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言……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是吗?”这是陆长清失明后问许默言的第一句话。
“不是,医生说它只是短暂性失明而已,过段时间,它又可以看到这个多彩的世界了。”许默言用手抚摸那双隔着白纱布的眼,轻声道。
“真的吗?”
“嗯。”
陆长清相信了许默言的话,不哭,不闹。
只是,年幼的陆长清不会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世事无常。
……
收了思绪,陆长清回了许家,那个名义上的家。
车是许默言送她的,而司机,则是从许家调来的。
到了地点,陆长清并没有下车,对着外头说道:“让莫管家出来。”
陆长清坐在车内,听着外面对于她‘回’到许家的各种声音,认识她的,则是手足无措,慌忙进去通报,不认识的,则是放下手中的活,在那里与他人窃窃私语,好奇于她的大牌。
但是,这也只是仅限于听而已,陆长清并不发言,许家的事,与她,好似无关。
不过一会儿,有人出来了,陆长清听着步伐快速,声音大,还有些混乱,便知道,这是莫管家来了。
果然,陆长清计算了几秒,便听到从窗外传进来一声带着喘息透着恭敬的声音,“不知道大小姐回来,请大小姐不要怪罪。”
“嗯。”陆长清轻轻应了一声。
莫管家开了车门,陆长清走了出来,这是陆长清每次来许家的阵仗,尽管她回来的次数寥寥无几,而她,也知道,这些,都是在提醒陆长清,她是许家大小姐,那个外界人眼中,神秘又清冷的‘许家人’。
陆长清不知道走了多久,扶着她的莫管家就停了下来,这时,她便知,她所待的地方,是许家的客厅。
“你怎么回来了?!”
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陆长清想,“为何我就不能回来?”
“许之言,这些年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足以抵了这许家大小姐之名。”呵,许家大小姐,唯一的小姐,这么尊贵的身份,却只是一介养女。
许家,因陆长清,一度成了京城的笑话,因此,陆长清不被许家的许多人接受,后来,陆长清除了逢年过节外便没怎么出现在许家,许家,只有许默言,是她在乎的人,其他人,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陆长清,我们以后,不要再针锋相对了。”
听言,陆长清只是嗤笑一声,“许之言,一直以来,排斥我的,针对我的,也只是你单方面的而已,所以,你说的针锋相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再者,今天来,我也不会多留。”
陆长清说完,便不再理会他。
看着陆长清一步步远离他的身边,少年却只有苦涩。
许之言也许不知道,陆长清其实是讨厌他的,又或许,他心如明镜,却不敢言语,曾经,他也有机会,后来,却被他亲手毁了。
许默言和许之言于陆长清而言,是不同的。
若说许之言是陆长清童年与少年时期的噩梦,厌恶,却又无法奈何;而许默言,则是她心中最美的存在,是她生命里的曙光。
陆长清,为了许默言,在心里开辟了一个世界,专属于许默言的,那里,只有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