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云掩住了太阳,天空在此时显得如此苍白。
堪堪活过百岁的沈建国松软的躺在床上,已到了油干灯竭之时,“我这就要…咽气儿,一百…不够哇,玉帝…王母…卷毛狒狒…无论谁都好,救我一命…救我一命”。他眼中绽出最后的光,似要看破那遮住太阳的云团
一生坚定唯物主义的他却把最后一点生命力献给鬼神。
呼~呼~呼,耳边风声呼啸,意识的逐渐复苏,给他带来了听觉,接着便是长久的下坠感,就像是睡梦中的突然坠落,然后一坠~再坠!这滋味对建国来说可不太好受,在这种折磨下持续不久,他就开始逐渐感受到了四肢及身体。
建国猛地睁眼,在同时“咚”一声闷响,他狠狠guai在实物上,疼痛瞬间席卷而来,犹如无限剜刀削肉,撞上高速列车头。
疼的他直想痛嚎,却发不出声音,脑中只剩下疼痛感觉,让建国不自觉地佝偻起来,缓了一阵子,此感消退不少,再次睁眼,却看到匪夷所思的画面。
目光所及是仿若无边无际的湖面,倒映镜花水月无一丝波澜,建国茫然又仰头望望,不见星辰或是大日,印象中的那片天空就像被人挖去了,只剩一片寂寥漆黑悬挂。
建国违背物理的站在湖面上,一切景象的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接受不了,让建国无比茫然慌乱,不知所措,双手紧握拳,愣挺挺杵在原地。
建国捋了一下思路“若是没记错,我现在应该是个死人等待被发现尸体,然后…一把火消失不见”,想到这,他才发觉自己一个百十来岁似乎耳聪目明,他下意识看向镜子般的地面,这一眼可吓得他“可我了个大艹”。
没鼻没眼圆坨坨的脑袋坐于没有细节的畸形胸腔,别扭的崎岖四肢好似插在麻团上的棍棍儿。
“这熊样的…”建国痛苦的闭上似乎并不存在的眼睛,可以了,一眼千年不过如此吧,“呕”。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往下看,并对自身状况强行接受,现在的环境并不能给自己有用的信息。
所以干愣着也不是办法,得四处走走看。
这里地面平坦无比,视野却不能看到尽头,远远的迷雾若隐若现,建国四处看看,见四周没什么不同处,就顺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
“咚”,建国在此游荡不知多久,终于是累了,便一屁股坐下来,他用消失不见的嘴轻喘着,抬眼撇了撇前方,“呵呵”,简直绝望好吗,一路都是一样的湖面与天空,他甚至怀疑自己其实都没动过。
愣了愣,建国仰躺下来,望着“天空”,大脑似乎愈发清醒起来,“现在的情况,讲真,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灵异事件也好,死亡的正常反应也罢,什么都比失去思想永远躺在棺材板里强不是吗,活着就有希望,哪怕无限游荡”。
死过一次后,建国反而面对生活的豁达,之前由于探索没进展产生的些许负面情绪想开后便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建国以为的特殊材质地面竟翻起了几朵浪花,在建国惊疑不定的目光下,嗖一声从湖里钻出一老妪,老脸上尽是不屑,背着手,开口嘶哑道“决定就是你了,皮卡丘”。
建国“???皮卡丘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