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结果,以族长李庆江以及五老祖为首的诸位族老彼此对视了两眼,均连连点头,表示满意。随后,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干劲十足地各自回家忙碌起来。李查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比起那些个农技满级的种植高手,李查德充其量也就是懂那么一丢丢的简单操作而已。之所以现在培植那些个耳子跟菇子每次都能成功,无非仰仗那具有奇效的泉水,在那些个消了毒含有耳子或菇子孢子体的菌包里喷洒一些稀释过的泉水。但李查德始终觉着,整日里跟土地打交道的广大农民伯伯那智慧是无穷的,告诉了他们大致的培植法子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调配出更适合培植那些个耳子跟菇子的营养土来。
“三查,你跟我说句实话,种那些个耳子跟菇子,真那么简单?”李宏楠在一旁跟着凑了把热闹,尤其在知道具体该如何种时,显然不大相信。
“法子确实听着挺容易的,可若是想要种出品质高的耳子跟菇子来,也没那么简单。二哥,你方才也听到了,族长叔跟五老祖儿几位所说的,这两年里不想见着谁将这种植法子外泄出去,一旦发现就按族规严惩。”李查德看了一眼一旁心思甚是活络,正在跟李徐氏套近乎,当旁人瞧不出她那点子小心思的小李赵氏,提醒了一句。
“三查,可那……那也不是外人啊……若是偷偷的……”李宏楠若不是亲耳听到,只怕又该误会他那弟弟不待见那赵家了。
李查德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回屋了。
要说不待见,确实有点儿。但李查德若非忍无可忍,也不会彻底撕破脸就是了。毕竟赵家除了是他那二哥的老丈人家外,还是他那外祖家,便宜老娘那娘家。按理顺带捎带上,有赚钱的路子一道发财也无可厚非,但赵家有便宜就占,有事儿就退缩的态度,李查德看在大李赵氏的份上,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儿,但绝对不想多牵扯。
酒醉的李宏松在东厢房北屋打了个小盹儿,在族长李庆江等人离开时,便已经苏醒了过来。听了一会儿壁角后,便立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对此,李宏松连连点着头,喃喃自语道:“想不到那耳子跟菇子还能种出来。”
趁着没人留意他,李宏松悄悄地溜进了那间蘑菇房,哪怕屋子里光线幽暗,李宏松还是瞧见了好多刚刚冒了尖的菇子以及一簇簇长势喜人的耳子。
“爹?你,你咋在这儿?”准备进屋给菌包喷水的李玉琳乍然见到李宏松,吓了一大跳。
“啊,大丫啊。你这是……干啥?”
“喷水啊,小叔说过,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给这些菌包喷些水,免得枯了。”李玉琳一边开始忙碌,一边浅笑着解释道。
李宏松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大闺女在那里忙碌也没想着要帮忙搭把手,过了许久,久到李玉琳都快把所有的木架子上的菌包都喷完了水,才听到自家老子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大丫,这些年……你跟你娘,还有二丫大郎,过得咋样?”
“挺好的,真的。”李玉琳身形明显顿了顿,“阿嬷虽说偏心小叔,还有二叔一家子,可这些年也没短我们吃的穿着。”
李玉琳自然没跟自家老子说实话,之前的几年那日子真的不怎么好过,要不然自家妹妹二丫也不会磕坏了额头差点点要被卖掉。对于李宏松这个当亲爹的,李玉琳自然怨过,甚至恨过。可随着年岁渐长,尤其现在日子好过了,李玉琳反而看开了,觉着再纠结过去的事,也没太大意思了。
说句不客气的,在最需要李宏松这个亲爹庇佑时,又在哪里?
对于自家大闺女这般说,李宏松显然是不大相信的。毕竟自己个儿在家时,大李赵氏对他这个前头发妻所生的便宜大儿子,不见得有多少好。而他去强行征兵去了边关一走就是好几年。他那媳妇李徐氏,还有三个孩子,没被折腾得半死不活,都是祖宗保佑。
李宏松想到了他那大闺女是在四月出生来着,在心里默默了算了算后,便开口道:“大丫,你该笈礼了吧。”
“啊,上个月,阿嬷请来了族长爷爷家的大婶子给上的头。”
“那许了人家没?”李宏松也没等自家大闺女回答,便笑道,“大丫放心,爹已经帮你相看中了一户好人家。回头,等回头分了家,咱们就不用再看你阿嬷脸色了。到时候,爹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听到自家老子这般跟自己说,李玉琳可以说真的吓到了。已经帮她相看好了人家?!还要分家?!分家这事儿吧,若是那日子还跟从前那般,李玉琳一定欢天喜地的。可现在,对于分不分家,其实真的没太大的惊喜可言。但已经帮她相看好了人家,甚至听着自家亲爹那意思,是想让她什么都别管安心等着嫁人的架势。这未来的夫君是胖是瘦,家里怎么个情况,性子是好是坏是一丁点儿都不清楚呢。
当即,李玉琳心里就没那么高兴了。毕竟,她那亲爹还未回家时,亲娘李徐氏,当然大李赵氏便已经在那里张罗她的婚事了。可不管张罗的结果如何,但凡有条件不错的后生,都细细打听过那后生的情况是不是真如那媒婆所说的那般,最主要的一点还问过她的意见。
虽说儿女的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不管是亲娘还是阿嬷,当然还有小叔,都不止一次地告诉过她,这日子将来是她自己个儿过的,所以条件再好的后生也得她自己愿意。
光是冲着这一点,李玉琳就很难乐意她那亲爹的安排。
“大丫,听到爹说这个高兴坏了?爹给你说,爹给你找的那夫君,可是个……”
“爹!别说了。”李玉琳那性子可以说跟亲娘李徐氏一个模子里复制出来,说好听的温柔,说难听点就是绵软,几乎鲜少看到发脾气。但现在不太一样了,在李查德明里暗里地洗脑下,有了更多自己的主意了。这不,这会儿见她那亲爹还在那里自说自话,便破天荒地直接打断了话茬。
“咋,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