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嘉韵和安曾在门口有说有笑,那笑声那么古怪,像是故意笑给屋子里的人听的一样。
林嘉韵争风吃醋的时候,温柔而且恬静。你若有的,我一定要让他为我所用。
项星不甘心的时候,是一种碾压世界的姿势,如果谁说我的酒有味道,那一定是他的脑子有病。
林嘉韵知道安曾和项星渐渐和好的关系之后,并不是很开心。周一因为项星问了安曾一道离散和连续的问题,嘉韵立马在下午的时候,不休不挠的在那里问了安曾一下午的问题。
女孩子有一点点嫉妒心,有点可爱。
可是如果事事处处都要不饶人,非要争风吃醋,就招人讨厌了。
信信几次看了林嘉韵在那里又是撒娇,又是娇嗔的样子,也觉得一个女孩子做成这个样子,很烦人。
那个下午之后,项星忽然发现,自己在知道林嘉韵和安曾的关系之后,第一个瞬间就断绝了和安曾所有的联系,其实是一共明智而且理性的想法。她在心里赞叹潜意识的巨大的保护作用。
有一个国际会议的名额定下来,安曾和嘉韵都在这个方向投过稿子,一起去参加的会议。
嘉韵问项星怎么没参加这个会议?项星说她最近休眠期不想四处溜达。学校老师催过她两回,但是这几天只想在家里窝着。
从内华达回来的时候,项星和嘉韵一见面又开开心心聊了很多事情。那天晚上,安曾突然在微信上,问项星,“今天你们说话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就好,我觉得今天嘉韵好像不太开心。没事就好。”
“我现在算是帮你了,这个人情得记得啊!”
“世界安静下来,安静的不像样子,夜晚的呼吸声那么深。原来我做错了所有的假设。”项星一个人在阳台上喝一杯红酒。她只有在自己敲日记的时候,才敢卸下来所有的伪装,这些日子里那些不安分与强撑。“我多么希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战争,就像那天我在布满豆棵满是泥土的拖拉机上看到的满天辰星。可是时间即使重来,我又能怎么样多珍惜一天过去的时光?我能做到的不过如此,我对你的爱已经满身伤痕,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庆幸,清楚的看到我爱上你,清楚的看到我从泥潭中自己安安静静的用尽全力的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原来爱上一个人,就像卷积神经网络里讲的那样,在某个区域会自动的放大,寻找关于你一切的消息。可是我必须放弃,彻头彻尾不留痕迹的放弃一切关于你的沉积,战胜所有的意识是那么的容易,战胜还在爱你的潜意识,是那么样的一个世界难题。“项星喝完那一杯红酒。
她给关林打过去电话,“林子哥,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会来美国?你记得我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写了好多关于你的日记,我想把我这辈子所有的情绪都记录下来,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最完美的一个心愿。林子哥,你知道吗?天边的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特别特别特别希望能和一个我爱和爱我的人一起看,到我老死那天。我觉得特别美,可是也许关林你会说你不那么觉得。关林你接我电话啊,又在忙什么呢?”项星跟自己自言自语了几句。她抱着自己的考拉熊,把头埋在考拉身上,那样在这个孤零零的城市里就觉得不孤单了。
关林没有接她的电话,她从椅子上下来坐在阳台的地上,有时候,她想躺下来,有时候她觉得那么累,不知道那些疲惫从哪里铺面而来,在没人的时候,像小鬼一样附身,可是在有人的时候,他们马上烟消云散,就这样不断的来回拉扯,她无法在有人的时候言说。“安曾会不会记得我的感受?他不会,他不会,他只会记得林嘉韵,他只会想办法从我这里打听嘉韵的消息,嘉韵就是他的全世界,可是她是他的公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被宠大的,我也有无数数不清的烦恼,我凭什么像公主一样的宠着林嘉韵?他他妈有什么资格,让我让着林嘉韵?他他妈就是一个屁。我他妈自己战胜所有情绪的时候,你他妈连个朋友的关心都没有,拿着刀子往上面冲。你他妈让我对你好,我他妈怎么对你好?我他妈已经对你够宽容的了。”项星自己在脑子里把那个场景回想了无数遍,她想过去狠狠的打在安曾的脸上,她站起来,努力让自己忘记这些事情,回到屋子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考拉睡着了。
这真是一个很离奇的国度,你在这里,遇见所有的人种,黑的,白的,黄的,棕的,你在这里遇见了朋友,爱情,心灵上的依靠,彼此之间暖暖的拥抱,然后你经历了孤独,一个人在夜里漫长的等待白天的到来,失去了所有的依靠,自己靠自己站起来,甚至你没有办法去抱怨,你也没有可能去选择不与谁为伴,因为如果你选择了,你就只剩了孤独。原来那个旅程那么漫长,比我们每个人所有的心理预期要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