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从高空坠落的恐惧将她拉回了现实,李御婷从梦境中醒来,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梦里的自己很冷,走在一条漆黑的通道里,一直往前走却没有尽头,突然就坠落,随后惊醒。李御婷从床榻上坐起来,用枕边的帕子将额头上的冷汗擦掉,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帕子。
“翠儿,翠儿..”刚睡醒略带沙哑的嗓音叫道
“奴婢在。”一个穿着淡蓝色对襟小袄的丫环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去给我倒杯清茶来。”
“是。”婢女恭敬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李御婷环视了一圈这古香古色的房间,想起了她重生穿越之前的事。
她是A大的才女,考上了博士,却回家过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三年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婚姻,让她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能洗衣会做饭的老妈子,但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她还相信童欣尧会给她那所谓的爱情。李御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老实人童欣尧会做出这种事。
2017年4月十七号晚上七点整,李御婷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今天是她老公的生日,所以她手头的工作一结束,就马上赶了最快的一趟航班回家,想早点见到他。当然,不能忘记买蛋糕。
于是乎风尘仆仆拎着蛋糕的李御婷终于来到了和欣尧租的房子门口,进屋发现没人。
“难道睡了?这么早?”
开了灯换上拖鞋把蛋糕放进厨房,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口,只听见传来一声。
“欣尧,你好棒...”一个妖媚的声音。
接下来李御婷推开虚掩着的门,脑袋嗡地炸开了。
床上两个男女。额头的青筋,后背的汗珠,被明亮的灯光照的一清二楚。
啪的一声,李御婷手中的包包掉在了地上,床上的两人一齐看向门口,男人吓了一跳。“御...御婷...你怎么...怎么回来了?”李御婷一巴掌就呼在了童欣尧脸上,“你居然带女人回家?这个贱人是谁,你们俩什么关系?你说啊,说啊。”
“姐姐,事到如今了,你就和欣尧离婚吧,我和他才是真爱。”床上的女人套了件男人的衬衫,右手夹着一颗细长的香烟,一脸不屑。
“你闭嘴,你算哪根葱,我们夫妻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童欣尧狠狠的瞪了一眼女人又转头对李御婷说“御婷,你听我解释,我其实还是最爱你的。”“你把女人带回家,还说最爱我,你要不要脸了。”李御婷眼圈微红,一颗泪噙在眼角,可她偏偏不哭,抬头眨眼,好似这样就可以把眼泪憋回去。
“我想回娘家几天,等我冷静了再谈这件事。”李御婷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包,扭头就走,男人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跟了下去。
李御婷下了楼,想要拦一辆出租车,谁知一辆大货车像是失了控,直奔她来。
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小姐,喝些热茶吧,冬天夜里真是冷呢。”叫做翠儿的婢女端着一壶热茶徐徐走来,倒了一杯送到李御婷榻前。李御婷看着手中青釉仰莲纹瓷杯,却是叹了口气。轻轻放在嘴边抿了一下,就放回到翠儿手中
“更衣吧。”
“小姐,现在才寅时...”
“去把我那件桃粉色的丝绒绣花袄拿来吧。”
“是。”翠儿应了一声,就去小库房拿衣裳。自从她家小姐从池塘失足落水晕了三日后,就似乎变了个人,再不似以前疯疯癫癫的样子了。就且看这衣裳,以前小姐是不穿这种淡色小袄的,多半都是红色牡丹绣纹,张扬极了。可是最近小姐的衣裳都是藕色或桃粉色,翠儿不再多想,拿了衣裳给李御婷换上。
李御婷来了数十日,才摸透这个世界,各国家都是女尊男贵,女子习文男子习武。男子女子都是一夫一妻,可若是有钱有权的,也可多妻多夫,说得上男女平等。共有三个大国,十几个小国,大国分别为自己所在的大周、凤鸣国、织西国。小国都以本国的国君或女皇的字来命名。李御婷的父亲李智勇乃是大周堂堂虎威将军,手下三十万兵,是武将中最有位置的人。可这李御婷原来却是个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闲,贪图男色的大小姐。
李御婷早早起了床就在院子里溜达,这将军府真是大,光一个园子就有好几百平米。走的累了吩咐了翠儿倒茶,这一天倒是无所事事。
李御婷喝了杯茶水问道:“翠儿,现在什么时辰了。”翠儿福了福身道:“现在已经辰时了,是否去给大夫人请安?”“嗯,去梅丽院。”
这大夫人便是李御婷的生母,听下人说,这大夫人是个活死人。李御婷第一次去请安看到时就明白了,什么活死人,不过就是现代医学上所说的植物人罢了。可下人们却怕的要死,每次来梅丽院都如同受刑一般。
进了梅丽院,给躺在床上脸上蜡黄的姚氏行了礼,便回了院子里吃早饭。李御婷这半个月算是明白了,古代人真真是无趣至极,除了请安,便无任何事可做了。也不知她的好朋友王晴晴在干嘛,还有那个渣男,想到童欣尧就来气,不想了不想了。
李御婷看着叶子已经快落光空荡荡的树枝,心里酸涩。来了这里快半月,她十分想念家里的父母,妈妈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她这一走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犯病。爸爸是知识分子,什么事都要讲理,可这事他该如何解决。是她不孝没法照顾他们,让他们在那个世界白发人送黑发人。李御婷一阵凄凉,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还能不能把这份迟来的孝心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