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修罗道弟子也向着白止无殊与莫笙袭来,但常常未近身便被一道黑影斩断了袭击,胸前受了一剑直直向后倒去,后面想继续往前上的人,见此骇景,便也只得面面相觑,踌躇不前,被白止无殊一个眼色一白,修罗道弟子纷纷惶恐着后退。修罗道弟子不敢上前,但见白止无殊又没有出手帮忙,遂侥幸般的转而攻向别人去了。
因而白止无殊这边似乎与打斗那边之间隔着一条楚河,那方刀剑无眼,这方安然无聊,所以这方还有个小伙子有空可以黯然神伤。
琴音压的阿七直不起身,双耳已经微微渗出了血丝,阿七艰难地用双手撑地,双手却也止不住地颤抖。
莫笙担忧地蹲下身,手放在阿七的肩膀上“阿七,先下山去吧。你受不住这琴音的。”
阿七颤抖着摇摇头,艰难地发出声音“小姐……不可以……阿七不能走……刚刚听她之言……便知……误会已深……若是今日不解释清楚……她定更加认为我是一个……胆小懦弱……失信逃避之人……以后……估计……怕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你心脉撑不住这琴音,你至少让我封了你的听觉,让我传内力护着你啊!”
“小姐……若是……封了听觉……阿七就听不见她说了什么……那如何知晓……她原谅……或者未原谅阿七……”
阿七用力用脚一瞪,希望可以推动着自己身体前行,可以另一只脚却使不上力气,整个人直直先前倒去。
“阿七!”
阿七脸擦在了地上,石子在脸上留下了参差不齐的血痕,有些石子跑进了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里。
莫笙连跑到阿七身边,想扶起阿七,阿七却还尽力扯着苍白的微笑,安慰着莫笙,说道:“没事……小姐……阿七没事……”
一直看着阿七与莫笙的白止无殊摇摇头,叹道:“我就说七崽子怎么偏要跟着我们笙儿,两个人都是十足十的憨货,唉。”
白止无殊轻轻抚了抚晗虚剑,剑锋闪耀着阳光,看起来却堪比烈日。
白止无殊一跃,上了台子,停在无声相与三尘之间。微微一偏头,看着无声相道:“不好意思,你打的太慢了,不介意我来吧?”
无声相未在意白止无殊这般轻狂的口气,微微笑道:“难得你也有这股侠义济世之心啊。”
白止无殊轻轻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我只是嫌他太吵了。”
三尘听此言哈哈大笑:“早就看出来你很有趣了,有没有兴趣加入修罗道,共谋天下。”
白止无殊似无趣似鄙视般的表情,“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天下的棋子。”
三尘听之明显挑了挑眉,似疑惑又似不羁,“待你入了修罗道,知道我门大义,你便不会如此想了。”
白止无殊遗憾地摇了摇头“所以,我总说,你们都是一样,一方入了囚笼却自以为手中握着钥匙,一方以手指幻月却以为那是真正的明月。”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出尘的世外高人,你又何曾不处在我们之中。”
“身处而已,我今日可以在此,明日可以在别处。”
无声相虽听得明白这意行君连自己也一起骂了,但是还是不得不为这番脱俗的想法喝彩,仿佛自己悟了一点点天道。
三尘似乎恼了,指尖一用力,在琴面一扫,琴音化刃。
白止无殊悠然躲开,拿手抓了抓耳朵痒,似是很没有兴致一般,但是瞥向莫笙那处,还是微微扬了扬嘴角。
“断了你的琴声,一个憨货不痛苦,一个憨货不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