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不行了吧,哈哈哈。”允文长剑贯刺,遮住巨斧魔的开山斧力。惟知压力顿减,嘴里却说着:“大侠我正玩着起兴呢。”
两人视岭南三魔为无物,于生死搏杀中谈笑风生,如此折辱,三魔更是大怒,攻势更急,却丝毫占不得半点便宜,只是三魔也非庸手,纵然允文两人占的上风,一时间却也难以脱身救走公主。对拆百余招后,巨斧魔内力渐渐不支,斧法迟滞。虽说他开山斧威力惊人,一斧之下直有万钧之势,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开山斧招数并不出奇,纯靠着一股强悍奔涌的内力,打斗起来对内力的消耗极大。与允文惟知拼斗多时,他二人又是绝顶高手,巨斧魔更是拼尽了全部内力,眼下已是强弩之末了。允文惟知片刻便已察觉,相互对了个眼色,允文催动全部内力贯于剑上,刺向百折扇与铁棒魔,二人直觉长剑电闪,劲力喷张而来,不敢硬接,急急后退。如此一来,巨斧魔落单正中允文惟知下怀,允文迅疾挥剑与惟知合力击巨斧魔,巨斧魔内力已衰,如何抵挡的住两大一流剑手的高超剑术,不待百折扇,铁棒魔抢上解围,巨斧魔便已中允文一剑,左手生生割断,惟知趁势再击,中其腹部,巨斧魔登时倒地气绝。
场上士兵惊恐万分,百折扇,铁棒魔悲痛欲绝,哇哇乱叫强攻而来,二人心志糟乱愤恨满怀,招数武功便也使不到极致,更何况凭他三人之力还处于下风,如今二对二,不消二十招,铁棒魔长棒便被击飞,胸口中了允文一记“飘花掌”掌力,摔出三丈之外。百折扇心想若是硬攻,必死无疑,今日且走,他日再作计较。一跃飞起,转身甩出十几枚银针,拉起铁棒魔便逃。惟知正要追赶,被允文拉住:“救人要紧。”
允文急忙进了大殿,公主依然巧目紧闭,秀容婉莹。允文心中大动,俯下身来叫了声:“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月神公主仍未醒来,允文心中一紧,手搭公主脉上,如脂白臂,细腻滑柔,脉相稳而有力,允文松了口气,狠狠地说道:“估计是怕公主逃走,喂了昏睡药。”
“抱起她,快走。”惟知催促道,虽然眼下那些士兵畏惧,不敢上前,但万一动起手来,这成千上万的士兵弓弩手层层包围,也是极难脱身。
“啊,抱,抱着……”允文浑身颤抖,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
“快呀,不然要她自己飞吗?”惟知催促道。
允文双脸一红,弯下腰来,摒住真气内力,双手轻轻抱起月神公主,公主依然熟睡,躺在允文怀中。允文闻着公主淡淡体香,如兰吐气,直觉得心神俱飞。
“还不走?”惟知冲着抱着公主愣神的允文斥道。允文应了一声,便与惟知走出大殿。
殿外围满了层层士兵,惟知持剑在前,兵士恐慌连连后退。惟知允文心中正喜,这时从左侧奔来一群士兵,中间簇拥着一个束甲大将,这大将冲着士兵大喊了几句,这些士兵便突然如发疯一般,不顾生死的拼杀过来。
原来是国相问知宫中有人闯入,杀退三大高手,心中害怕,急忙躲到宫中密室,他儿子多布却勇猛不惧,率领身边亲军前来。多布看到两人抱着公主,而一众士兵却连连退让不敢阻拦,当即喊道:“杀了这两人,升官封侯,赏金万两,若敢后退,满门皆死!”那些士兵听了,惧怕祸及家人,又贪这泼天富贵,便就发疯急攻上来。
箭阵,银枪,铁剑一拥而上,允文左手轻抱月神公主,右手持剑与惟知合力冲杀。允文担心故而刻意压制内力,防止内力灌至左臂弄疼月神公主,因此剑法威力稍有不足。上千士兵将两人层层围住,如铁通一般,长枪密刺,惟知心想若再如此拼杀,士兵源源不断,只怕要内力耗竭而死,擒贼先擒王,捉住那个指挥的大将,说不定就能全身而退了。
惟知正要运功飞起,却看见后面士兵一阵混乱,有一群士兵突然转身攻击多布,多布猝不及防,登时后阵大乱。正在围攻的士兵看见国相之子被围攻,急忙转身去救:倘若国相之子被杀,他们这些人连同家人都要跟着陪葬了。
千余士兵瞬间便围住了那百余人,允文惟知心道:“他们必定是忠于国王的士兵,现在要救咱们了。”
允文心气大振,便要冲进阵中与他们共战,惟知一把拉住他,允文正要挣脱,那被围的一个士兵突然冲着惟知允文大声呼喊,看了看允文怀中的月神公主,又看了看惟知与允文,眼中饱含悲壮,又甩手做着收势。允文惟知一看便知他是要我们保护公主先走,只是他们被十倍之兵围住,必死无疑了。
允文感动莫名,更要冲上去与这些好男儿共生死,惟知拉住他道:“快走,不然都要死,别让他们白白牺牲,救出公主最重要。”
允文望着快被围攻,接连倒地的勇士,泪流满面,跟着惟知运功跃走,那些士兵一来都在围攻那些国王的死士,没有注意允文与惟知,二来就算有些后面的士兵发现了,心里念着若是叫出来,必然是自己这些后面的士兵去阻拦,这二人武功如此神奇,只怕自己必死无疑,因此便也装着没看见,围在后面。故而允文惟知才可以带着公主逃脱。等到死士都已杀光,多布再要找惟知允文时,二人早已越出宫去了。
允文惟知越出王宫,遇到了前来接应的范清武浩,范清武浩看到公主被救出,大喜过望。三人带着公主回到范清武浩家中,范清武浩吩咐妻妾小心服侍公主睡下。
“武浩兄,你这里安全吗?”月神公主到了这里,允文突然想起武浩曾是宫中侍卫,会不会很有危险。
范清武浩笑道:“放心,绝对安全。”
“为什么?”允文不肯放过,追着问道。
范清武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二位有所不知,我其实是被国王罢斥发罪的侍卫。因此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这里。”
“国王为什么要发罪于你?”允文心中一紧,又问道。
范清武浩双眼一眯,表情甚是满足的说道:“两位看到我那些妻妾了吗?”
“嗯,看到了,个个艳丽无比,又十分恭顺。”惟知说道。
“哈哈哈”范清武浩大笑,又说道:“在下做侍卫倒也尽忠职守,只不过就是好点女色,三年前一次王宫大宴,我醉酒调戏了国王侄子的小妾,国王大怒,便要杀我,还好我平日里与众大臣与侍卫关系不错,他们求情,国王才饶我一命,打断我双腿,将我罢斥,我直在床上躺了一年才治好双腿,因此人人都以为我对国王恨之入骨。”
“他们却不知你却是个忠心护主的英雄好汉。”允文见不但不记恨国王,反而舍身家性命联络平叛,心中大为敬佩感动。
“你拥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妻妾,那也是快活的不得了呢。”惟知笑道。
“哈哈哈!”范清武浩兴奋地大笑,“对了,二位可知国王被关在何处?”
“国王?”允文突然想到他只一心想着救公主,竟把国王给忘了,正要向范清武浩道歉,惟知却突然说道:“我们救了公主,正要去打探国王的下落,却被发现,只好先救出公主了。”接着惟知便把晚上王宫的情形告诉了范清武浩,范清武浩听后对允文惟知的武功敬佩赞叹,更对他二人舍命相助感谢不已。
“想不到还有如此多的忠臣。这样一来,我们胜算更大了。”范清武浩听闻那王宫中百余名舍身的勇士,感慨振奋不已。
“你有什么计划吗?”允文问道。
“事变当日我便派人快马赶往左师国大唐驻军那里告急,想必天军如今已经应该在进军的路上了。我又联络了众多忠于国王的大臣武将,等到天军一到,我们从中接应,必定瞬间破城,救出国王,平定叛乱。哼哼,达奚丹志大才疏,竟不等吐蕃大军就率先叛变,如今我们内外夹击,他必败无疑。这几日我们便等着天军,小心联络大臣就行。”范清武浩说道。
“如此就太好了。”允文见他行事缜密,左师国葛师兄更是高手,如此一来,必定能平定叛乱,救出国王。
允文惟知拼杀一晚,如今知局势有利,心劲一松,只觉筋疲力尽,回了房间,倒头便睡着了。再醒来时太阳已经高挂空中,允文醒来拉起还在熟睡的惟知,惟知一下挣开:“别当误我睡觉,你想看自己去看你家公主。”
允文双颊一红,穿衣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走去大堂。刚到大堂,正要跨步进去,抬头一看,范清武浩领着一众妻妾围坐在一个白衣素装女子下首,那女子正好瞧相这里。四目相对,允文如电过身,浑身发烫,胸口“嘭嘭”直欲裂开,急忙转身要躲。
“文兄弟!”范清武浩站起追过来,拉住允文“文兄弟,公主知你舍命救她两次,想要谢你,你还在睡着,便去了大堂。你干嘛走呀?”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还有点累,要去再睡会。”允文低着头要挣脱范清武浩。
“允文少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允文正要拔腿跑开,忽听到身后一声玉音,如珠落玉盘,令人骨酥。月神公主款款走来,冲着允文深深一揖。月神公主素装白衣,格外清丽素雅,气质超神脱俗,虽然眉间淡淡一点愁,但站在身边却又如暖阳令人一般温暖舒适,直教人愿为她出生入死,也心甘情愿。
“公主您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学武之人的本分。”允文双臂悬空做搀扶状,一脸通红地说道。
“允文兄弟,快吃着东西吧,哎~惟知兄弟呢?”范清武浩问道。
“他还在床上修仙呢。”允文笑道,月神公主听了也是低眉一笑。
“英雄,武浩大哥,你们吃饭吧,我去走走。”月神公主淡淡说道。
“哎~哦,公主您小心一些。”允文说道。月神公主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开,允文又望了几眼,怕范清武浩注意,便假装毫不在意一般进了大堂。
允文吃过饭,心里想念着月神公主,只想着见见她,再和她说几句话,无奈范清武浩又拉着他请教中原武功,允文焦急不堪,随便应付了几句,总算中原武功浩瀚如星海,三两句也让范清武浩大开眼界。好不容易摆脱了范清武浩,允文急急忙忙走出大堂,四下找寻公主。
“哎,找什么呢,一脸痴样。”允文抬头一看,惟知一手大肉,一手美酒,坐在房顶大吃大喝呢。
“没什么,你干嘛跑到上面去?”允文随口问道,转身便要走。
“你别走啊,急急忙忙干什么呀,上来我有事和你说。”惟知叫道。
“你有什么事啊,我有点累了,待会再说。”允文便就要走。
“哎~你干嘛这么着急。我想了下昨晚咱们王宫那场战斗,有些想法想和你讨论讨论。”惟知轻轻跳下拦住允文。
“有什么好讨论的啊,咱们不是赢了吗,好了好了,你不累,我还累呢。我回去了。”允文闪到一边,躲开惟知。
“哎,不讨论武功怎么进步?我都不累了,你还累什么?”惟知看允文表情急躁,眼神闪光,就知他必是急着要见月神公主,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因此便存心拦住他,好捉弄捉弄他。
“好好好,谈谈谈”允文不耐烦道,惟知素来好武,倘若他有了兴趣,便是决不罢休的,允文无奈之下,只好陪惟知坐下来讨论,心中却焦急难熬,百爪挠心。过了好大一会儿,惟知看允文一副无可奈何,几乎急哭的样子,心中偷笑了好几次,才说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滚蛋吧,我自己喝酒去。”
“你好好喝着,我走了啊。”允文腾的站起,几乎是一路小跑离开。
“哎~李允文呐,扭扭捏捏,可怎么办才好?”惟知看着允文的背影,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