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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楼

京城东门大街,一片繁华!

赵曦儿乔装打扮,俨然成了俊美少年,惹得街上的男女皆侧目!她手持那把随身匕首,走路生风,飒爽英姿,不可一世!

街上甚是热闹,随街店铺人声鼎沸,大小商贩大声叫卖,男男女女穿梭其中!赵曦儿寻思,毕竟是京城,别处战乱不断,民不聊生,田地荒芜,此处却一派祥和,真是天地之别!

她边走边四处观望,眼神停留在街角的一家药铺---陈记药庄!

走近药铺,三三两两的客人穿梭其中!赵曦儿走近柜台,掌柜抬眼看她,满脸笑意!

“客官可是要抓药?药方拿来一看!”

赵曦儿闻声,作揖道:“在下并非来抓药,只是想劳驾掌柜辨认一味药材,若掌柜能认出,重金酬谢!”说着,她拿出一锭文银摆上柜台!

掌柜看上去颇有些年纪,他摸了摸斑驳的胡须,低语道:“客官内厅叙话!”

两人行至内厅,坐定!赵曦儿从腰间拿出个雪青色锦袋,从中拿出用锡纸包住的硬物,递给掌柜!

掌柜打开锡纸,细细打量一番,进而微微一怔!他轻轻放下黑色硬物,抬眼望着赵曦儿!

“客官从哪里得到此物?可否告知!”

赵曦儿眼神一闪,随口说道:“家中院中有一紫檀盆景,不小心打碎后在泥中发现此物!”

“这就对了!要不是老朽平日里爱看偏僻的医书,也无法辨认此物!此物唤做水银碳,通体呈晶黑色,质地坚硬,本身无味无毒!然,此物入土便会慢慢挥发,借助植物气味散入空气中,长期吸入此气味,会令女子不孕!”掌柜慢慢叙来!

赵曦儿听闻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难堪!她收起水银碳,故作镇定!

“此物对男子无害?”

“正是!只对女子有害,男子闻之无事!此物还有一大用处,只要不入土,他硬可克金,所向披靡!”掌柜起身作揖!

赵曦儿起身作揖,面带笑意:“老掌柜果然见识高远,在下佩服!这锭银子是你的了!”

说罢,赵曦儿疾步走出陈记药庄!她深吸一口气,暗自思量!惠王府内,看似祥和,原来暗藏杀机,胜过狮子山的猛兽!女子争宠之事,她之前只在秘闻书卷上读到过,如今深处其中,令她不寒而栗!惠王府的那三位夫人,个个深藏不露,笑里藏刀,都有害她的嫌疑,她日后行事定要谨慎为重了!

.....

此次出府,除却查明此为何物,赵曦儿还有一件要事。她要去调查当年外公敏赫宣府上的灭门惨案,敏家在京城赫赫有名,随便一打听便能知晓!然,前朝往事,实属禁言,平常百姓怎可随意谈论,只有在青楼酒馆,鱼龙混杂之地兴许能打听一二!

赵曦儿当街拉住一卖菜小贩,递上一两碎银子!

“这位小哥,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在哪?可否指点一二!”

眼前站着个翩翩少年,光彩照人,开口却要打听青楼所在,卖菜小哥甚是不解!他半晌没反应过来,见得赵曦儿手中的碎银子才似笑非笑起来!

“公子定是初来京城吧!您算是问对人了,这京城各处,可没有我不知道的!要说这青楼嘛,当属醉红楼为第一了!达官贵人,皇胄贵族常常光顾,那里的头牌名唤水芙蓉,极善歌舞,甚是迷人......”

“请小哥为我指路!另有赏银!”卖菜小哥讲的滔滔不绝,被赵曦儿打断!

小哥接过银子,尴尬一笑:“好嘞,公子随我来!”

......

醉红楼果然兴盛!

赵曦儿一出现,一位伙计扮相的中年男子就上来,陪笑道:“公子可有房约!”

“什么房约?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拿上来便可!不缺银子!”赵曦儿故作镇定,暗自打气,提高了声量!

“好嘞!公子这边请!”伙计引着赵曦儿来到前厅,找到靠边的桌子坐下,便去准备酒菜!

赵曦儿顾盼四周。大厅张灯结彩,暖纱红帐,妖娆浓艳的烟花女子轻歌曼舞在其间,娇嗔地笑,肆意地唱,供各色男子享乐销魂!

赵曦儿从未置身青楼,眼前的男男女女毫无顾忌地搂搂抱抱,实在令她面红耳赤,坐立不安!她猛喝一口酒,借此来壮胆!

“小公子,独自饮酒甚是无聊,不防本姑娘作陪,您看如何?”耳边响起女子温柔的低语!

赵曦儿抬眼,果然是个绝色!她不由轻咳两声,压了一口酒,一手搭在女子肩头,嘴角一挑!

“本公子我从来不拒绝女色,像姑娘这般的绝色佳人,我怎能辜负?姑娘愿作陪,深感荣幸!”说罢,举杯相邀!

女子身如拂柳,面若桃花,宛如雨后红杏,甚是娇艳!她依傍在赵曦儿身旁,愣愣看着她笑!

“公子长得如此俊俏,胜过美人!水芙蓉自愧不如!”女子小酌一口,声若清泉!

赵曦儿寻思,原来她竟是这醉红楼的头牌,水芙蓉!果然不俗!

两人相谈甚欢!

......

“哗啦,哐当!”一声巨响,伴随众人的尖叫,醉红楼一阵混乱!众人纷纷让出道来,只见楼上的一张木桌连同酒杯酒壶一并被一中年壮汉扔下楼来,惊得众人纷纷逃离!

那壮汉飞身下楼,直冲赵曦儿而来!上来就踢翻了赵曦儿的酒桌,酒菜洒落一地!

“哼,芙蓉姑娘今儿个不肯接待本侯爷,原来是看上这小白脸了!”壮年男子一脸蛮横,甚是令人厌恶!

水芙蓉即刻屈膝陪笑!

“安乐侯息怒!芙蓉不知安乐侯等候在此,无意怠慢!”

安乐侯不屑!一把狠狠拉过水芙蓉,掐住她的脖子!

“无意怠慢!哼,我看你是被这娘娘腔的小白脸迷了眼,故意无视本侯!别以为仗着自己是醉红楼的头牌,就故作清高,无非就是个烟花女子,本侯只要挥挥手,就能毁了你!”

水芙蓉一脸难堪,大气不敢出!众人也纷纷躲闪,避之不及!

赵曦儿见势,哼声笑起,对此壮汉嗤之以鼻!

“哪里冒出来的什么侯,皇城之下,朗朗乾坤,竟敢如此口不择言,大言不惭,真是笑话!”

安乐侯转向赵曦儿,怒目圆睁,将手里的水芙蓉一把推开!

“你说什么?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无视我安乐侯,活腻了不成!”说罢,他冲赵曦儿就是一拳!

赵曦儿极速躲闪,顺势夹住安乐侯的手,将他连人抡起,砸向远处!安乐侯重重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来人,给我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往死里打!”安乐侯哭爹喊娘,招来一群随从,将赵曦儿围在中间!

水芙蓉见势不妙,从地上爬起,冲着赵曦儿大喊:“公子,此地不宜就留,快走!”

赵曦儿怎能置水芙蓉于不顾,她逃走虽易,可这帮人定会将气撒在水芙蓉身上,让她生不如死!

赵曦儿抽出匕首,目不斜视盯住前方,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那帮随从一拥而上,赵曦儿飞身跃起,踢倒为首的几个!匕首在她手中挥舞自由,瞬时,那帮随从已经倒下一大半!

安乐侯双手一挥,又一拨随从应声而来,场面甚是浩大!他捂着受伤的左手,朝赵曦儿奸佞一笑:“哈哈哈,看你能再对付几个!放心,我安乐侯府有的是打手,你慢慢享用!一起上!”

几十个打手瞬间朝赵曦儿拥来,如同猛兽!赵曦儿喘息着,心想难道今天要命丧于此,甚是不甘!她本想来打听前朝旧事,没想到惹了一身骚,真是难堪!

正当赵曦儿暗自担忧之时,一素衣男子从楼上附身冲下,抱起她突出重围,眨眼间,一概打手全部倒地,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赵曦儿定睛细看,是一张熟悉俊美的脸,是他,慕容焱!

慕容焱抱起赵曦儿飞身上楼,将她稳稳地放在地上,冲她笑起!

楼下,安乐侯大怒!

“你是谁?竟敢插手本侯的事!不要命了吗?”

慕容焱大声笑起,笑声响彻醉红楼!众人交头接耳,开始指指点点!

“安乐侯,如果小王没猜错的话,你是朝中右丞相廖迁之子廖勇,从小不学无术,寻花问柳,无恶不作!你这个安乐侯的封号,还是你爹拉下他那张老脸,向吕后讨要来的!你若知耻,今日之事本王当没看见;不然,本王上奏皇上,告你个扰乱市集,徇私枉法之罪,皇上可不是吕后,定将撸了你的虚爵,到时候你连安乐侯的虚名也别想保住!”

安乐侯廖勇闻之一震,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你...你到底是何人?哼...吓唬谁呢!”

赵曦儿放开声大喊道:“安乐侯,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位是胡族三皇子慕容焱,大梁皇族的贵宾,你可记下了!”

廖勇猛然后退,支吾道:“好...好...好!看在皇上的份上,我安乐侯不跟你们计较!我们走!”

“且慢!”赵曦儿叫起!

“以后,还请安乐侯能怜香惜玉,别再找芙蓉姑娘的麻烦,若芙蓉姑娘有半点闪失,小心你那安乐侯的虚爵!”

“哼!”安乐侯带人愤然离开醉红楼!

众人也议论着散去!

......

醉红楼雅间,水芙蓉拿来金创药膏,给赵曦儿细细涂上!一旁的慕容焱看着这般景象,低头暗笑!

“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我水芙蓉铭记终身,不敢相忘!”水芙蓉跪地作揖!

赵曦儿连忙将她搀起,四目相对,饱含情谊!

水芙蓉脸颊微红,低眉一笑!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何方人氏,日后这份恩情芙蓉我才可相报!”

赵曦儿伸手骚骚后脑勺,甚是尴尬,她向边上的慕容焱挤眉弄眼,祈求对策!奈何这慕容焱早就做好看她笑话的准备,转过脸去,躲之不及!

赵曦儿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他!

“这位是胡族三皇子慕容焱,一表人才,风流不羁,甚得众女子倾慕,不知芙蓉姑娘以为如何?”

水芙蓉一脸娇羞,看着赵曦儿有些不知所错!

“水芙蓉是我的艺名,小女子安淮人士,因常年战乱,亲人俱亡,流落至京城!只因生的相貌出众,又略善舞技,方能在这醉红楼讨口饭吃!但我卖艺不卖身,虽常受骚扰,但从不打破底线!今日见公子面善,想来闲聊几句,却让公子身陷劫难,心中甚是不安,若公子不嫌弃,芙蓉我愿以身相许,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左右!”

赵曦儿闻声猛地跳起,一脸茫然!慕容焱却扑哧一声笑出来,笑个不停,难以自制!

两人的表情让水芙蓉甚是尴尬,她两眼泛红,略带哭腔!

“公子定是嫌弃芙蓉是青楼女子,对不对?”

赵曦儿赶紧上前扶住她肩膀,急切异常!

“芙蓉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怎会嫌弃你?我已有家室,只好辜负姑娘的一番情意了,望姑娘见谅!”

慕容焱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起,冲水芙蓉浅浅一笑!

“芙蓉姑娘真是性情中人!这位赵公子是我的朋友,生性风流,爱拈花惹草!姑娘不必为奴为婢,只要在这醉红楼继续当你的头牌,这位赵公子就能常来捧你的场!岂不两全!”

赵曦儿听后甚是抓狂,又不能发作,只好任由慕容焱继续胡邹!

“那请赵公子日后记得常来醉红楼看看芙蓉,芙蓉我一定等着您!”水芙蓉娇嗔着低下头!

......

两人离开醉红楼,已是下午!

慕容焱边走边打趣道:“没想到曦夫人女扮男装,招摇过市,还能引得一身风流债,令小王佩服!”

“三殿下不也出来眠花宿柳,甚是风流嘛!”赵曦儿一句顶过去!

慕容焱跳到她跟前,堵住她的去路!

“曦夫人此言差矣!小王初来京城,只是想熟悉这里的风土,随便逛逛罢了!不知曦夫人今日乔装打扮,擅自离府,所谓何事?可否告知本王,或许本王能指点一二也未可!”

赵曦儿一把推开他,咧嘴一笑!

“本夫人也是初来京城,随便逛逛!了解此处风土罢了!”

慕容焱拉住她的衣袖,坏笑一声!

“看来,夫人与小王我真是臭味相投,只偏爱烟花之地,缘分颇深啊!”

赵曦儿闻声顺势扭过慕容焱的手腕,扳到他身后,慕容焱疼得大叫!

“曦夫人手下留情!看在小王刚才帮你解困的份上,饶了小王吧!”

赵曦儿嘴角扬起,笑言道:“看你还敢不敢口不择言,胡言乱语!”

慕容焱翻过手腕,顺势将赵曦儿绕到胸前,紧紧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曦夫人,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早在狮子山,小王便很想知道夫人芳名,可惜时不与我,今日上天眷顾,让小王在此巧遇夫人,怎可辜负良辰!曦夫人,若不是千机璟抢先一步,你定是小王我的女人!”说罢,慕容焱吻住了她的脖颈!

赵曦儿瞪大眼睛,呆呆站立!两人在人流中瞬间定格,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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