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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归来肩上雪

短暂的寒假却也有值得欣喜的事情,比如说林灿。

陈景翊在正月初一的那天给林灿打了一通电话,还好父母担心她太累了没让她跟着他们到处去拜年,一个人在家里反而多了一些自在。接起电话时那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离林灿很近,“喂,我是林灿。”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清楚明白的打破了电话那头的陈景翊的紧张。

“你还是那么聪明,我还担心是阿姨接听电话呢?”

“她们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脱口而出的交代仿佛是两人约好了见面似的。

“刚好,我在你家楼下,你方便下来吗?”

“你不在波士顿吗?”

“我回国了,要不见面再聊?”

“好,等我两分钟。”

林灿第一时间跑到镜子面前,还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把睡衣换了洗了个头,皮肤还算不错,拿起一支口红在嘴上涂了一下就跑下楼了,刚刚也没问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反正见面再说吧。

一下楼才发现外面在飘着小雪花,虽然下的不大,却还是看得出来在下雪,陈景翊就站在她家楼下正对着的那颗不知名的树下,深灰色的英伦风大衣被他穿出了少年感,一条黑裤子配上黑色的马丁靴,几年前的白衣少年多了几分沉稳少了一些稚气。

他的目光接上林灿的,抬起手又放下,嘴角上挂着的笑容加大了幅度,就跟算好了林灿不会带围巾一样,他从另一只手里提着的袋子中拿出了一条明黄色的围巾,暖暖的黄色在冬天的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彩。

眼前就是他快两年都没见的女孩子,自然的把围巾递给林灿说:“我想你会喜欢就买了。”“谢谢,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上了,试给你看看。”林灿接过来就说。

林灿就是这样,把本该属于陈景翊的台词抢走,这下陈景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点点头说:“我想看。”

“好看吗?”“好看。”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怎么知道我在波士顿?”

“啊,我猜的。”

“我也是猜的。”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你说什么啊?”

“我也没说什么。”

你一来我一去的两个人不自觉的都笑了。很多年少的秘密不说出来反而显得更加神迷且浪漫了。

“我想你就回来了。”陈景翊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更加柔和了,看着眼前的他,不自觉的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颊,可是好像有点不合适,于是把手落到了他的大衣上,轻轻的拍下上面停留的几粒飞雪。

其实他们都知道那几粒雪花就算林灿不碰几秒之后也会消失,林灿的触碰,温热的指尖反而加速了雪花的融化。林灿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脚踢着地上的树叶。

陈景翊看着眼前的林灿自然而然的就把她抱住了,如果说刚刚还觉得陈景翊变得沉稳了,那么他现在的举动仿佛两年前的那个男孩子又回来了。

林灿没有反抗,反而把额头埋进他的肩头,想要离他再近一些,陈景翊轻轻松开手任凭纸袋自由落下,腾出另一只手来抱住林灿,林灿也把陈景翊抱住,手臂的触感反映到大脑的信息是他比以前瘦了。

陈景翊的手向上轻轻的摸着林灿的头发,无声的言语在两人之间流淌着。“你的头发还是这么好看。”林灿不知这时候说什么才不会打破这么美好的氛围,索性就不说话了,陈景翊以为她生气了,赶紧松开手。

“对不起,我刚刚太不绅士了。我只是很想你,想抱抱你,于是就照做了。”说完一脸的歉疚。

“没事,你不这样做,我也会的。”林灿表面上说的酷劲十足,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那份害羞。

陈景翊一脸呆萌不明所以的问:“啊?”林灿笑得有点无奈的反问:“好久没听中国话了吧,简单的字面意思都听不懂。”“好吧,回来这几天确实发现反应有些慢了,不过今天回去应该就好了。”

他这是变相说他大脑转过来了听懂了林灿的意思,“你瘦了。”林灿赶紧用这句话将上一个话题覆盖掉,陈景翊也不逗林灿了,接着她的话说:“是啊,国外的饭菜太难吃了,你记得我以前都能吃两小碗饭吧,现在一碗都吃不到。”

“身体为主,吃不下也要注意营养均衡。”“哦,好呀,我记住了。”

“我外公去世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想跟你说这个事。”陈景翊知道林灿的意思是他在她心里依旧很重要,于是他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只是深夜大脑放空的时候想起来会有些难受,比起刚离开的时候要好多了。好了,不说这么伤感的话题了,你这次回来多久?”

“明天的机票,本来国外就每天春节这一说,只是想碰碰运气的,今天。”

“所以你明天就要走了,几点的飞机,我。。。。。。”本来想说去送他,可是他的爸爸妈妈一定会去的,自己明天如果去的话以什么身份呢,会不会尴尬呢?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之后应该会更累,高考虽然我不用参加,但我听我表哥描述过其恐怖程度。”

“那,谢谢你的围巾,我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你说是不是我总是想着你,所以看到什么都觉得适合你,你会喜欢。”林灿和陈景翊的手一直没松开,就这样牵着,两人都觉得很自然,不同于第一次牵手的意外,这一次仿佛是两个依依惜别的恋人一样。

“美国那边的大学好考吗?”林灿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你想考那边的院校吗?你对什么学科比较感兴趣?”“我只是喜欢波士顿,我想试试。”“我能不能理解为是因为我?”

林灿低头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了,“如果是因为我,其实不用的,国内的院校更适合我们,我那是迫不得已,过几年我就回来了,如果你愿意等我,我。。”

“什么叫迫不得已,难道那不是你的梦想吗?”“我刚开始确实很想去那里,可是那边学习的和国内的差不多,我去那里是因为那是我妈妈的梦想院校。”

林灿心中的疙瘩也在慢慢解开,刚开始还以为他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因为自己带给他的伤害太大了,不过还是想对分手的事情跟他正式的道个歉,毕竟自己当时还是太冲动了。

“陈景翊,分手那件事,我太冲动了,说实话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的未来我也要兼顾,毕竟我们都承载着家庭的希望。”

“我知道的,我没有怪你,你这么特别,特别到我觉得这世界上都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了,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愿意等你,但是你一定要保证为我守身如玉,你知道的,我是很霸道的。”林灿说到这陈景翊不知是出于惊喜还是惊讶的大声的笑了出来。

而后陈景翊告诉林灿他的日子表面上过得云淡风轻,但是心中始终难以安定,里面一直被林灿挤的满满当当。

他说忘不了,第一次讲话,林灿大步向他走去时飞扬起的发梢;他说忘不了,第一次牵手,林灿微微湿润的手心;他说忘不了,第一次约会,林灿那身雪白的连衣裙和她动人的侧脸;他说忘不了,最后一次见面,林灿顷刻间掉下的眼泪。

回忆斑驳了林灿的眼眸,两人都觉得时间如果就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可是生活里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需要去协调去付诸努力。好在两人的心已经默契的坦白了,未来也许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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