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亚摄政王敕令：经过上议会审议通过，自今日起，凡匈牙利亚无罪之民不追血统，不纠出身，不论德行，皆以为国之平民，享受匈牙利亚王室庇佑，除基本税法之外不负必担任何义务，同时享受医疗、社保及选举等基本权益。另经平民自愿申请并宣誓向国家及王族宣誓后，可升格为公民，公民为国之羽翼将承担更多赋税配比与兵役等其他义务，为王前驱。同时，公民可享升爵之权，权责相等……星历920年5月17日”
“匈牙利亚王室敕令：国之高位，能者居之。自今日起，王室封爵皆以功赐，国之公民凡得功者，小则主胜一战，大则为民生息，所成者皆可得赏。凡大爵十二等，小勋十五等，共计二十七等功爵……星历920年5月17日”
星历920年5月17日一早，匈牙利亚王国政府就将这两条新令通过紧急动员令频道强制发送到了所有匈牙利亚的移动终端和电子屏幕上。而这两条信息一出，立刻就引爆了所有人的讨论。
公民这两个老得只存在于那些殖民船资料库中的词语经过了军功爵的包装立刻里蒙上了另一层让人既向往又厌恶的面纱——贵族！
平民好好地过日子，贵族好好地享受一切，这不正是以前人们所最普遍和最基本的认知吗？而今，虽然贵族负担上了更多了的义务而人民免除了几乎所有的义务，但光贵族两个字就足够让人心生摇曳了。
但随着那股羡慕和冲动在一瞬间的走神之后平复过来，大多数的人又犹豫了，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国家不可能人人都成为贵族，成为公民之后，面临他们或许只会是更加沉重的负担与遥遥无期的利益分配而已，再加上对于几经动荡之后对任何事物产生的那股不信任感，那大部分人的绝大部分又本能地拒绝了这样香甜的饵料，默默地缩回了自己的房子里，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初衷准备去碰碰运气。
……
靠近通往渔人堡爬升电梯的那座复古大桥边，斯科特穿着一身旧帝国时期的军服站在自己的家门口，而他的身边则站着自己的姐夫。
自从上次随着人流在奥托的带领下冲击过渔人堡的市政厅回来之后，斯科特就变得有些心神不宁，虽然从新政府那里领来的信用点让姐姐和姐夫对自己那天冲动的行为改变了想法，但他总觉得在家领着补助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面前的人流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与此同时，人群里一个矮个子穿着军装的男人似乎也看到了斯科特似的一边像对方靠过去一边挥起了手，“嗨！大个！”
“老鼠？你不是会老家结婚去了？怎么也想来报名？”斯科特说着非常自然地融入了那些大部分由军人所组成的人流，开始向着渔人堡的方向慢慢移动。
“我倒是想回去找个老婆，可惜退伍费一直都没拿到。”老鼠说着叹了口气，“到现在已经拖了三个政府了，我那个女朋友估计都跟野男人去滚麦田了吧，回去干嘛？”说完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随后才看向了身边的斯科特，“你怎么样？”
“我？我跟姐姐姐夫住一起。”
“那你是该过来的！”老鼠的语气带着一点儿恶意，“不然你姐夫晚上想换个姿势都要偷偷摸摸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该来看看！”斯科特说着看了一眼远处通往渔人堡上层平台的悬浮梯上那逐渐变得密集起来的军人群体，才回过头继续道，“我的炮术可是a，留在家里吃白饭太可惜了！我还是喜欢在战舰的无重力货仓跟你们这群垃圾抽烟！”
“对！损管队的都是垃圾，就应该上战场废物利用！”旁边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络腮胡插话了进来，他呵呵呵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只手卷的土烟递给了斯科特和老鼠，“你们是哪个损管队的？去过芙拉么？”
“我们是战列舰上的损管队，大个兼职炮术师，我兼职工程维修。”老鼠乘着斯科特还在犹豫的时候把两根烟都接了过来，一根放在口袋里另一根则点燃了放在嘴里狠狠抽了起来，“咳咳咳！这什么烟啊！好呛！”
“哈哈哈，凶吧！这可是土虫卵做的香烟。”络腮胡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老鼠的肩膀继续道，“土虫是贵族们用来壮阳用的！你这么娘娘唧唧的应该多抽几口！”
听到了土虫这个名词，斯科特立刻想起了自己在士官学校时听过的段子，所以他惊奇的问道：“你是奥地利亚来的？”
络腮胡点了点头，又狠狠抽了一口土烟才说到：“老子我在北塔利亚跟那群孙子打了七年。”他说着耸耸肩，扭头看向了另一边，“816战备中心的。”
“816……”斯科特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816战备中心被舰炮直击就剩下了我一个。”络腮胡说完一口气将呛人的土烟抽掉了一半，“我特么要不是因为存下来的土虫卵没了，这辈子也不想回损管队了！”
“你是，沙赞中校？”
“是少校！我可不想踩着816战备营升迁这个中校？”
听到了中校两个字，老鼠像是触电一样的扔掉了手里的烟卷下意识地想要敬礼，不过沙赞却不以为意地蹲了下来将地上的烟卷重新捡起来叼在了嘴里。
“小子，现在跟你一样都是来报名做炮灰的懂吗！”
“中校，我们是做公民……”
“狗屁！”沙赞的声音更大，一下子就引起了周围等待着的军人们的休息，“老子是损管队出生，当兵的做炮灰天经地义，要是一门心思想着这个功爵制可以让你变成贵族那就省省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沙赞似乎知道更多的事情，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或许是来升官也好，发财也好，想要成为贵族也没关系！但我就是来报仇的！现在把我的烟还给我！”
……
渔人堡附近的小礼拜堂中，奥托正通过监视器观察着广场上这相似地一幕幕景象，而这时奥莉薇正巧走了过来，所以他就将屏幕投影递给了奥莉薇。
“老师，你让卫队们把这些人请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我让他们来这里，而是这些被退役的人除了这里根本无处可去。”奥托说着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让发动机运转起来用需要一个哪怕微不足道的电火花，而他们就是匈牙利亚最好的电火花不是吗？”
“老师你这是要……”
“说鼓动或者诱骗也对，不过……”奥托说着又将目光回到了那似乎更加拥挤的人群之中，“一句精妙的谎言说七遍就能让你记住，说二十一遍就能让你信以为真。而我引导他们说出来的也并不是谎言，所以说这只是在引导他们做正确的事情对吧？”
奥莉薇看着奥托有些犹豫的神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不是诱骗，人民需要人去引导，老师您不用……”
“我没有。”奥托摇摇头一边伸手抚摸着奥莉薇的金发，一边却目视着躁动的人群，随后叹着气继续道，“从919年的那个早晨或者更早的时候，这条路我就已经决定好了，所以不用担心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