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变异兽攻入咸阳城那一刻起,书生便知道天卫们是不打算主动出手解咸阳城之困了。
他们将战机停在咸阳城上空,不过是想坐收渔人之利。
虽然圣婴身上的能量源被玉石隐藏,变异兽们无法感应。加上地下还有盲头攻击钢墙的变异兽,制造出不少干扰的信号源,吸引了不少变异兽的火力攻击,堪称神助。
但此时变异兽的攻击已经不受控制,咸阳城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秦先生,请你带着圣婴和夫人跟我们走吧。天宫是不会出手解救咸阳城,咸阳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摧毁,此地不宜久留!”书生道。
但秦东来搬来一个小板凳,守在房门前一言不发。依旧用剑专心的给自己剃着光头,这头发实在长得太快,这边方才一剑削光,上一剑削去的头发又长长到地上去了,怎么剃都剃不完。
秦东来又怎会不知城里此刻已乱成一片?
就连他堂堂秦府,也坍塌了一半房屋。
——虽然不是变异兽所为,是秦东来自己想试一试自己是否真的变得像书生描述的那般强大,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而撞塌的。
然而就在一刻钟之前,秦府旁边的宅子就被变异兽的火炮击中。
只差一点点,他们身处的屋子也都中招了,是和尚用一粒沾有坤兰生产流下的血液的小石子及时将它们引开。
此刻,即便身在内院,他们依然能够听到大街上一片混乱的哭喊声和呼救声。
的确是情势紧迫了。
但坤兰方才历经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生产折磨,身体早已虚弱不堪,且精神受到刺激,至今昏睡未醒。
而这些年跟着他在外面走商,一起出生入死的护卫兄弟,此刻喝下血水,虽然渐渐有了气息,但还没清醒过来。
他怎能丢下他们不管!
书生看出来了,秦东来为人仗义,十分护短,且异常执拗。轻叹一声,不再说话,只抬头看了一眼房内护着女儿睡觉的坤兰,立马被一道寒光闪退双眼。
书生翻了一个白眼,小气吧啦的,看一眼都不行了。
你牛,你爆发了小宇宙。打不过你,我还懒得跟你争了!书生轻轻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和尚。
这和尚逗那变异兽玩得不亦乐乎,可是这石头也扔的太多了吧……
秦东来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剑,又继续剃他的光头,只是现在他的头发越来越难剃,硬得跟钢铁一样。
“哐铛”一声。
剑断了。
书生瞪大双眼,捡起秦东来一根头发,往门边轻轻一刮,顿时刮下一大块木头来。
又从怀里掏出一面镶钻的镜子,对准钻石中间一切,钻石顿时也分开两半,切面异常整齐!
书生兴奋,抽起头发像皮鞭一样一挥,院子里的石桌顿时裂开两半。与此同时,他的手掌也因为反作用力,从虎口处像切豆腐一样被切断了。
秦东来瞧见书生的手已经开始愈合,忽的眉头一皱,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书生。
书生翻了翻眼皮,哂道:“别这样看着我,没偷你东西!我们族里还有十五万年前留存下来神母血清,不是只有你才有!只不过年代久远,没有你的那么新鲜罢了。”
秦东来“哦”了一声,拿起手中的断剑砍向自己的手掌,“哐铛”,剑又断了一截。秦东来把断剑丢了,捡起自己的头发丝,往自己手臂上用力一拉,头发丝断了,手臂依旧分毫未损。
这……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吗?书生眼角抽抽。
秦东来将手中断掉的头发丝扔掉,撇撇嘴道:“难怪方才你们二人打得过我,原来是喝了过期货。但是我还是要再次提醒一下你们,虽然你们的过期了,别想来偷我女儿的,否则来一个,我就用头发丝切一个。”
哼,说什么圣婴是人类最后的希望。说白了还不是觊觎他女儿体内的力量,想要抽她的血来喝?这一群吸血鬼!
秦东来甚至看到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如果可以,这些人能够榨干他女儿的血,来打造一支无敌军队!
这也是秦东来对这两个声称是“圣婴的守护者”的人毫无半点好感的原因。
书生决定不去搭理这个嚣张的男人。
因为即便搭理了,嘴巴说他不赢,打架也干他不赢,还是不要自讨没趣。
“和尚和尚!”书生对和尚挥手招呼道。
和尚从墙上跃下,走来。
书生用左手把那根头发递给了他,道:“你能用这根头发射中天上的变异兽吗?”
“怎么可能?这头发软飘飘的,又不是箭。飞不起来。”和尚断定。
“按照原理,只要速度足够,是可以实现的!我手不太方便,你来试一试!”书生怂恿道。
和尚瞄了一眼书生的断掌,只觉得他甚是不靠谱。
就在此时,旁边的秦东来捡起一把头发向着天空一掷。秦东来听到了一根根头发飞速划破空气,使得空气摩擦爆裂的声音。
接着,一根根头发丝准确的击中变异兽心脏最致命的位置。秦东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感觉到那个位置脉动最剧烈,仅凭双手直觉,便能一击即中。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转瞬间,数十头变异兽从半空中坠落。
“是吧!我都说了可以!”书生激动的拍手叫道,只是没了只手掌,一个巴掌拍不响,反而创到了伤口,又痛得撕心裂肺。
一直在咸阳城里撒野如入无人之境的变异兽,忽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不再一窝蜂的追着能源点攻击,而是忽的四处散开,开展更加疯狂的进攻。
见状,秦东来眉头一皱。忽然脑袋里冒出一个主意,抓起一把头发丝,化作一道光影围绕着坤兰的床边转了起来,眨眼间,那张床便被他用头发丝裹成一个茧。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确定牢固无比,秦东来方才满意的化成一道光影飞出了屋子。
和尚用手肘撑了撑书生,惊喜的发现装着胎盘的那个木盆还赤裸裸放在床边。
二人心中一喜,瞄了瞄四处,正要偷偷抬脚,忽然那道光影又飞了进来,将木盆和所有染了血的衣物布条,甚至是接生婆和她手中的剪刀,都用头发丝裹成木乃伊。
书生与和尚面面相觑,一道道冷汗从二人额头流下。
得出一个结论,难怪秦东来的宅院修得比城主府还要气派宽敞,他作为一个商人绝对是成精的,和他做生意,连一点渣渣都不会落下给别人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