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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皇宫大裁员

正当毕夏在北较场刷脸的时候,绝沒想到莫小三能捅出如此大的篓子来,以至于让他陪吃陪喝的晚餐都顾不上,领了一行人匆匆赶过西苑。

西苑其实是一片园林的统称,里面分布错落着好多院落楼阁,平日里都是些手工艺人,歌伎名伶,弄花种草,伺候珍禽野兽的一些人在居住,主要的职能是提供一些新奇怪巧的玩意,或是歌曲舞蹈等剧目,让皇帝及后宫众人娱乐玩耍。

他们其中的人,要放在外头,各个都是行业中的顶尖人物,可进了西苑,只能安安心心的老实待着精研本身的技艺,每个月领着不菲的薪金,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分配的院落里走动,偶尔有贵人想起才出来献个艺表演一番。

当莫小三领旨来到西苑,让管事的太监召人来宣旨,一开始还好好的,只有领头的二三十人,顺利宣旨完毕的莫小三正待回去复命,却被堵在院子里脱不了身。

原来是有听了旨意的人呼家带口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呼啦啦来了一大帮,跪在院子里哭哭啼啼的哀求皇帝收回旨意,并不时的有人前来加入,院子里跪不下就跪在外面。

乌压压的一堆人,让莫小三傻了眼,管事的太监像征性的呵斥几下就站在一旁装路人。也难怪,莫小三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完全就是来砸饭碗的,不管是管事的太监还是卖艺为生的一众人等,要不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估计莫小三早让人挂起来鞭尸三百回了。

毕夏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跪着的人也不闹,只是一个劲的哭诉。“让管事的来见我。”毕夏带着人在人群退让出的路上穿过,直接走进了大堂。

管事的太监看上去比较年青,依足规矩施礼后,毕夏让他把外面院子里的人先遣散了。

谁知那管事却一脸为难的道:“陛下,奴才可没这本事。”

“为何?”毕夏想不到在这么个管事跟前碰了个钉子。

“陛下,外面之所以有这么多人,还不是因为有人乱传陛下的口谕,想让他们回去,可得陛下下令把乱传口谕的人处置了才行。”管事太监边说着边瞄向莫小三。

莫小三一听,急忙跪下道:“陛下,小人……”

话还没开头,毕夏就气极而笑的摆手道:“呵呵,口谕是朕下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倒是朕的不是了。”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忝为这西苑管事,自然是要护着这儿的周全,还望陛下能收回口谕,赏下面一众小的们一口饭吃。”管事太监说罢还冲周围的行首领班们喝道:“你们还站着干嘛呢?还不恳请陛下收回口谕?”

一众行首领班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一同跪拜下来恭声道:“请陛下收回口谕!”今天可算是让他们大开了眼界,平日里不见人影的管事太监居然敢这么的硬刚皇帝。

毕夏沉默的盯着年青的管事太监好一会,直把那管事太监看得额头冒汗,腰也越弯越低,才对众人温声道:“先起来回话。”

诚然,毕夏在撤掉西苑的这件事里,有些太过想当然了,以为就打发那么几批戏子伶人的小事,谁知个个居然都是拖家带口,授徒传道的一大家子,若还要简单粗暴的把这么多人一下来都赶出西苑,确实是不妥当。

不过这个管事的么,哪里还像个太监了,抗旨不尊,不听上命,裹挟众意,还以图把毕夏身边的人都要处罚一番,他这是要干嘛?他哪来的胆子?他以为他是谁?毕夏强压着恼怒,吩咐莫小三去把杨公公找来。

不多时,杨公公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原来是杨公公听到西苑的事后,得知毕夏要来就急着赶来了,刚好在半路碰上传讯的莫小三。

毕夏待杨公公进来后才对众人说道:“既然今天人都在,那朕也把话儿向各位说个明白,之前是朕想差了,没料到这西苑居然还有这么一大帮子身怀绝技的人。”

在座的行首领班们听后忙谦虚的连说“不敢,不敢。”

毕夏摆摆手,努力的释放着他要展现的善意,“诸位都是各个行当中的魁首,要不然也进不来这皇家的西苑,也没什么好谦虚的,朕也是实话实说,在说事之前,诸位可否让外面的众人先回去等候?该吃晚餐的吃晚餐,该干活的去干活,别待在这耽误了时间。朕也向诸位保证,会妥善的处理这里的问题。”

各大行首领班见毕夏说得好听,虽然心底仍有疑虑,不过也顺从的走出去把外面的人都打发回去等候消息,其间又是一阵纷扰解释,但总算是把人群都解散了。

毕夏趁着这个时间,也和杨公公私聊了一番,待众人返回坐下才道:“如今外面的时局想必各位亦有所听闻,各种天灾人祸,刀兵不息,可谓是国事艰难,各处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是以朕才尽量的节省宫中花费,不光是诸位所处的西苑,往后还会有其他的开销要削减的。”

毕夏的一番话可谓是十分的诚恳,可一众人等听了后却面面相觑,也无人敢出声再来哀求,只有默默的感叹着时局,想不到连宫中都艰难困苦到如此的地步。

毕夏见众人无语,才又道:“当然,要解决如今的困局,并不仅仅只有节流这么一项,朕观诸位各各都是有大本事的,而且徒孙众多,不妨往另一个方向去想,说不定还能让诸位的日子能更上一层楼。”

有机灵的领班听皇帝的口风似有松动,马上叩首问道:“恳请陛下为我等指点迷津。”

毕夏从杨公公那接过来一本账册,道:“朕观诸位往日领用的花销,像三春班,计四十二人,上月领银八百四十两,也就每人能得二十两……”

毕夏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位领班屁滚尿流的滚到毕夏跟前拼命叩首痛声道:“陛下,陛下,小人冤枉啊!”

毕夏一脸懵逼,这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出来个喊冤的?不会是突发性的什么病发作吧?遂没好气的问道:“你有何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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