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校和由检一行人总算毫发无损的回宫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又是忙着登基大典的事又是忙着两帝的下葬事宜。宫里早已忙的不可开交,盼着殿下早日回宫也好准备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的事宜,由校该做的也都做了,试穿新赶制的黃色袞服,常服等等。聆听礼部尚书讲解登基大典上的各个流程和规矩。
自从回宫以来,由校就像把魂魄都给落在了宫外,三魂七魄只剩下二魂五魄了,凡事心不在焉的,别人说什么不是点个头就是说句:“嗯,知道了。”
小锯和刘儒看在眼里,却因无法为由校解忧而感无奈。
“刘儒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开解开解下陛下在这样下去还没等登基大典结束,陛下就会相思成疾了吧。”小锯对刘儒说起悄悄话来,换作是平日的由校早就发现他们在窃窃私语,问他们都说了什么但由校的心思不在只是发呆好像房里只剩他一人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注意到小锯和刘儒他们俩。
“多说了是相思病,我们说有用吗。更何况是陛下他自己执意对自个下狠心的,除非是他想开了要不然我们是没辙的。你还是想想待会的登基大典吧倒是可别出什么乱子。唉。”刘儒难得的叹了口气。
“陛下。陛下。时辰到了。”门外传来王安的声音。小锯和刘儒看着彼此在决定由谁来是提醒陛下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刘儒对小锯说道:“我去叫陛下。你去通知王公公等会。”
刘儒走到由校身旁小声说道:“陛下,陛下。”由校愣是没听见,刘儒没办法只好稍微抬高声量再次叫唤由校可由校偏偏就是没反应。
“陛下,恕我失礼了。埙桓。”刘儒开始不想用这招但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也只有借用埙桓这名一用了。由校一听到埙桓这两字立马回过身来问刘儒道:“是她来找我吗?跟她说朕不见。”
“陛下,您就放心吧。埙桓姑娘她没来就算来了哪能说见陛下就见陛下的,还不给宫外的人拦住。”刘儒回道。
“哼,也对是我想多了。那你没事唤她做甚?”由校的心情郁闷得很,对刘儒说话的语气和以往的比起稍重了些。
“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王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陛下您了。”
“知道了,朕马上就去。”由校总算回过神来。
这登基大典是极为严肃的事不容片刻闪失,陛下先是穿上孝服到大行皇帝几案前亲诣祗告,再换上一早试穿的黄色衮冕服行天地礼,再到皇爷爷神宗显皇帝,皇爷爷的皇后孝端显皇后,父皇的生母孝靖皇太后和父皇的几筵前行五拜三叩头礼。
虽然这些五拜三叩头都是仪式当中必经的过程但由校面对的不只是冷冰冰的牌位还有排位的主人给予他的厚望还有亲情在里头。由校行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也无比痛心,他所叩拜的这些亲人只能在天上看着他如何治理这大明却无法在旁指点一二。
在由校的脑海里,皇爷爷和父皇的脸庞是何等清晰可也只是在脑海里再也触碰不到了,他们临终前的嘱托,还清楚的刻在由校心和脑海里。
孝端显皇后虽和自己不常相处但由校深知孝端显皇后并不是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嫉妒郑贵妃才如此照顾父皇的,更多的是她从中看到了亲情,孝端显皇后不惜一切力保父皇如果说这不是母子情那还有什么能说的过去。
可由校看着孝端显皇后的牌位竟有一丝愧疚,他没有时常找她聊聊天好让她享受点天伦之乐还有就是替父皇而感到内疚。此时的由校总算明白父皇在弥留之际的无奈和悔恨。
至于父皇的生母孝靖皇太后也就是自个的奶奶更不用说了,皇爷爷对她的禁锢让她抑郁而终到最后一刻才再见到儿子可已经是最后一眼了。父皇最终也辜负了她的期望。
这些往生的亲人本是把期望全寄托在父皇的身上可没过一个月父皇就把这些个寄托全压在由校一人身上,撒手人寰了。
再来就是向父皇早逝的太子妃和自己的生母王才人行四拜礼。自己与父皇的太子妃不熟只听母妃提起过郭太子妃在自己还是牙牙学语时经常来看望他,哄他睡。再大点时就做些糕点给他吃但之后太子妃身体就不大好,常年卧病不起。在自己八岁那年便薨了,对她的印象也渐渐模糊。
由校这最后一拜便是自己的生母了,他永远记住母妃是如何含恨而终的还好上天还是公平的,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由检唯一的弟弟还有小锯,刘儒,陆尚这三位对他忠心耿耿虽说有时候会对他们闹矛盾而且还君臣有别可由校心里早已把他们当作朋友兄弟了。叩拜完,由校望着晴朗的天空微笑着,这一切会慢慢变好的,恍然间他好像看到那些亡故的亲人朝着他微笑。
由校欣慰地转过身准备往文华殿去即位,转过身的同时见到由检,小锯和刘儒对他满脸的笑容,由校不知为何看了身旁,浮现的是埙桓的笑脸可他还是清楚现实,她怎么可能还要见他呢,由校不由得失望起来。
文武百官根据官品高低依次进入在文华殿对这位新君上表道贺,再由司礼监太监王安来宣读诏书。登基大典大致上结束了,由校从这一刻起就无法逃避所将面对的责任。
等登基大典结束已经是就寝的时辰了,小锯和刘儒护送由校回寝宫歇着。这由校的寝宫还不是历代皇帝的寝宫只因李选侍这人还霸占着乾清宫死赖着不走,忙一天也累了由校没心情也没这个体力找李选侍于是便又回到自己还是皇长孙时的寝宫。
“这登基大典总算结束了。可忙坏了,这以后应该有的休息了吧。”小锯说道。
由校听小锯这话回道:“你就甭想了,以后可有你们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