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就这样,坐在地上静静地守着述玉,望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听着他微弱的呼吸。
天开始微微亮,渐渐泛起了白光,没有鸡鸣,却有鸟啼。但听起来却一点也不美妙,也不悦耳。此时的莫笙只想安安静静地,守着述玉醒来。
天亮了,莫笙反倒心慌起来,心慌述玉会不会醒不过来,心慌述玉是否就此离去。莫笙将头埋在她的双腿之间,用手用力的抱着腿,希望可以减轻身体的颤抖,减轻内心的害怕。
“哥哥……哥哥……”莫笙不停地喊着,不知喊得是莫青,还是述玉。
“哥哥……哥哥……哥哥……”
“阿笙。”
“哥哥!你……你醒了!”
述玉苍白的脸,勉强对莫笙挤出一个笑容,希望可以安抚她一些。
“阿笙,你在此守了我一夜?”
“嗯。”
“你一个孩子守了我一夜未睡?!”
“是啊,我搬不动哥哥,又怎可将你一人留在夜风凄冷的院子里。”
“……阿笙……我……我没事了,你快,你快去睡吧。”
“哥哥,你还躺着,还未起,不是无力就是体虚,如何没事?”
“阿笙,小孩子要这么聪明作甚,哈哈,扶的动我吗?扶我去圣泉吧。”
“好。”
述玉用双手撑地,用尽力气似得,撑起上身,莫笙在述玉背后推他,助他起来,即使这般,述玉的额头还是冒着细细的白汗。述玉单膝跪地,慢慢起身,莫笙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让他好着力,好撑起自己。好不容易,述玉站起来了,微微晃动的身体,莫笙在旁边尽量撑着他。步履维艰,一步一步朝圣泉走去。
到了圣泉,述玉衣服未脱就跳了进去,在里面泡着,似乎就能治疗身体似的。
“阿笙,一日我偶然来此山中游玩,发现这泉有疗伤治病之奇效,所以在此泉边造屋久居。”
“这泉竟有如此神奇?”莫笙靠近泉水,伸手一摸,此泉不寒反温,着实神奇!
“这泉水是暖的!”
“是啊,身在此泉中感觉血液顺畅,而且血液加快了,加以我自己内功疗伤,感觉事半功倍,效果甚佳。”
“没想到天地间还有如此神奇的泉水。”
“我在此调养便会恢复的,阿笙快些去睡吧。”
“那……那哥哥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无妨无妨,快去睡吧,你一个孩子,如何撑得住,快去睡吧。”
“那我去了……”
“快去吧。”
莫笙回了竹屋,一进屋,倒在床上便深深睡去。想必已经困得不行了。
莫笙一觉醒来,天已经渐渐泛黄,晚霞已经挂在天边,张起来一片纷繁的画卷。
“咕。”莫笙的肚子叫了起来,抬头一看,眼前的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述玉却不见踪影。莫笙实在太饿了,狼吞虎咽地扒着饭,三下五除二地就吃完了。放下碗筷,就去找述玉。
莫笙往圣泉走去。还未到圣泉,就听见有声音传来。
“教主,您怎会如此虚弱,在此疗伤一日,仍未恢复,这莫笙万不可留,定是他害你啊!”
“住口,只是我自己想到往事,一时心竭,才引得旧时内伤复发,关她何事?”
“教主,您在这圣泉疗伤数年,除了偶尔的内伤惹您病痛,何时会像您今日这般虚弱,您说念起旧事,莫不是那莫笙知晓了你年少时与莫道衍的事,以此口头有意无意提起,故意惹您念及?这小丫头心机可重的很呢!”
爷爷?他们怎么会说道爷爷?教主?这声音听起来像述玉哥哥的。莫笙在一旁听的疑惑,又觉得十分复杂。
“莫老与我是有恩,又不是有仇啊,她即使念及莫老,又怎是想害我之心。她并不知晓我有何疾,更何况,她什么也没有提,只是我自己突然想起罢了,况且她一个孩子,害我作甚!有何好处?巫决你对这孩子为何有如此深的偏见!”
“教主!您都这样了还偏袒她,她为了自保,一个孩子,一路上可杀了不少人了,她没有能力亲手杀,便用计让我那徒儿替她杀,您看她多大的年岁,心机之重,手段之毒辣,那些可能成为隐患的人,她可一个未留!她可能引起我们巫山全族人被灭啊,她留在这里就是个祸害啊,她不择手段地来此,只是寻求庇护,等她成熟,有能力,甩手而去了,引来的可能是我们的杀祸啊。有可能她就会害了我们全族,只为保全她自己,和保守她活着的这个秘密!教主,此人真真不可留!不可留啊!”
“此事本座自会查清,长老不必多言。”
“教主!”
“退下吧。”
巫决心怀愤恨,眼里冒着红血丝,似乎恼极了,他为了巫山,可能会做些气极的事情。
莫笙往前走了一点点,探头一看,看见了述玉跟大长老。
述玉头一偏,暗道不好,他感受到了是莫笙靠近了,她应该听见了刚刚的对话。而且此时巫决气极,可能会做对莫笙不利之事。
巫决也感受到了有人,巫决明知此时山中只有述玉和莫笙二人,仍是假装不知,道一声“谁!”就朝莫笙在的方向,执去一枚暗器,直冲着莫笙飞去!
“啊!”