。

肖雅婷不肯回家,她不想让父母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郑艾在宾馆给肖雅婷开了一个房间,帮她擦干了头发,盖好了被子。

就当郑艾要转身离去时,肖雅婷拉住了郑艾的手,用一种及其深情与恳切的目光望着郑艾说:“能留下陪我吗?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喜欢我。”

郑艾很想留下来陪肖雅婷,他也一直还在爱着肖雅婷,可他不想在肖雅婷冲动的时候趁虚而入。

肖雅婷见郑艾没有回应,松开了拉着郑艾的手,声音低沉的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资格让你原谅我。”

郑艾转回身拉起了肖雅婷的手说:“傻丫头,我从来都没怨过你,我也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肖雅婷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了郑艾的脖子,泪水在次从肖雅婷的脸颊上流下。

郑艾感觉到这次肖雅婷的泪水是为自己而流的,久违的爱情火花在一次被点燃了。

这一刻的幸福与快乐延绵得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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