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听他是怎么打算的。尚哥哥你别挡着我。”埙桓一听这第一件事谈的是竟自己的婚事顿时有忐忑不安,开始紧张起来。每个神经都用在聆听他们所说的每一字,深怕自己听错了什么,少听了什么。
由校明知他们就在门外偷听着,不如将错就错让埙桓早点明白皇命难违,是该听从了,也该舍弃对他的那份执着了。由校哽咽了一下开口道:“贵公子和埙桓姑娘的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把这亲给结了。没有理由再拖延下去。既然是皇爷爷亲赐的,我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如就和我同日完婚如何,算是我给你们的恩典吧。”
“为何要和朱兄同日完婚?他这样做是为何?”陆尚顿感疑惑,看了身旁的埙桓,她眉头紧锁好似又要为他而哭了。
陆尚知道她不愿就这样嫁给了他,一直一来她都把他当作哥哥一样看待。尽管自己对她有多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陆尚不是没想过强求,但这样又能如何,几年的时间都不足以改变她的感觉婚后又有什么差别呢,与其看到埙桓一辈子过的不开心,自己永远处在后悔当中倒不如早日放手。
“埙桓,你想和我成亲吗?”陆尚无比郑重地问道。
“尚哥哥你是知道我的,喜欢一个人可以毫无理由说不上来,我只知道喜欢和不喜欢的感觉是怎样的。我很清楚我对你并不是那种喜欢。我对你就好像我对我二哥一样。你不也是知道吗。我...没想过和你拜堂成亲。”埙桓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她不是不懂尚哥哥对她不是对待妹妹的那种感情但她做不到和他以夫妻的名义共度余生。
他值得一个深爱他的女子而不是不爱他的女子相敬如宾的过日子。
陆尚还抱有一丝希望,盼望着埙桓能说句“想”但他太了解埙桓了,有话直接了当地说不拐弯抹角,如果她随口敷衍他或违心地同意了,那埙桓就不是埙桓了。
固然如此陆尚听埙桓这样说,撕裂般的疼直捣心灵,但陆尚还是强颜欢笑回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我。不是没感情就不用遵从这赐婚吗,你不愿意谁还敢逼你。走我们这就进去找父亲还有殿下说去。”
陆尚直接拉了埙桓的手,门也不敲便冲了进去。他们一进书房,陆建神情上没有一丝惊讶,他早已料到以埙桓和犬子的性情,在听到赐婚这一事定是会闯进来质问这一切的。由校虽知道他们听到了一切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连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进来了,看见陆尚拉着埙桓的手冲了进来,由校差一点就坐不住站起身来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本以为可以不用当面和埙桓,陆尚对峙,果然还是无法避免。
“尚儿,你带着埙桓进来做甚?还不快给我出去!”陆建在由校面前做做样,站起身来故作愤怒大骂了陆尚一声。陆建的本意是想让陆尚带着埙桓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话,可陆建还是大意了。关于这婚事,陆尚和埙桓从被赐婚的那天起就已经寻思了好几年了,还想不明白吗。
“殿下,父亲,有些事不能说也得说。还请恕我无礼了。”陆尚回道。
“你当真想清楚了吗,这对你可一点好处也没有。为父劝你一句还是再想清楚了再说。”陆建见陆尚一点打退堂鼓的意思也没有便顾不上由校的心情对陆尚说道。
“不必了。这件事我已经想了许久了,早就该想通了。只是殿下好像不明白这一点,强求有意思吗。”陆尚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说道。
“尚儿,这事和殿下又有何关系,他也只是履行先皇的承诺。”陆建假装不知道由校和这事的牵连,一直在儿子和殿下之间周旋可陆尚哪注意到父亲的良苦用心。
由校终于耐不住了开口说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听从皇爷爷的安排,况且这婚事不如意吗。我瞧你们相处的挺不错的。陆尚你敢说你对埙桓没有那种心思吗?想清楚了再回答,欺君是多大的罪名你应该清楚,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下可好了就连陆建也阻止不了儿子犯糊涂,即使殿下再怎样器重他们不该说的还是不能说。
“我...我...”陆尚说不出口,他不愿说破也不愿说谎,纵然他的心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由校见陆尚停顿了,不想再为难他了,自己其实也不愿听到答案只想让他知道分寸,婚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更何况不管陆尚说什么他都不会满意的,说“有”他会心痛,难过说“没有”那这婚事是不是得告吹了,那陆尚和埙桓该如何,难不成把埙桓接进宫成为自己的妃子吗。陆尚和埙桓想这事想了有多久,由校想的只有比他们还久还长远。在宫里见过太多失宠的妃子和宫里不断的争斗,他一不能担保他就能喜欢她一生,二不能避免宫里的争斗。他不希望她进宫以后就失去往日的笑容,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够了!我不是件物品任由你们抛来抛去,为什么就不问过我就替我的终生大事做主。”一直不说话的埙桓还是忍无可忍丢下了句就哭着跑出去了。
陆尚自言道:“我有问只是你不在意罢了。你只在意他所说的一切。”陆建看着儿子失落至极的表情,不好再责备他便说道:“殿下,还是给他们俩多点时间吧。您不是还未选后吗,这选后妃还需要些时日,依下官只见不如您先把登基大典和选后妃的事处理完了再来打算犬子的婚事。如何?”
无奈之下,由校不得不答应:“那好吧,但我的婚事和陆尚的必须同日举行。”
“下官知道了。”这事暂时告了一段落。
回宫的路上,由校的心里不断念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你明白我做的一切。”这句话在由校心中不知说过多少回了可始终没亲口对埙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