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刘儒喊道。这下那些大臣总算静下声来,全往由校那看。
“陛下,陛下。这方从哲一事不能这样就算了啊。”
“是啊陛下。”
“朕说容后再议。你们是没听清楚吗。”由校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些大臣头也不回直接回寝宫去了。
“所幸这朝会不是每日都有,否则朕要被这些个大臣的喋喋不休给烦死了。”由校一回来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拿了杯水一口给喝完了。
“他们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刘儒说道。
“好了别说他们了。小锯朕命你打听的事打听的如何?”
“那件事啊…埙桓她自那日咱们回宫起便已收拾包裹回自个的家了。”
“自个的…家。”由校念叨。
“嗯没错就是原本的家。怕是和陆公子闹变扭了。”小锯看了眼由校继续说道:“那个…陛下您和陆大人是不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我…当时是没考虑她的感受,说话是重了些。”由校回想当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尤其是埙桓难过的表情。
“陛下,小锯觉得您变了许多。”
自己知道和多年前的自己相比当然变化了不少,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心态能不变吗。由校心虚地底着头问道:“变了,哪变了?”
“第一次见陛下您就像现在的陆尚陆公子一样,怎么说呢。您看与陆公子相处的这几日,他鲜少露出闷闷不乐的表情总是笑容满面心里好像就没啥烦心事,谁见了他都不知觉开心了起来。以前的陛下何尝不也和他一样除了模样没他好看外。”
由校听着小锯说的倒是没错,难怪他一见到陆尚就觉得格外亲切原来陆尚的乐观开朗像极了以前的自己,除了这理由外陆尚有种魅力。他能够渲染别人让气氛活跃不少这点由校不得不承认。
可小锯怎么还多加了句模样没他好看,这话有些多余了吧。
由校早就听闻陆指挥使气宇轩昂,温润如玉,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陆尚的确长了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尤其他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清澈看不到丁点杂陈。
加上他是个习武之人身姿矫健又饱读诗书这气质也和常人不同,看似不羁的性格却无比稳重,都说相由心生陆尚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欲望和烦恼故而相貌非凡。
如果说不食人间烟火是指那些惊世脱俗,甚至是过于清高的人,那么陆建和陆尚父子俩就是食了人间烟火却不似凡人。
果然好看的人在谁的眼中都是一样的,连小锯都这么说了由校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埙桓和陆兄相处了那么长难道就没看上他的容貌和性格,自己除了是个皇帝外论样貌论人品怎么也比不过陆兄啊。朱由校啊朱由校你到底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碰到个眼拙的女子。”
由校这是谦虚了他显然是没陆尚生的俊秀但也不差只比刘儒长得稍微逊色些,但在同龄人间容貌算得上是上等的,要是这脸颊少了些肉就能与陆尚媲美了。
“咳,说重点。”由校些许不满道。
“您就算被先皇冷漠对待但还是整日乐呵呵的,可...自从刘淑女走了之后陛下您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老是摆出一副吃了黄连的样子,也少见您笑了。”
“我怎么就不笑了,现在就笑与你瞧。”说完由校便抬起眼眸看着小锯拉紧脸颊两边的肌肉露出虚假诡异的微笑。
“唉。”刘儒摇了头:“陛下您这笑的有些刻意了吧。”
小锯接着说道:“是啊只有发自内心的开心笑起来才好看。”
“啧。朕是皇帝想怎么笑就怎么笑,还用问你们。朕真是可笑竟还对你们演示了一番。刘儒不也不爱笑吗。”由校和他们故意闹点脾气。
“陛下奴婢这是天性使然,强迫不得的。小锯说的没错陛下您以前遇到烦心事也依旧挺乐观的。近些年的确有许多的愉快,但奴婢和小锯都明白陛下您心里的苦,恕奴婢直言亲人是不能永远伴随的迟早都是要离开的,您看奴婢和小锯没有家人在身边不也一样过的好好的嘛。说句犯上的话,奴婢和小锯有您,您亦有奴婢们。奴婢和小锯都希望陛下您能像孩童时般快乐。”刘儒难得说了一连串的话,句句肺腑之言。
由校看了眼刘儒再看了眼小锯,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不仅仅是因为亲人相继离去的缘故更多的是他对这宫里的冷暖感到心灰意冷没有丝毫温暖可言,随着亲人的离去由校见过太多的争权夺利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悔恨和舍不得,早已疲惫不堪,意志越发消沉。
沉默良久的由校开口说道:“还是刘儒你说的话最中听了,小锯学着点。”他们说的都一样只是再从刘儒的嘴里说出由校就不得不面对,是该重拾自信了不该就此悲观下去。
“奴婢还有一言。”刘儒说道
“有什么就直说吧。”
“如果把埙桓姑娘接进宫来陛下您是不是会开心些呢。”
“是啊,依奴婢之见陛下您和埙桓那丫头就别折腾来折腾去的。陛下您一开始不就是要把她纳进宫的吗只是先皇的赐婚才让您打了退堂鼓。管什么赐婚不赐婚的,还有...有奴婢和刘儒在,当然还有陛下您,等她进宫了看谁还敢欺负她所以陛下您就无需担忧了。做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然后再生个小太子,小公主,简直太美好了。”
打从一开始小锯很清楚埙桓在宫来不会比在外来的快活所以他是希望她不要进宫的好可见到陛下如此郁郁寡欢心想着有什么比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来的痛苦,那些所谓的烦恼在这面前显得格外微不足道。他不愿见到陛下和埙桓两人悔恨终身。
“我以为这事早过去了,你们偏提及是想让我无法忘怀吗。你们应该清楚女子一旦进宫便意为着什么,更何况我不想违背皇爷爷的意也不想做对不起陆兄的事。埙桓的事别再提了。出去吧我累了。”刘儒和小锯无奈之下只守在由校的寝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