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尘一时未听清,附耳问道:“少主,您说扮做何人?”
“扮做那无耻的意行君。”赦长霄一脸不满,仿佛念这个名字都是屈尊了自己。
赦长霄想起曾有人报,莫笙曾险些挑断了沈浣羽的手筋,想来是沈浣羽曾做些事惹了莫笙生气,本想杀了沈浣羽替莫笙出出气,但因事急便先行离开了。
赦长霄又早早认定白止无殊是个惯会谄媚之人,最会讨莫笙欢心,莫笙险些挑断沈浣羽手筋时,白止无殊定在左右。
那日沈清安带着沈浣羽如落荒而逃一般,想来是白止无殊说了些什么,其中不免有些杀生之词,让三尘扮做意行君,正好帮他做了他之前所说,也算帮他个忙。
“为何扮做他?”三尘不解其意。
赦长霄略有不悦,冷冷答道“帮他个忙罢了。”
三尘一时未感赦长霄变化,竟还出口问道:“少主,请恕属下愚钝,那八大门派本就是貌合神离,他们之间的关系本便是勉强维系,若要那八大门派分崩离析,不是扮做其他门派中的某一人,挑起他们之间的猜忌,他们的联盟就会不攻自破,分崩离析便只在朝夕之间,何故让我扮做那意行君?”
赦长霄斜着眼看了一眼三尘,身上的红光顿时如擎龙一般萦绕全身,咆哮而来。三尘顿时间低头伏地,胸也快贴在地上,惶恐地说道:“少主赎罪,属下多嘴了,属下立刻去办。”
赦长霄并未答复,三尘亦不敢抬头,周围悄无声息,三尘便愈加惶恐。
三尘在地上趴了一刻,当身上的重压渐渐减轻时方敢慢慢抬头,但赦长霄已经毫无踪影,早不知去了何处。
三尘连忙起身,准备前往渭川。
江南东道·泉州
“我回渭川!”伯邑一天能说这句话百八十回,伯荣回回都答他“不行”,他仍是时时念、刻刻念,伯荣亦是回回都答他,虽感到烦扰,伯荣却也不会不理他。
“哥哥,我……”
伯荣摇了摇头,打断了伯邑的话,“伯邑,我知道你想去找她,但是不行,你们生来不同,你跟她永远是两路人。”
伯邑似是毫不在意“我们的皇子之位,本就可有可无,我就算当个平民又如何?”
伯荣又摇了摇头“我不单指身份的差距,我们在外的时间比在宫内还多,身份之差我早已不看重,我说的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就算有什么我也不在意。”
伯荣无奈的叹了口气:“伯邑,并非如此,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在意便会消失。她的祖辈兄长为我所杀,即使她恩怨分明,你跟她之间永远隔了一层血海深仇,你明白吗?”
伯邑沉默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一名黑衣打扮的人突然落在了伯荣的身边,附身对伯荣耳语了些什么,伯荣眉头微微皱起,嘴上却又不屑的轻轻笑了笑。
“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
“哥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伯邑回房去吧,今日有些凉,去暖房里暖暖身子吧。”伯荣招手换来了一个侍女,那侍女心领神会地朝着伯荣点了点头。
伯邑被带回了屋中,屋中的暗格开启了一条暗道,那暗道通向了一个满是炭火的房间,此处是外通密道里的一处休息点,只因地下湿冷,伯荣便下令将炭火布满房价与隧道,对伯邑说此处是暖身的暖房,其实是保护与逃跑之用,伯荣还特地将入口设在了伯邑的房内。
一辛带着一众弟子,齐步落入了院内,院中却一个人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