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
夷则的手腕被一只手捉住,将将落在萧一竹的脸前,萧一竹身子往后一跌,膝盖麻痒难当,扑倒在地,倒是给夷则磕了一个头。
“你们在做甚?”
来者声音不高不低,自有一番威严。
夷则抬头,只见那人穿着道清派蓝白色的衣裳,背负长剑,神色冷淡盯着两人。
夷则眼底的晦暗渐渐褪去,低声叫道:“宋师兄。”
来者正是宋之问,他从外面回来,知沈秋出了冰棺,特来瞧上一瞧,哪知撞上两名弟子打架。
他也诧异:“你是沈秋的徒弟?”
能叫他师兄,那就当是与他师父同辈,加之又出现在主峰,除了沈秋,不作他想。
果不其然,眼前的少年轻轻点头。他望向倒在一旁的人,待看清是萧一竹,嫌弃顿生,早知便不拦下那一掌。
也不理萧一竹,朝夷则一点头,问道:“你师父呢?”
夷则道:“去了师祖那。”
宋之问点点头,拎着萧一竹往外走,萧一竹软着身子,动都不敢动,任由宋之问拎鸡仔似的带他出去。
夷则静静等了许久,沈秋满面笑容踏进竹屋。
“夷则,好小子。”
这般夸赞前所未有,夷则未想明白究竟何事令师父高兴,嘴角已高高翘起。
沈秋一屁股坐下,朝他招手:“来。”
不论何时,只要师父叫他,他都愿意过去。
“今日有人找我?”
夷则浑身一僵,萧一竹告他的状了吗?师父要为了他,责罚他吗?她……夸了他啊……
不等夷则回答,沈秋哈哈一笑:“那萧姓弟子来了,你打了他吗?真是再好不过。他败坏我名声,不想为难一个小辈,懒得与她计较,你倒是帮了我。”
她贪那小曲一时的平静,倒把清白名声毁了。后又一想,名声本就不好,还能如何再毁,算了吧。没成想,他倒是越发猖狂起来。
心平静下来,夷则微笑:“能帮到师父,真是大幸。”
沈秋朝他望了一眼:“见到你宋师兄了?”
夷则:“是的。”
沈秋道:“他给了你什么?”
“嗯?”
沈秋怒:“抠门,见到我徒弟,竟然连个见面礼都不送!”
夷则见她似生气,语气里却是含着笑的,小心翼翼道:“师父与那宋师兄,关系很好吧。”
沈秋没回答他,这是很明显的事啊。
“师父……”夷则欲言又止。
沈秋皱皱眉:“有话说话,这般扭扭捏捏,是什么样子?”
夷则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哭诉道:“师父,那姓萧的,竟说屋外的竹林,是为他所造,以表相思之意,弟子气不过,这才……”
这是两人相斗的原因?不知为何,沈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下意识说道:“他毁我名声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今日替我出了口恶气,我看他被打鼻青脸肿,浑似一个猪头,大快人心。”
她望了望竹林,“那竹林,”又看看跪着的夷则,“原是……爱吃的……”
声音模糊不清,夷则没有听清,但也知事实真相并不是如萧一竹所说,心下顿喜。
只是,他没打人,被宋师兄拦了下来。萧一竹被打,又是谁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