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无殊转头看向了莫笙,见莫笙的眼神在这个被唤作“蓉蓉”的女子与连清身上游走,摇摇头笑了笑,他一眼便知晓这小鬼在想些什么。白止无殊心下了然,凡事都没有如此简单又浅显的道理,如此明显的切入口,如此送上门的证据,怎么可能没有被清除掉呢?要么是别有隐情,要么就是陷阱。‘小鬼,再看的深入一些呀。’白止无殊这般想着,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因为他并不担心。
四个侍女飞速跑进来,两个扶起了满身狼藉的蓉蓉,两个手脚迅速地收拾着桌子,不一会便换上了新的碗筷与菜肴,将桌子抬回原位,请白止无殊入座了。
白止无殊一个旋身盘腿而坐,举起酒盅往酒杯中倒了一杯酒,仿佛刚刚无事发生。那被侍女架住的蓉蓉,却还想挣扎束缚,再扑上去一次。“意行君,意行君,意行君!”
那原坐在蓉蓉身边的男子赶紧吩咐道:“还不快带下去?还想让她在这丢人现眼?!”
“是,是。”侍女们紧张地点着头。
那男子赶紧又倒了杯酒,跟白止无殊致歉道:“意行君大侠,蓉蓉一直有些神志不清,化东再次替她跟您道歉,请您原谅,她刚刚的冲动鲁莽。”
白止无殊摆了摆手,表明自己并不在意,却悠悠地说道:“这宴席怎会让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参加呢?”
连化东暗自皱了皱眉。“啊,是我所说不当,我说错了,蓉蓉她只是太过直率而已,她想做什么便一股脑去做了,我老说她做这些糊涂事情是神志不清了,刚刚一时口快,将责骂她的顺口说了出来。”
莫笙挑了挑眉,想了些什么,一脸和善地说道:“无妨,这样率真的女子,并不会惹人厌烦,反而觉得直率可爱,不如待她情绪稳定之后,便带回来吧。一个人不能参加全教盛宴,太冷落人了。”
连化东腰弯的更低了:“庄主您真是大人大量,体贴及众,但她若是再回来指不定还惹出什么祸来,只会扰了大家的雅兴,我稍后会早些离席去陪伴她的,您不用担心。”
莫笙点了点头“你是她的夫君吧?。”
“是的。”
“夫人有时候这样‘率性而为’,你当夫君的会相当烦恼吧?”
“烦恼是谈不上,就是十分惭愧,身为她的夫君,她这样的品行,都是因我教妻不严,治妻不厉所造成的,都是我的错,但是看着她,我却总是不忍心苛责,以至于她被我惯成了今天的样子,所以,大家请不要怪她,责罚我一个人便好了,都是我的错。”
“你们夫妻伉俪情深,夫妻恩爱,真叫人动容与羡慕。夫人有您这样的夫君当真是好福气。啊,我师父刚刚身体反应快了下意识便将那桌子连带着夫人一起踢远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哪里伤到了,可要请个大夫去看一看才好啊。”
“多谢庄主关心,但我们圣蚀教中人本就是研究毒物药理,每个人都能当个大夫了,这些我们自己就可以处理的,不需要再外请个大夫了。”
“但是我们现在全员都在宴席上呢,夫人如果磕了碰了,现在不处理等会可能肿胀地更厉害,山下就有小村庄的村医,让个小厮去请请也不耽误。”
“不用劳烦,夫人向来身体强健的很,这点小伤不打紧的。”
莫笙又挑了挑眉‘刚还夸你们伉俪情深呢……’
“刚刚站着的人,被踢倒地了,还在地上滑了半丈远,这身上肯定有磕碰与擦伤,女子的肌肤可是女子的命脉,留下疤痕可怎么办,这怎么说,夫人的伤也是我师父造成的,若是真有个什么,我这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不不,庄主,不必介怀,已为人妇,还在意什么肌肤,疤痕。这是是她自己莽撞,跟二位没有半点关系的。晚些我亲自去看的,您不用担心。”
“既然如此,那等明日,我再去拜访一下夫人吧,看看夫人的情况,跟夫人赔个不是。”
“不!不用!!啊……我的意思是说,这事您真的不用放在心上,您是尊贵的客人,没有跟她赔礼道歉的道理,您真的不必介怀,她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