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喝了呢?……师父,你这个表情就像是这件事情是你指示的一样。”莫笙歪头看向白止无殊,略有不解。
“哈哈哈,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我答应过你不参与,怎么可能不经过你同意便去杀了连清呢?”
“我知道啦,我就是想不出来还有谁……”
“不急,再看看。”
那连清一饮而尽,还将酒杯倒置过来掂了掂,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喝得精光。
那巫凌的表情便更为热闹,那股心中难耐的欣喜若狂,让他掩饰成了一种破涕为笑式的喜悦,似乎发自真心感动两人的恩怨消除,眼睛几乎快笑眯成了一条线,那下拉的眼角与咧开大笑上翘的嘴角几乎就要粘在一起,全脸的褶皱便成了更清晰的沟壑,不知道别人看见的是否是破涕为笑的喜悦,但是喜形于色要演化为精湛的演技,总是需要一番磨炼,这点上连清就擅长得多了。
“多谢兄饮此酒,你我不和之言不攻自破!心中大石已落,忧患已消,往后圣蚀教定能更胜以往,一往无前!”
“旧事莫提,只期来日。”连清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什么,似是十分平常,没有顾虑,没有怀疑,反而十分真诚。
“连清这般坦然……他不是最善阴险卑鄙之法?怎会毫不怀疑?”
“许是他也转了性,从小人成了一个‘君子’。”
“就算是君子也是个伪君子……”莫笙下意识表现出厌恶之气来。
那巫凌已心满意足,转头又寻了壶酒,将九转琉璃杯斟满,对向莫笙道:“莫庄主,头一杯未敬您,还请您原谅,这杯酒,巫凌敬您,愿……”
这巫凌未说完,便被莫笙身旁的白止无殊吸引去了目光,白止无殊神色淡然,眼神之中却有微微的嘲笑之意,还有意无意摆弄自己的手臂,似是……寻乐子……
那巫凌握杯子的手一紧,那杯子险些被他手捏碎,他直接一甩便将杯子扔远,腾出手指着白止无殊“你!你莫不是那断我手臂的杂种!”
述玉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为巫凌的出言不逊所惊,一下子腾起身子,出言训斥道“巫凌!休得放肆!”
那连清也是被他的动作所惊,一个前跃便倾身出去接住了那盏被他抛出的九转琉璃杯,表情有些恼怒又似乎在极力忍耐自己的恼怒,一脚一顿地回了自己的位子。
“教主!此人与我有断臂之仇!十年前便是他砍去了我的手,害我习了半世的武功都付之一炬,只好重新修习单手使毒,这!这仇岂能不报!”
“住嘴!当日之事是因果之孽,且今日他是圣蚀教的客人,不得放肆,快道歉!”
“教主!……”巫凌还欲反驳述玉,但只见白止无殊朝着述玉摆了摆手,神色轻松地说了句“无妨。”便又更加恼火,只顾恶狠狠盯着白止无殊去了。
“怎么?不感谢我留了你一条性命,却怪我断了你一只手臂,你这人可真是不知好歹,以怨报德。”
“放你的狗屁!”那巫凌似是真恼了,直接上手,举起一掌,便朝着白止无殊打去。
白止无殊一踹案桌,身形后移,那案桌对上了巫凌的那一掌,霎时间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飘零而去,还扬起了一股淡淡棕色的尘烟,不知是何物。
那淡淡棕色的尘烟随着四散的碎片飘扬而去,朝着白止无殊位子旁的莫笙飘去。
述玉瞳孔怒张,瞬间跃身而出,执出一掌打散了烟雾,紧张地朝莫笙的方位看去,但那方位早已空空无人,只见莫笙已立在白止无殊身侧,白止无殊还伸手替她打理着刚刚纷乱飘扬的发丝。
述玉暗暗一惊,这武功较从前已经不是精进几分,而是犹如翻天覆地一般。但马上调整了神态,正色道:“巫凌,本门的功法就是为你寻衅滋事,报复寻仇所用的吗?!”
白止无殊却笑道:“无妨无妨,我偏喜欢这样的直截了当的,比那些说一达通不三不四的话相互讽刺带劲。”
述玉微微叹了叹气“这两个不省事的主儿……”
莫笙也微微叹了叹气“乱上添乱……”
巫凌已经无暇其他,口齿紧闭,青筋暴起“让老子先砍你一只手,让你这个杂种再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