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这小庙日后不就成你私人庭院了?”孟江渔没好气地回道,掩好帐帘,似是以防渗进一丝寒风,放走一缕热气。
纪连哈哈一笑,挑眉:“本公子逗你呢!”
孟江渔横他一眼,端起一杯茶便一饮而尽,而后负气道:“你不会真闲来无事,来逗小人吧!”
纪连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忽地一本正经:“你不记得了?”
“子玉说得何事?”她微蹙眉。
“你……毫无印象?”也不知这孟江究竟中了什么邪。
“印象……我只觉醒来时,头昏脑胀、四肢乏力,现下已是没甚感觉了,也记不得先前到底做了些什么……”
孟江渔努力回想着,可脑中除却灰蒙蒙一片,什么也没有。
纪连仔细观察着她,看她神情不像故意为之,心里不免更是疑惑。
“孟江,绿莹死了!”
“绿莹是何人?”
纪连想了想:孟江应是知晓绿莹的,可怎地如今问她是何人。
“绍华公子心仪之人!”
倏地,孟江渔想起那个呆呆傻傻的貌美女子,不由心底一阵惋惜:如此可爱之人,受尽折磨,本以为熬过这遭便苦尽甘来,可谁料世事无常,最后还是消香玉损了。
“傻丫死了?”
“是的!”原是那绿莹另有其名。
“何人所为?”她想知是何人如此狠心,竟连这痴傻之人都不放过。
纪连看着她,甚是认真地回道:“你!”
“呃!我?!”孟江渔眉头紧锁:自己昏睡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时你便如中邪了般,我们唤你,你皆罔若未闻!”
她默了默,不苟言笑道:“子玉,能否将当时之情况与我详细道来?”
“好!”纪连二话不说,便将茶杯一放,正襟危坐,将那日之事的来龙去脉与她一一道来。
时间在他们交谈间慢慢消逝,孟江渔愈听面色愈是难看。
“孟江,你与绍华这梁子可是结上了,日后可要注意些;若非那日我们人多势众,你定是难逃一死!”
纪连隐隐有些替她忧心:如今绍华行踪不定,指不定哪日他便会忽然冒出来,若那时她身旁无人如何是好!
孟江渔默不吭声地瞧着自己的双手。
她原以为这一生她都会如寻常女子家,待嫁前,帮着家里操持家务;嫁人后,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之后,便是看儿孙满堂,平淡一生;不曾想过,她这双手能舞刀弄剑、沾染鲜血,且不止一二。
“多谢子玉照拂!”她还是看着双手,许久,才愣愣说了句。
纪连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双手,不知想些什么,久未言语,本以为她不再回话,打算离去,谁知她前不着调地来了这么一句。
“孟江,你可还好?”他对孟江渔那日之事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生怕她又着了邪。
“我、很好啊!”她回神,强颜欢笑,“子玉,我有点事,你若不嫌弃,便在我这小庙呆着取取暖;若无聊得紧,你也可去寻个乐子,你我改日再叙!”
她想着,今日醒来便在元帅帐中,元帅定是让闵先生给她瞧过,她得去问个明白,自己究竟是怎的了。
“你既有事,本公子便不逗留了,一人呆你这,还不如回去呆着舒坦呢!”纪连很是识趣地微微一笑,便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