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闭嘴贱人!”
看到的这一幕令我眼睛瞪大瞳孔紧缩,只见爸爸握着手中的酒瓶,直接抬手猛地一下砸在了妈妈的头上,妈妈顿时痛叫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鲜血不断从妈妈的额头流淌出来。
这并没有结束,爸爸听到妈妈的声音似乎更烦躁了,直接一脚将妈妈踹翻在地,然后不断地践踏着,可这样反而让妈妈更加疼痛地叫出了声,仿佛成了一个循环。
我此时已经怕得只能缩在墙角颤抖地注视着这一切,过了一会妈妈的声音逐渐微弱,像是鼓起了勇气,也像是担心妈妈就这样被爸爸打死,我努力移动出来,站起了身。
“爸…爸爸……妈妈…妈妈她快不行了……”我指着蜷缩在地上的妈妈开口提醒着爸爸,可回答的却是爸爸转头恐怖地注视着我,眼神仿佛想要连我一起……
我没有再说什么,颤抖着后退蒙上被子,在恐惧中度过了这一夜。
到了第二天,我发现妈妈的头上包着纱布,并且很明显的发现妈妈不再与爸爸争吵了,甚至不敢与其对视,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妈妈平时看爸爸的眼神中充满着畏惧。
又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每天夜里爸爸回来就会对妈妈大打出手,妈妈也已不是当初精神饱满的状态,每天看起来憔悴不堪,而终于有一天,爸爸在争吵打骂中瞥见了缩在墙角一直盯着的我。
这一天爸爸较比之前尤为愤怒的样子,我还是没能入睡,缩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可不料这却成为了我噩梦的开始。
“小崽子!看什么看!”爸爸瞪着我说。
我听到不禁傻住了,连回避视线都没有,傻愣愣地盯着,但这也反倒因此更加激怒了他,终于,想象过的场景终于也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啪!
爸爸直接走到我面前,毫不犹豫给了我一巴掌!
“老子问你话呢?小崽子你看什么看?也想挨打?还是跟那个贱女人一样也喜欢挨打?……”
我捂着脸一言不发,并且低着头不去看他才躲过了这一劫,最后只是难听地骂了我几句便回去继续朝妈妈发泄。
第二天我请假了,因为脸上的掌印太过明显,为此妈妈没有让我去上学,而我目前还是对妈妈心存感激着,虽然也可能是出于其他情况也说不定,但家里发生这样的情况,却还是在让我念书上学。
不过因为昨晚的事情后,爸爸偶尔也会开始打我了,尽管我已经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但爸爸还是会过来把我拽起来边骂我没用边打着我,我在日益的挨打中也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
妈妈已经对爸爸彻底产生了阴影,完全无法反抗,而我每次在被爸爸拽起来的时候都会抗拒地尽量缩回来躲避,但很显然只会迎来更惨烈的打击,甚至为了不被别人看出来什么,打的地方都是后背和衣服遮住的地方。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试图改变什么,可这一切的想法在我小学六年级,也就是十二岁的那一年终于彻底崩塌。
这一天深夜回来后的爸爸依旧因为一点小事开始打骂妈妈,我鼓起勇气直接走到跪下挨打的妈妈身前张开双手,抬头和其对视并说着不能这么做的话语,可惜结果很明显。
啪!
“该死的废物!还敢拦老子?看什么看!”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也是贱皮主动想要过来找打?一对贱货!”
“小崽子,你来到我们家就只是我们的玩具!你连后面的那个女人都不如!我们买了你!你只是一个物品!还配浪费着钱去上学?我去你妈的!……”
回应的只是痛骂痛打而已,丝毫不留情,并且一直到深夜都只是在打着我,妈妈在一旁畏惧地看着这一切,到最后似乎是打累了,骂骂咧咧地倒在了唯一的床上打起了呼噜。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我在白天被强制办理了退学,并且在下午爸爸离开家里后,一直畏惧担怕的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始抱怨痛哭起来,平时这个时间我还在学校,所以除了休息日很少见到这一幕。
我看不下去,过去想要安慰一下妈妈,可接下来却发生了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听到我的安慰声,一直跪着低头掩面哭泣的妈妈突然抬起了头,我正对上那张布满血丝并且红肿的双眼,不禁吓了一跳,但还是靠了过去努力安慰着母亲。
然而,妈妈的回应却只是面无表情一脸空洞地看着我,然后缓缓站起了身,视线转而俯视。
“是的……锦康说的没错,你只是我们买来的一个物品…一个玩具而已……”
“你的价值只是为了让我们过得更舒服,因为连能继续生存下去都是我们施舍给你的,所以你应该感激我们,无论我们对你做什么……”
“甚至没有你,锦康也不会这样,对……没错…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
“妈…妈?!……”
妈妈眼神空洞毫无感情地看着我说出这段话,我瞳孔紧缩眼皮不断颤动,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妈妈会说出来的话,脚步也在不断向后移动。
我无法想象接下来妈妈会对我做什么,这副诡异恐怖的样子不禁害怕地令我把手放在胸前,希望能获取一点安全感。而妈妈接下来的动作也像是印证了她说的那段话并不是玩笑。
宛如疯了一般,面无表情地不断发泄着,无视任何求饶的话语,直到彻底没了声音,只是像死了一样头发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遍布血痕。
……
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由于实在承受不住长时间的打骂,我在某一天趁夜逃出,然而还没到半天便被抓了回去惩罚了一顿,并被恐怖地威胁警告。
家庭因为父亲刘锦康的原因生活变得更加拮据,无奈之下父亲居然选择让母亲李淑芳在家中接客,而我不仅要在这个狭小的房子里目睹着这一切,还要为累了的他们端茶递水。
父亲则是继续依旧,丝毫不管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妻子被做着那样的事,甚至一些客人还是他拉过来的。
当时的我并不理解这样的行为,只是知道这样能挣到钱,每日战战兢兢地端茶递水,打扫清理,否则将会面临无法想象的惩罚。
因为一年间的痛苦遭受已经让我感到麻木,甚至已经几乎丧失了反抗的意志,每天只期望自己不要被打被罚,然而我在之后终于明白了,这样的想法无疑印证了母亲一年前说过的那句话。
我是在乞求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